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细流,丛林三人组开始倒数玄烛归来的日子。
李星瀚习得青松派初阶心法,虽还不能入人梦元,而这已经叫他收获莫大的成就感。
“你们俩也一定可以,静坐入深,释放灵识试试。”
他想将经验分享给李木鱼与任听白。
唯李木鱼认真在听,任听白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仰头望着别处,脑子里想的尽是些机关构造。
李木鱼好奇问李星瀚,“释放灵识后是怎么的体验呢?”
每一次两人的对视,李星瀚都以蠢笨不开窍的眼光看李木鱼,如此,他得以有借口为自己开脱。
他是不会对这样的女孩上心的,若要动情,也得是位全方面优秀的女子,得得到他的赏识与认可,志趣相投互相吸引。
李星瀚怀着这般抗拒的心思回她,“释放灵识,便可观微。”
“见寻常肉眼不得见之处。雨滴落地,会激起多大的水花?植物叶片的呼吸,是如何作用?松鼠站在树枝上呆住的几秒,又在想什么?”
他望穿她的眼睛,接着道,“看一人,她的眼里又会呈现怎样的她?”
李木鱼眨了眨眼,摇摇头,“不懂。”
李星瀚知道会是这样,暗自得意,“我就知道你会听不懂。”
他转而询问任听白,“任兄可理解?”
任听白慢慢悠悠道,“这自然界中,怎么那么多会自己生电的生物?”
“人怎么就不会呢?”
“人也会啊。”李木鱼提起兴致,说道,“我们同门就有师叔师伯可驾驭风雨雷电。”
“怎么可能呢?”任听白困惑反问,“这生电容易储电难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恍然又问,“难不成,他们能够利用天灯中的电?”
“那倒不是。”李木鱼转溜眼珠,实在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回头得问师傅,青松派两个派系,我们救世派又有诸多分支,其中有研究奇门秘术的旁支,他们当中有不少高人,师傅远程驭物用的寻踪香,就是出自他们之手,还有各种神器械具,总之都很厉害的。”
“小鱼儿,你跟他们熟吗?介绍我认识认识?”任听白问。
“一个都不熟,他们各个绝顶聪明,是不会想要跟我认识的。”
“绝顶聪明?”任听白更是好奇,“我是不是拜错师了?我该拜在他们门下才对啊。”
“你还是回头问师傅吧。”
李星瀚默默起身走出屋子,寻思任听白这小子是有些智慧,肯想肯干,若有高人指点,将来必是位机关大师或是电学才子。
“我们回镇上一趟吧,把你父亲的东西给取回来。”他是提议也是决定。
任听白一听跑了过去,认真问道,“什么时候出发?待几天?我要买些工具,顺便回去我奶奶跟我母亲。”
“我们如果要在镇上待几日的话,是要住上次的旅馆吗?”李木鱼憧憬地问起。
任听白肯定道,“有我在,肯定必须给咱吃好喝好住好呀。”
“希望这次回去,母亲不要太忙,能关心关心我这个儿子。”
“肯定会见面的,哪有人能一直忙呀。”李木鱼天真安抚他道。
任听白却深深叹息,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我母亲是我的母亲,怕也是镇上所有人的母亲。”
即刻启程,李木鱼提议他们绕道另一条路走,不差几里的脚程,可以顺路带他们熟悉这林子。
任听白说,“听说这里面有头上长角的野马,很有灵性,小鱼儿你有见过吗?”
“根本没有啦,生活在这里的马其实体格都很小,主要在靠海岩壁那边活动。”
任听白又问,“蛇呢?有人曾经在森林边境捕捉过一条蛇,拿回去做药酒,那人可是活了上百岁呢。”
李木鱼不说话,只是默默心疼被抓走的蛇,也祈祷人类不了解蛇不要盲目再抓捕。
李星瀚看了眼她,回任听白道,“蛇其实是记仇的生物,有仇必报。”
“啊?真的假的?”任听白不以为然,“可是一条蛇能有多大能耐啊。”
李木鱼挠挠头仍不说话,有时她觉得人类太盲目自信。
“你们俩小心喔,刺蔓有毒。”看到地上隐藏于草丛中,攀藤在树干上的刺蔓,她提醒以调开关于蛇的话题。
李星瀚往边上打眼一看,又猛然回头定睛细看,丛蔓之间有断断续续一长截黑焦的痕迹。
他俯下身去观察,视线跟随痕迹往树林更深处,前方一片草地被踩压过倒地不起。
“怎么啦?”李木鱼与任听白后知后觉地回头叫他。
李星瀚抬手示意他们安静,悄声道,“似乎有人活动的痕迹,用了火…”
他也不确定,仅能做个大致推断。
任听白大大咧咧,“怎么可能?这儿这么多要命的东西,什么人敢进来?”
“师傅回来啦?”李木鱼推测问。
李星瀚却面色严肃,起身望着痕迹延伸的方向,“那边是什么?”
“我们去看看吧,别有的人误闯进来迷路了呢。”
李木鱼说着就小跑过去。
经过李星瀚,他拽住她,“你跟在我后面。”
三人便悄步往那头探去,再走深,隐约听见有马蹄的声音混杂着噼里啪啦的抽打声以及寥寥话语声。
三人停步,面面相觑。
当他们怀揣着好奇心继续往前,忽而一条青色巨蟒从他们眼前飞速滑过。
任听白吓地贴在李木鱼身上,而李星瀚本能地抬起手臂挡身在前将她护在身后。
“没事没事,是巨蟒,它应该有什么急事吧。”李木鱼安抚缓解他们的紧张。
“谁人在此?”
一声粗粝嗓音自空中传来,三人前视无人,又纷纷抬头,空中飞来一灰色长衣的男子稳稳落地在他们面前,不多的头发在头顶束起盘成一个小小发髻。
李木鱼认得这人,吃惊不已,“师,师叔?”
“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认识?”任听白追问。
随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后面一队人马渐渐从树丛浓阴中露面。
马背之上是一位红衣华贵的少年,白皮冷面,矮小精瘦,头束发冠披发及腰。
“何人在此作乱?”
少年声音一派正气。
对方来人有数十人,李木鱼满是疑问,便礼貌询问同门师叔,“玄乙师傅来此何事?”
玄乙上前,立于少年马前,“近来受命于城主大人,此行护送秦霄少主来这北幽深林寻找灵蛇。”
“寻灵蛇做什么?”李木鱼警惕问。
秦霄正音如刀锋刺人,“你是谁?我寻灵蛇作何用处与你何关?”
任听白一步立前辩驳,“你这人怎么说话?口气这么大呢?”
“呦,这不是咱们的小杂碎李木鱼嘛,你怎么跑到这儿来啦?你师傅玄烛呢?”
白马之后,一名半长发及肩的男子露面,狭长单皮细眼,戴着双黑色手套,手中把玩着两颗铁球。
“李弈?”李木鱼惊奇,“你怎么也在?”
李弈坏笑,口气轻佻,漫不经心道,“既是熟人,招呼一声得了,别误了我们的事儿。”
他一转身,少年调转马头。
玄乙与李木鱼告别,“小木鱼,改日若相见再聚,师叔先告辞了。”
“嗯。”
李星瀚留意到后面的随从背着的大篓筐,还没等他做论断,其中一名仆从的框盖子被顶开一道缝隙,一条白蛇从中探出头来向他们这边张望。
“站住!”李木鱼大声叫道。
前方众人回头,她往前几步,不容商量的口气,“放了它们。”
李弈一个瞬移到她身前,掐住她喉咙龇牙威胁道,“有你说话的地儿嘛,该干嘛干嘛去。”
“放开她。”李星瀚冷厉以对。
李弈被惹恼,歪头斜眼地看他,“你谁啊。”
任听白感到害怕,悄悄凑近李星瀚拉他的衣服,“喂,别起冲突啊。”
李木鱼冷静与玄乙道,“玄乙师叔,你们不能把它们带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秦霄踏马走近李木鱼,冰冷目光俯视而下,命令身前李弈,“李弈,杀了他们。”
“切莫冲动!”玄乙拦在中间,替李木鱼求饶,“这孩子乃我师门子弟,在外游历多年,对少城主不甚了解,还望开恩呐。”
秦霄无动于衷,“杀了他们。”
趁玄乙在中间周旋时,李木鱼徐徐后退,停在李星瀚身前,“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有什么胜算啊!快求饶吧。”任听白紧张道。
李星瀚淡淡一句,“怎么做?”
李木鱼向后伸手,摸到他的手与他五指紧扣,“把蛇都放了,我们仨跑。”
李星瀚倒数,“三,二,一!”
对面仆从背上的篓筐齐被掀开,一条又一条白色银色或青色蓝色黄色的蛇趁机爬出。
“跑!”李木鱼发令道。
他们三人折返来时的路全力奔跑。
李弈怒目狰狞,命令手下,“给我追,一个都不许留!”
任听白边跑边喊,“咱们跑哪儿去啊,被追上怎么办?”
李星瀚在想要不要牵手救他们一命,纠结的空隙,一道闪电劈了下来落在他脚边。
“你们走,我来对付他。”李木鱼忽停,张开手臂拦在半空,拦住半飞的李弈,“跟他们无关,要杀你杀我。”
李弈毫不犹豫,撞击铁球生出电光,摩擦出一道闪电劈向她。
李木鱼闭眼,她赌玄乙一定会救自己。
果不其然,叫她听到闪电落地的声音,接着是玄乙的呵斥声,“李弈,别忘了你的身份!”
李木鱼睁眼,前头秦霄骑白马已然走来。
“玄乙师傅这是要违逆本少主的命令?”
李星瀚与任听白也折返回来。
李星瀚上前握住李木鱼的手,蔑视秦霄,侵入他的灵识,在其中震声下令,“滚。”
秦霄忽然像变了个人,木愣呆滞,调转马头,话音微轻与身后的人吩咐,“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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