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校园生活

等红灯的间隙白念无聊观察大队成分,穿绿色校服的是二中高一分队,天空蓝是白念自己,一中高一分队,还有黑色的一中高三分队,深蓝的二中高二分队,上黄下黑的二中高三分队,蓝底带银色镭射光条纹的一中高二分队。

没有三四中,它们在镇北新工业园区,和几所初中在一起。

路过二中大门白念停车买了两份酱香饼,然后继续出发,看见一中大门时已经有不少学生沙丁鱼罐头似的往里进,西装革履的校领导背手站在一旁等买包子的阿姨打包他的早餐,路过的学生小声说早上好,然后快步跑开。

白念贴着离这位乌发浓密带金丝眼镜斯文帅气的不像教导主任的教导主任最远一边推车进校园。

停车区域在校园入口左手边,前方有一段绿色藤蔓包围的长廊,走近去能看见植物裸露的褐色根须,两侧水泥浇筑的长椅从未上色,有种粗糙草率的神秘美感。

白天还好一样,晚上惨白的灯光一照,此地就变得鬼气森森,瘆人的紧,再就是加个雨夜buff,滴滴答答的水珠从根部缝隙落下来,凉丝丝的风裹着雨丝打在手背上……

刚好一阵阴风吹来,徐纪年在她耳边说:“你们学校好小啊。”

白念左右看看,小声回答:“百年老校了,老城区现在寸土寸金。”

走廊尽头是孔子像,往右拐能见到三栋五层高的教学楼围着国旗台,楼与楼之间用走廊连接。

半死不活的读书声忽高忽低,学校未曾强制要求早读必须在教室里,此时过路走廊满是拿着单词本或古诗词瞎黄油的人,不过大多数人在教室中补觉或者补作业。

白念进西边致远楼,教室在四楼,高一一班,她从后门进教室,迎面与倒垃圾值日生正面相撞。

左边那个不住打哈欠,刘海湿答答未干透的女孩正是白念室友柳雪,右边沉默寡言的黑皮男生叫江涛,白念不太熟悉,两人只算点头之交。

白念主动后退一步,让值日生拎着齐腰高的垃圾桶出门,擦肩而过时柳雪才反应过来,吧嗒扔掉垃圾桶抱住白念:“终于回来了,再不出现我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白念冷淡神情对这个黏糊糊爱撒娇的同桌有所松动,她举了举手里凉透的酱香饼,和她说:“给你带了早饭。”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往常这时柳雪必然感恩戴德地抱着她哭诉:“宝,这凄苦的人世间,只有你对我好呜呜……”

从此刻她那不自然的神情中白念敏锐地察觉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柳雪眼神飘忽,抓起垃圾桶溜了,走之前告诉白念:“你先进去坐着,有什么事我回来再说。”

白念疑惑地走近教室,他们班的座位一周一换,白念早不知自己现在在哪儿了,靠左邻右舍才确认自己搬到了靠窗最后一排。

考试原因调整过座位,书都是抱出考场,白念当时人不在,就全是柳雪在来回折腾,此时她座位上厚厚两摞书,桌肚空空,凳子旁一个磕了一角的塑料书箱。

当然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最醒目的其实是那放在书本上的驴肉饼和盒装纯牛奶,塑料袋上还有小纸条,白念拿下来一看,是熟悉的笔迹。

“早餐不要随便应付,吃这个。”

徐纪年压着她的肩膀问:“这谁?”

“不知道,神经病吧。”

她随手将两样早餐扔柳雪桌上,低头收拾自己桌子,柳雪回来时白念抱着一叠作业本和试卷交作业,无视柳雪的打招呼。

柳雪尴尬地摸摸鼻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却忽然听见旁边有声音冷冷道:“舔狗。”

她不满看去,很快锁定中间埋头补作业的杨纸衣,大大的黑框眼镜厚厚的刘海,柳雪那个气啊,还不好和她争吵,一吵她就会说:“我又没指名道姓,你急什么?”

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那是她的拿手好戏,柳雪和她同一个宿舍,受此荼毒颇深。

等白念交完作业回来,柳雪也兴致不高,都不想八卦了,直接说:“魏时宇送来的,说让你早餐吃的好的补身体。”

白念翻单词本,说:“你吃了吧,回头记得和他说谢谢。”

“嗯。”

柳雪将驴肉饼放桌肚里,白念从她比方才低了不少的声音中听出不对,问她:“就这么一会儿,怎么了?”

柳雪忍了忍没忍住,把刚才的事说给她听,白念皱眉,被轻微地影响到心情,告诉她:“不要理她。”

早读铃声响起,老张穿着白衬衣西装裤来查班,满教室的嗡嗡声和念经似的。

等老张走后白念胳膊被柳雪拽一下,她扭头看去,柳雪小声问她:“那酱香饼,还有我的份吗?”

白念忍俊不禁,递给她:“永远都有,不过你还吃得下吗?”

柳雪拍拍小肚子:“当然能,当中午饭喽。”

按惯例这一天都讲期中试卷,白念没考试心里压力不大,就只是听柳雪在那里:“完了完了,我当时猪脑子吗,哎——我是一个失败的woman。”

随着一天天打卡上学,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白念是话也少了,表情也少了,整个班乃至整个年级,整个学校都被越来越热的天气折腾的半死不活。

而传来的周六补课的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火上浇油,一整个班在老张离开后骂骂咧咧,短暂激动一把,后来上课的英语老师lady李惊喜地发现课堂气氛活跃不少。

周五轮到白念值日,和她之前的后桌男生李时序,男生话少但干活,白念同样话不多,两人凑一起倒是意外和谐。

课间操全年级一起排方队跑操,操场一波人,教学楼下一波人,一二三四的广播声催人鞋带开,白念在这嘈杂的背景音乐下安静地用抹布擦黑板。

擦到教室后方老师专属的办公桌时,白念忽然猛踹椅子一脚,挺大动静,吓了正在扫地的李时序一跳。

在他看不见的另一个图层,徐纪年打着哈欠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一脸无聊又困顿的模样,看的白念嫉妒又愤怒。

这厮已经完全适应自己的鬼生,平日只需早起辛苦这么一回,白天要么在教学楼里的图书角培养文学素养,要么在这张办公椅上补觉,偶尔在白念上课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吹两口冷气,或者从桌子下面忽然飘起来,把她吓清醒。

晚上回家,白念累到脑子几乎转不动,徐纪年却抱着手机嘎嘎乐。

时间紧急,白念只匆匆瞪他一眼,然后和李时序去倒垃圾,赶在闹哄哄的大部队回来之前上楼回到教室。

刚好学生会检查卫生的学生挂着红牌牌到来,两人拿个抹布和大内总管旁边的丫鬟小厮一样跟在他身后,说哪脏了就赶紧擦擦,一直盯到他在表上勾个“优”才笑容满面地送他去下个班。

柳雪蔫头耷脑地回来,头发湿漉漉的,是刚去水房洗过,她喘息如老黄牛,往桌上一趴,旁边看课外书的白念立刻把小风扇支过去。

清凉的风带着水雾打在脸上,柳雪舒服地眯眼睛,莫名想到一周前杨纸衣那句“舔狗”。

她鼓起一边嘴巴,想,她才不是舔狗,她们这是双向奔赴。

吹了会儿风后柳雪活了,邀请白念:“周六晚上不着急回家的话我们去压马路吧?”

从某方面来说柳雪这个同桌要比魏时宇那个前男友了解她多得多,比如说魏时宇就现在也不知道,白念怕热怕晒,算夜行生物,约她只有晚上她才会考虑答应。

学校还算有良心,周六晚自习就放了,白念被柳雪拉往女生宿舍楼。

这是她第一次进女生宿舍楼,难免好奇,一路左右张望,齐腰的草坪和茂密苍老的槐树都很有意思,忽然她一转头,发现同样一脸好奇的徐纪年。

白念:“……”

进去前她用眼神警告徐纪年不许上来,结果一扭头她看见五个校服底下穿小裙子的姐妹团手拉手下楼。

一中宿舍楼没有风扇,也没有独立浴室,但有一个单独的澡堂,六元一次,免费送一包沐浴露和洗发水。

噢,听说楼前那片水泥地,姐妹们都喜欢白天晒头发,晚上打羽毛球。

看徐纪年混在女生堆里晕乎乎的傻缺模样,白念忧心忡忡,只能祈祷徐纪年这十年的思想政治教育足够扎实,当鬼没有对他的三观产生过大冲击。

“走了,我宿舍在四楼……你老往回看什么,有你认识的人吗?”

“没谁,我们走。”

白念跟上柳雪,宿舍是423,在楼道最里面,一宿舍八个床位,头顶的声控灯有些年头了,灯光昏黄,走在这样的走廊上非常有校园怪谈的感觉。

白念不禁在心中思索半夜起床上厕所是一个人走在这条路上的画面。

宿舍不允许装床帘,但制式统一的蚊帐是允许的,柳雪一开门风就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凉丝丝的很舒服,两边白色带粉边的蚊帐被风吹起一角,学校统一的黑黄格子床单被白色蚊帐遮盖,就像覆盖一层蛛丝一样,若换个有月光的晚上,也非常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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