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扬鞭正要赶马车被贺珄伸手拦住了,贺珄双目盯着远处的灯光出声说道:“别赶车了,马车的动静太大,不方便。”说着,贺珄一手在车辕上按了一下,便悄无声息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小夭抿唇冲着白榆一笑,也随即从一侧轻飘飘的跳了下来。
白榆见状赶忙拉住缰绳让马停下翻身跳下车,轻声问道:“郎君,要不我先把灯笼熄灭了吧?”
贺珄看着远处正渐渐走近的灯火,头也没回的说了句:“来不及了。”小夭凑到白榆耳边低声说:“你看,那灯火向着咱们这边过来了,只怕是看到咱们了,躲不过去的。”
贺珄啧了一声,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烦。”说着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把铜钱,从中数出九枚来,按照方位一一掷出,就见这九枚铜钱被贺珄甩到地上,竖着插到地面的泥土里,只露出一半在外面。
贺珄转头对白榆说:“我在马车周遭布下了隐阵,只要你不出这阵的范围,无论是妖魔还是鬼怪都无法察觉到阵内的一切。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待着不要动,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榆赶忙伸手抓住贺珄,急切的连连摇头说:“这怎么能行,郎君,这荒郊野岭的,突然出现的灯火诡异的很,既然您能把这马车隐藏起来,咱们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万一碰上什么诡异的东西怎么办啊。”
贺珄解释道:“不行,这阵虽然可以躲避一时,但是若是不弄清楚前面到底是什么,万一有什么差错,弄不好咱们都得赔进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白榆坚定的说道。
贺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摆摆手道:“不行,你和小夭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瞅瞅,你不是修行之人,万一是鬼怪你帮不上忙的。”白榆正要开口,贺珄阻止道:“小夭的功力不够,弄不好会拖后腿的,也不能跟着去。”说完看向白蛇小夭道:“看好他,不许她他出阵。”
小夭点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郎君放心,我一定看好白榆,肯定不让他给您添乱的。”贺珄唇角微微一勾,脚尖轻点几下,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贺珄提气纵身跃到了树枝之上,在树枝上轻点几下便借着树枝的韧性弹力向着灯光传来的地方跃去。
几个腾跃之下,贺珄就来到了灯火附近,离得越近贺珄就越觉得怪异,灯火下隐约能看到一座轿子,四道身影抬着这座轿子竟然纹丝不动的站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轿子前后站着二二三十道身影,这些身影分成两列站着,这么多的人影站在地上竟然没有丝毫动弹。
贺珄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下方的轿子,昏黄灯火照映下的轿子竟然是一座白色的轿子,纯白的轿衣上绣着龙凤图案,这竟然是一顶婚轿。
轿子前后各站着四名轿夫,肩上扛着杠子牢牢的站在地上,没有丝毫移动。贺珄认出这竟然是一顶只有冥婚时才会使用的婚轿时,心下暗暗吃惊。把目光转移到轿子周遭的身影上,贺珄惊疑的发现,无论是抬轿子的轿夫,还是送嫁的这些人,竟然都是纸人扎的。
那些纸人白惨惨的脸上画着五官,面颊上被胭脂染上了两团红晕,黑色的眼睛看不到眼白,完全是被点上的两团墨点,在脸上嘴的位置被画出了一条红色的缝隙,嘴角微微上翘,露出诡异的弧度。
突然在队伍最前方的吹鼓手突然动了起来,就像是迎亲一样,从放在嘴边的乐器中传出了诡异的乐声。随着乐声响起,整个队伍瞬间活了起来,纸人扭动着身子向着前面走去。抬轿的轿夫上下颤动着轿子,昏黄的灯火也随之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贺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队伍冒着诡异的阴气,只是这座花轿中却透出了冲天的血光和满满的怨气。在花轿旁扭着壮硕的身躯的媒婆装扮的却隐隐透着活人的气息。
贺珄的目光注视着轿子旁一手拿着一杆长杆烟枪,一手扶着轿杆,亦步亦趋的跟着冥轿向前走着的喜婆。这一队的纸人中夹杂着的唯一一名活人。
贺珄看着这一队的纸人慢悠悠的向着前面走着,身形闪动,几个腾跃之下回到了马车处。脚下几步腾挪进到了阵中,白榆正焦急的向着外面张望着,小夭坐在车辕上,双脚耷拉在半空中,口中轻声哼着曲子,脑袋随着一点一点的,见到贺珄进来后,一手撑着马车,从车上跳了下来,笑嘻嘻的喊了声:“郎君,你回来啦,白榆都快急死了。”
白榆见到贺珄,急忙迎了上去,急匆匆的打量着贺珄,见没有异样,才松了口气说道:“郎君,没事吧?”
贺珄摆摆手说:“我没事,没到跟前去,只是在树上看了看,那些东西不会发现我的。”
小夭好奇的凑到跟前问道:“郎君,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大的怨气啊?”
贺珄皱了皱眉开口说道:“看样子是冥婚,不过……”
小夭厌恶的皱了皱鼻子,说道:“什么嘛,人类真是奇怪,怎么祸害起同类来竟然这么多花样……”
白榆疑惑的问道:“冥婚?郎君,结冥婚有什么不好吗?这不是做功德的事吗?怎么您和小夭竟然这么厌恶此事啊?”
贺珄摇头解释道:“你所知道的冥婚是给两个早夭的男女办婚事,毕竟民间有的地方的习俗就是未婚男女不得入祖坟,所以家人因此才找到适合的早夭之人结亲,让逝者可以有地方栖身罢了,这种事与人无碍,自然不会有人去管。可是,有一种冥婚就伤天害理了。”贺珄伸手指了指前面说道:“就像前面的那场冥婚,好好的女子被配了冥婚,这是要被送到坟地里活埋陪葬的。而且,我适才看到了,那送葬的队伍里只有喜婆是活人,其余的都是被施了法术的纸人,这场冥婚分明是有邪魔外道在趁机作祟。”
白榆吃惊道:”什么?活人陪葬!这,这怎么可以……“
贺珄哼声道:”好了,没时间再说了,我回来是怕你们担心,所以才来告诉你们一声再走。我要跟上去看看,不管怎么样,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我先走了,再耽搁一会儿再追不上了。“
白榆伸手抓住贺珄的袖子,急声道:”郎君,我和你一起去,总不能让你自己去对付那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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