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珄回到住处后,安排白榆去找楚景,只说今晚时辰不对,不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将符篆随身带好,不要被水打湿,便可以平安度过今日,明日将所需的东西准备妥当之后,子时去帮他处理了此事。
半夜,月色朦胧之下,有三个人影在阴影下匆匆行走,很快就来到了书院学子的屋舍之外,人影在一座小院外站住了脚,月光透过薄薄的云彩洒了下来,照在贺珄的脸上。贺珄四下打量了片刻,见周遭没有人出现,侧耳细听下也没有动静,便打了几下手势,与他同来的白榆和绿杉两人在院墙外纵身跃起,手臂挂在墙头上,探头向着院子里望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白榆和绿杉对视一眼,比了个手势后,便向着院中跳了进去。白榆悄无声息的落到院中,顺势向着阴影处的角落里翻滚了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过了一会儿,见没有惊动屋中之人,白榆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染了荧光的木牌冲着墙头晃了晃。绿杉收到一切正常的信号后,低头对着墙外的贺珄比了个安全的手势。贺珄见无事便也提气向着院墙上跃去,脚尖在墙头轻点,如一片羽毛般轻轻飘落在院中。
待绿杉也进来后,贺珄打了几下手势,三人便各自寻了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贺珄抬头向着上面看了眼,提气向上跃到了屋顶之上。按照白日里看到的布局找到了楚景房间的屋顶上,轻手轻脚的将屋顶的瓦片揭起一条缝,向屋中看去。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因着怕引起火灾,书院规定到了入睡的时间必须熄灭烛火,所以屋中黑漆漆的,只有屋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出的一点亮光。
透过这点点月光,隐约能够看到床榻上有个人正侧身卧着。贺珄眯了眯眼借着月光打量着屋内的布局,这时,小七在脑海中提醒道:“宿主,隔壁屋子里的人并没有睡着。”
贺珄在心里和小七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陈阳果然不对劲儿。”
小七疑惑的问道:“陈阳只是还没有睡觉而已,这也不能说他就有问题吧。”
贺珄一边留意着屋子里的动静,一边解释说:“楚景所中的秘药能够产生幻觉,单单凭借药力是无法达到这么强的效力的,要想让楚景夜夜在梦中看到那个红衣女子,必然是有人在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引导他,使得他下意识的就在精神中刻画出了那个女鬼的形象,能够在楚景沉睡时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陈阳,而且,楚景说他醒来后,手腕上出现了一道握痕,能在他熟睡后动手脚的,只有这个陈阳有机会。”
突然,贺珄停止了和小七的交流,侧耳听着屋中传来的动静,不一会儿,就见楚景的屋门上的门栓被一柄极薄的小刀小心的拨动着,没一会儿,就见门栓被拨开了,一双手轻轻的将房门推开,门轴被慢慢的提着,防止发出声音,房门被打开了一条可供一人侧着身子挤过来的缝隙。陈阳就像个泥鳅一样从门缝里钻了进来。蹑手蹑脚的来到床前,借着月光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楚景,就见陈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手鼓,用一根大约一拃长头上包着一块皮子的鼓槌有节奏的在手鼓上轻轻敲动着。
片刻之后,楚景在睡梦中坐了起来,双目紧闭,根据陈阳的命令动作着。贺珄看着楚景在陈阳的一个个命令下做着动作,双眼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就见陈阳的嗓音变得有些怪异,楚景缓缓的从床上站起身来,起身搬着一张凳子放到了房梁下,抬脚站到了椅子上,拿着一根腰带抛到了梁上,将头伸进了拴好的套子里,双脚使劲一蹬,将凳子踢倒在地。
贺珄见楚景在陈阳的控制下悬梁自尽了,等楚景的脖子套进了绳套里,将凳子踢倒的时候,楚景从陈阳的催眠中清醒过来,可这时一切都晚了,楚景的双脚悬空,想要挣脱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贺珄见状从身上摸出一枚铜钱,右手的食指中指将铜钱夹在手中,手腕一晃,铜钱被掷了出去,挂着楚景的腰带被铜钱划过,结实的腰带被划出来一道口子,再也禁不住楚景的重量撕裂开来,楚景从半空中摔落下来,重重的摔到地上。
楚景被摔到地上后,伸手摸着脖子上的勒痕拼命的咳嗦着。这一摔,彻底将楚景摔的清醒过来,楚景边咳边向着床榻边上出现的黑影望去,惊讶的喊了声:“旭成兄!你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陈阳摇摇头叹道:“你说你为什么会清醒呢?就这么不知不觉的送了命多好啊,你省得痛苦,我也省事……”说着抬脚来到楚景身前,袖子一拂,一股五彩斑斓的烟雾笼罩在了楚景的脸上,烟雾过后,贺珄见到楚景被烟雾迷倒后,一动不动的坐在了地上。
陈阳来到梁下,抬头向着梁上看了看,伸手将断裂的腰带拽了下来,几下子将断口处打了个结,又要挂到梁上。
这时贺珄在屋顶上轻笑一声说道:“我费劲巴力的将腰带划断,你这又把它接上算怎么回事啊?”
陈阳一惊,抬头向着屋顶看去,就见一道深青色的身影从屋顶上出现的一个大洞中跃了下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陈阳惊呼一声:“是你!”
贺珄来到中了药的楚景身旁,伸脚拨弄了几下,见他眼里溢满了震惊和喜悦,轻笑一声说道:“你说说你这是有多倒霉啊,让人下药差点儿被吓死,又被催眠去悬梁自尽,要不是我打断了你悬梁的腰带,只怕你真要一命呜呼了,好容易死里逃生,竟然又要被室友给弄死……啧啧啧……”
陈阳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成人高的少年,轻哼一声:“你说说你大晚上的,老老实实的睡你的觉多好啊,非要跑来凑这个热闹。罢了,既然如此,记得下辈子少凑热闹,免得再把小命弄丢了。”
说完,陈阳冲着贺珄的面门挥了挥袖子,一股彩色的烟雾冲着他洒了过去。贺珄轻笑一声,倒着退了一步,不多不少,正好将自己退出了烟雾笼罩的范围。
贺珄啧啧两声说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我在上面把你怎么迷倒楚景的办法看了个满眼,难不成还会向那个蠢货一样着了你的道不成。”
陈阳见到毒烟不起作用,向前迈了一步,右手冲着贺珄的面门划去,一道寒芒反射着月光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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