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瑰再次眨眼、睁眼之际,赵汀深收回了手。
两人沉默地回了位置。
小女孩眨巴了下眼睛,觉得两个大哥哥有些奇怪,于是滑下了椅子,跑到厨房去找玛丽。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一时寂静。
许瑰用余光瞄了赵汀深一眼,发觉他神色之中得体笑容已消失殆尽,只余冷意,于是开口打破寂寥:“那个。”
听见声音,赵汀深抬头:“所以生意的事……”
“你不开心吗?”
两人同时开口。
两道或清冽或少年气的声线交织,些许混乱。
但赵汀深听清了许瑰的话。
开心吗?
为什么这么问?
他有什么关心的立场?
许多声音在赵汀深脑中盘绕、叫嚣。
他深深地闭了闭眼,将混沌压了下去,只当没听见。
见他没反应,许瑰自觉说错了话,于是转了话题:“赵先生,我们还是谈谈生意的事吧。”
赵汀深睁眼,眸子里透着疲惫。
许瑰:“具体需要我做什么呢?”
“不知道。”赵汀深言简意赅。
许瑰哑然,原本想再问,赵汀深突然站起身。
许瑰呆呆地瞧着他迈开长腿走到柜台前,轻车熟路地拿了一把黑伞,一言不发出了门。
听见动静,玛丽小跑着出了厨房,望了一眼雪地里撑着伞匆匆离开的身影,才转过头,和许瑰面面相觑。
玛丽慈祥地笑笑,从兜里掏出一个某果手机,放在嘴边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才举到许瑰眼前。
许瑰一瞧,是手机自带的翻译器:你们达成协议了吗?
许瑰摇摇头,在玛丽的示意下接过手机,输入道:没有,他说要和我做一笔生意,但还没谈好,他就离开了。
玛丽看了许瑰说的话,无奈又带些担忧,叹口气,又继续靠翻译器传达:赵性格有些奇怪,但这不是他的错,其中有一些事情的发生……不过他是真的好人,不会违反承诺,请放心。
翻译带着浓厚的机翻味,但许瑰自然也是能看懂的,于是笑得乖巧,点点头。
见状,玛丽松了一口气。
两人又靠翻译器沟通了半天,最后的决定是,许瑰先在咖啡馆里帮忙,等晚上,由玛丽或者赵汀深,带他先去镇上的民宿休憩。
在咖啡馆帮忙这一条,还是在许瑰的强烈要求下,玛丽无奈同意的。
许瑰还知道了小女孩的名字,爱姗。
一个下午,咖啡馆来的客人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
许瑰不懂德语,接待客人与点单的工作,他自然是做不了的,只做收餐杯具、清理的活。
冬日,天色暗的早。
五点左右,外面几乎已与黑夜无差。
店里来了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玛丽同许瑰介绍,女人是爱姗的妈妈,也是她的女儿。
两人互相拥抱,以做见面礼。
女人帮忙收纳了一会,便接爱姗回了家。
又忙活了约莫一个小时,店里客人已寥寥无几。
许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商铺的灯一盏盏熄灭。
直到整条街,只留下玛丽的咖啡馆的暖黄光线,他才扭过头问玛丽:玛丽奶奶,我们什么时候关门呢?
玛丽笑得温和:等到最后一个客人来到,并且喝掉他的那杯蜂蜜牛奶。
许瑰似懂非懂。
两人结束对话后,店里一直没再有客人。
许瑰依旧坐在窗边,先前还饶有兴致地看窗外,但光线太昏暗,没一会,他便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掏出手机瞧了一眼,19:38。
许瑰舍不得话费,除了和玛丽必要的交流需要翻译软件外,他几乎不会打开数据网络。
转头一瞧,玛丽在壁炉旁置了一张躺椅,此时正盖着一张粉黄交织的毛线毯子,沉沉睡过去了。
许瑰打了个无声的哈欠,也趴在座子上小憩。
许瑰飞来瑞士的航班,中转了好几个地方,且中转时间又长。
在阿布扎比机场,他害怕错过航班,所以不敢闭眼,几乎从晚上十一点干瞪眼到了次日日出。
再加上今天与吴言的周旋。
他本来其实没觉得有多累,但质量超群的睡眠质量,完全能反映他的疲惫。
以至于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身处蓬松舒适的床榻上。
许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打量着房间。
设施不算现代化,但整洁温馨。
这应该就是玛丽奶奶说的那间民宿吧。
不过,他是怎么到这里的?完全没有印象。
许瑰呆呆地思考着。
过了好一会,他才彻底清醒过来,掀开被子下床,找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许瑰习惯在刷牙时做一点事情,比如上高中时,他一般右手刷牙左手收拾书包,力求最快速度赶到学校多学点。
如果是假期,许珏,也就是许瑰的哥哥,每早会在厨房做早餐,他则会在刷牙的同时,去帮忙摆放碗筷。
但现在,他不用上学,哥也不在了。
于是只能边刷牙,边在房里闲逛。
走到床头柜时,一张手写的明信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左手拾起。
明信片上的字,俊秀而飘逸:许先生,昨日玛丽奶奶嘱托我将你送到cima民宿。民宿提供早餐,不过我不了解,具体可以咨询前台的朗仕夫人。玛丽奶奶的咖啡馆在三街10号,请在14时到达,与我商讨模特合约。
落款:赵汀深。
字如其人,都挺好看的。
声音也不错。
他边刷边思考,直到嘴里险些包不住牙膏泡沫,才狼狈地冲回卫生间。
迅速洗漱完,他才猛然想起,赵汀深和他约在了两点。
迅速回到床边,翻找了一通,最终在身上的羊羔毛外套兜里找到。
一看时间,赫然:13:28。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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