贺珄一行人在山林中走动着的时候时不时的看到有鸟儿在枝头婉转啼叫,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山林里的寂静,几人正走着,突然,贺珄站住了脚步,从后背摘下弓来,自腰间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一手握弓,一手捏着箭,双臂使力,弓弦悄无声息的缓缓拉开,弓开满月,搭箭的手指一松,箭如流星般射向草丛。随着箭支的射出,草丛晃了晃便没了动静。
青松快步跑过去,从草丛里拎起一只兔子,举起来向着这边喊道:“四郎君好箭法!射到了一只兔子!”
贺珄一笑,收起手中的弓说道:“走,再转转看。”
几人在林中又转悠了一个来时辰,打了不少的猎物,几人的腰间都挂着不少的野鸡、野兔,贺珄尽了兴,也有些累了,停住脚向着四下打量了片刻问道:“青松,这附近是不是有水源啊?”
青松快走几步跟上来,向着四下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说道:“郎君是怎么知道的?这里向东不远处有条小溪,是从山顶上的石缝里流出来汇聚成的,水量虽然不大,但也是常年不断。听老人们讲,以前天旱的时候,村里人就是靠着这条小溪才活下来的。”
贺珄轻笑一声,指着地面说道:“你们看着地面上土地湿润,再看看这树丛中的草叶上隐隐有雾水的痕迹,如今已经快到中午了,便是有露水,只怕也早应该干了,这只可能是水气沾染上的。”
几人说说笑笑向着水源处走去,向东走了不久,就听见有潺潺的水声响起,赤柏伸出大拇指说道:“四郎君好本事,在这山林里竟然能找到水源,这种本事要不是常年跑山的,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贺珄说道:“二哥喜欢军伍之事,阿娘就去信找外公和舅舅要了几个退伍的老卒教他,其中有两个曾经是军中的斥候,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教过的。”说着看向前面出现的小溪,兴奋的说道:“看,前面就是小溪,咱们快走几步到那儿去弄午饭,吃过了再歇一会儿就回城,等有功夫喊上大哥三哥多带几个人,到时候一起去狩猎老虎,也好除了这一害。”
几人加快了步子,很快来到小溪边,溪水水面并不宽,但因为溪流常年流淌的缘故,已经将水底的碎石冲刷成了细沙,岸边的石头也十分的干净,所以这条小溪清澈见底,偶尔有几株水草在水底摇曳,石缝里的小鱼小虾偶尔冒一下头。两旁的大树伸展着枝干遮出一片阴凉,贺珄来到水边,蹲下身子,掬起溪水泼在脸上,凉爽的水珠将暑气都消散了,贺珄舒服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白榆递来的帕子擦干水渍。
来到溪边树荫下,蓝槐将地面弄的平整了些,又搬来一块被水流冲的平整的石头放在树荫下,笑着说:“四郎君,您先歇歇,属下这就搭个火塘做饭,很快就好。”
贺珄坐在石头上,背靠着树干伸直了腿说:“成柳,你去下游把咱们打到的野鸡收拾出几只来,让蓝槐用调料淹了,再找些大叶子裹了,用黄泥糊上,放到火里烤熟。这样做出来的肉味不会传出去,焖烤出来的味道也不错。”
成柳和蓝槐对视一眼:“四郎君一个知州府里的小衙内还会做饭?”
“也许吧,大郎君春闱的时候,四郎君不是弄了个方便面吗?”
“那不是府里的厨娘做的吗?”
“听说是四郎君出的方子,厨娘试验了几次做出来的。”
“要不,按照四郎君说的试试?”
两个人正在嘀咕的时候,贺珄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干嘛呢?还不去做!”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各自去做事了,贺珄靠着树干仰头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湛蓝的天空,细碎的阳光洒在身上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正在四周守卫的黄杨和绿杉看到四郎君闭目休息,不约而同的放轻了动作,白榆抱着一些枯枝走来的时候,两人打着手势示意他放轻手脚。
等贺珄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见到自己的几个随从正蹑手蹑脚的在火堆上煮着饭,三根长树干插在火塘周遭的地上,顶端交叉绑着,一根细细的铁链吊着一口深锅,锅里的白米在水里翻腾着,被剁碎肉干也被煮在里面。
贺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众人听见声音纷纷回头看去,见贺珄睡醒了,白榆赶忙迎上去递了块帕子:“四郎君醒了啊,您先去溪边洗洗脸醒醒神吧,一会儿饭就好了。”
贺珄接过帕子用溪水洗了洗脸,擦干净后,来到火塘边在一截树干上坐下,开口问道:“我睡了多久?”
白榆接过帕子搭在树枝上回答说:“没多久,也就半个时辰吧。今天走的路不少,四郎君是累了,歇歇也好,免得回去后腿脚累着。”
不一会儿,蓝槐用木勺在锅里搅了搅,笑嘻嘻的说了声:“饭好了,”转头对贺珄说:“四郎君,这锅是青松从村子里借来的,不过这些碗筷可是我们用树干削出来的,您放心,都用开水烫过的,保证干净。”说着先盛了一碗加了蔬菜的肉粥放到贺珄身旁被削的平整的树干上。
等成柳从火塘里扒出来几个黑黢黢的泥块,扔到地上铺着的大片叶子上,用匕首把将泥块敲碎后,一股肉香飘了出来,八个人分食了烤好的野鸡,又喝了几碗粥后都吃饱了肚子,收拾好东西,几个人有躺在草地上的,有靠着树干坐着的,只有黄杨和绿杉靠着树干站在那里。青松惬意的仰躺在地上说:“蓝槐哥,你们今天弄得这个野鸡真好吃,我还从来没见过把鸡包上一层泥来烤的呢?”
蓝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个烤鸡的法子是郎君教给我的,我以前也不会啊。”
青松一翻身坐起身来,看着贺珄好奇的问:“四郎君,您这烤鸡的法子好新鲜啊,您是怎么想到的啊?”
贺珄靠着树干坐着,看向青松说:“这法子可不是我想到的,这个啊……其实是叫花子弄出来的,叫做叫花鸡。叫花子偷了鸡,又没有锅来煮,才想出来这么个法子来,既做熟了鸡,又不会有香味飘出来让鸡主人找来,后来有人发现,把鸡提前腌制好,再在鸡肚子里塞上菌菇这些东西,用这种法子烤出来的鸡不柴不硬,鲜嫩可口,这才有了这叫花鸡。”
几人正说的高兴,突然黄杨警惕的站直了身子,下意识的四处嗅着,绿杉见状,手也握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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