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嘉言怔了怔,居然还认真思索了一下,好像颇有些这么一回事的味道,但他还是摇头,“你别胡说。”
他察觉自己身上又热了几分。
司洲嘴角轻扬,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这之后他胆子也大了起来,因为答应过秘密的事,在学校里人来人往的校道上不敢动手,就特地带着白嘉言往偏僻的小路走,无视掉一些在此缔造恋爱空间的男女们,偷偷朝白嘉言伸手:“小嘉言,牵着我。”
白嘉言一抬头,视线扫过那些腻腻歪歪的小情侣们,再打量打量自己这头两个格格不入的大老爷们,顿时犯了尴尬。非要走这边就够难为情了,现在还要牵着手走?
“他们都忙自己的,没人注意我们。”见白嘉言犹豫,司洲指尖戳了戳对方的手背,“是我非要牵的,可以了?”
话到这里白嘉言也不好拒绝,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司洲像之前一样,只是握住他的手指,慢慢走过夜色中的偏僻小巷。
白嘉言忽然会想,要是这一刻一直延续下去也不错。风里很安静,只有虫鸣声。
还有突如其来的迟堂带着诧异的话音。
白嘉言还以为是认错人,昏暗中多扫了几眼,才确定这个人是迟堂没错。他下意识要挣脱司洲的手,对方却反而更加握紧,让他毫无抵挡之力。
“我去,你俩还走这边,也谈小恋爱呢?”迟堂抱着手机问,多半又是在跟哪条鱼聊天。
“我怕他摔着,而且这边近。”司洲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你网恋也要走小暗道?”
迟堂神秘兮兮地放低音量:“你懂什么,打电话呢准备,爱情的密语怎么能让那些糙男人听。”
虽然司洲一脸“那你也没必要跑这么远吧”的表情,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估计是鸡皮疙瘩起来,只想让迟堂赶紧离开视线:“去你的。”
迟堂十分听话地去了。白嘉言踌躇片刻,还是开了口:“就是……在学校里面还是不要牵吧,太容易被看到了。”
“你的意思就是学校外面随便牵?”司洲遂了对方的意,暂时松开了手。
白嘉言深感自己说话居然有这么不严谨,总能给司洲挖到奇怪的空子:“也……最好不要?”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校外也很容易碰到认识的人。”
“我知道了。”司洲悄悄又去擦白嘉言的手背,“那就等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
……
司洲真的就等到了这样的时候。其实也不少见,比赛在即,白嘉言基本上每天都会来他的房间里练琴。人刚一进房间门口,司洲的掌心就毫不客气地缠上来,一直牵着对方到钢琴前。
“我要练琴了。”白嘉言视线点在司洲拉着自己的手上,暗示是时候该缩回去。
司洲只能乖乖地收回手,听着白嘉言弹奏曲目,目光依然停留在对方的手上,然后是陶醉的神情,似乎是不愿意错失白嘉言弹奏时每一个分秒里的动作。
琴声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才将息。司洲一边说了几句辛苦了之类的话,一边又将手掌覆上去,牵过对方的手指。白嘉言分明是已经习惯,半点不挣扎,只是道了晚安,说自己差不多时间该回去了。
“小嘉言,”司洲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上十一点半了,留下来吗?”
以前为了竞赛练习到很晚,白嘉言为了不打扰司洲的作息,都是偷偷和对方交换房间。没有赛事要准备的时候,普通的日常练习大概在两三个小时,偶尔晚了白嘉言就会留宿,双方父母都知道,没什么意见。
父母说过他懒惰,隔着一条马路也不肯回家,但实际上他只是忍不住想多留一会。
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指不定司洲有什么想法,白嘉言愣了愣。司洲察觉到他的犹豫,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失落,继续开口:“我让保姆给你收拾另外一个房间。真是没想到,我还要和自己的男朋友分床睡。”
这阵情绪一下子打在白嘉言心上,击落了一块。他对上委屈巴巴的司洲就变得毫无办法,于是沉思半晌道:“……我还是和你一起睡吧。你不是说要我负责的吗?”
“这回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司洲粲然,牵着白嘉言的手骤然握紧,“我跟你去洗漱。”
大抵是因为在外面都没能牵手,抱着独处的时候就要连本带利拿回来的想法,就连刷个牙洗把脸司洲也不肯放手,白嘉言一只手不方便做的,司洲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替他做。场面因此十分怪异,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连体婴儿,谁离了谁都做不成事。
尽管白嘉言以不方便的理由劝了好几次,可司洲还是坚持不松手。
末了回床,司洲还牵着,一人一只手盖被子,两只手在被窝里还牵着。“师哥,真的不松手?”白嘉言多少有些无奈,小声问。
“不松手。”司洲往白嘉言身边靠近,“死也不松手。”
……
被牵了一晚上多少有些脱敏,白嘉言顺利熟睡,一觉醒来发现司洲还牵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动。
床头手机振动,白嘉言拿起来查看信息,是林倚发过来的。
明天就是班级生日,这么个日子谁定的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这么一天。林倚是艺术学院音乐表演一班的班长,庆祝班级生日的事由他来策划准备,还特地找了白嘉言陪他出去选购需要的东西。
现在对方发消息来催,他是想不挣开手也得挣开。思前想后,白嘉言随手撕下一张便条纸,简短地写下“早安!有事先走了”这几个字,塞到刚被自己挣脱开的司洲的手心里,便匆匆换好衣服离开。
……
白嘉言坐地铁出发,匆忙赶到和林倚约好的地点,对方已经等候多时了。庆祝生日无非就这么几样东西,订蛋糕,准备小零食,奖品留着当小游戏奖励,还有气球彩带等一系列装饰物品。
东西置办得差不多,白嘉言和林倚直接把大包小包带回宿舍,两个走了大半天的疲惫人最后各自躺在自己床上休息。
白嘉言随手拿起手机就开始刷,这才发现司洲给他发了消息:【去哪里了?这么着急。】
下午基本上都在逛街,钱款都是林倚在支付,白嘉言就乘坐地铁亮了两次二维码,还真没怎么看过消息。【我跟林倚出去买东西,准备庆祝班级生日,所以才提前走了,你生气了吗[/委屈]】
司洲:【你不小心起晚了?】
白嘉言:【嗯……所以有点急】
司洲:【你和林倚关系很好?】
白嘉言:【还可以吧,毕竟也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就互相帮忙】
司洲:【哦,还可以。】
【小嘉言,你就这么瞒着男朋友,和别的男人单独出门?】
白嘉言:【我不是故意的……我下午没看手机】
司洲:【乖,再有下次我可要你吃苦头了。】
白嘉言正思考怎么回复,想着想着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林倚还没能睡下,他提前申请了教室,通知几个班干明天提前去明理楼311布置场地。
音演一班的班干做事很尽责尽力,311教室被布置得很有氛围,到处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和彩带,第一排座位上早早摆好了蛋糕。
蛋糕按宿舍分,一个宿舍一块。正好周植北不爱吃甜食,蛋糕就只有白嘉言和林倚两个人分,还能得挺大一块。
白嘉言没急着吃,等到这场庆祝活动结束,他才捧着那一小块蛋糕跑回宿舍楼,敲响423的宿舍门。里面很快有人开门,露出的人影恰好属于司洲。
其实知道司洲对甜食没有偏爱,但自从对方上次带自己去甜品店,并且吃哈密瓜冰淇淋吃得有滋有味之后,他就想跑过来问这么一句:“班级生日分的蛋糕,要尝一口吗?”
“嗯。”司洲拿起叉子,挖了一口放进自己嘴里,“挺好吃的,你挑的还是林倚挑的?”
“我选的款式。”白嘉言据实说。
司洲又挖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白嘉言见状就要把整块蛋糕塞进司洲手里,却被对方拒绝:“你应该喜欢吃吧?而且是你们班生日,你怎么也得吃。”
白嘉言说没关系,对方却很坚持说不吃,他这才没打算忍住自己的甜食**。但想起上次在店里,司洲看见他吃自己吃过的勺子时的戏弄,想想决定回宿舍再接着吃。
“师哥,你别站那里啊,这么多东西要收拾,你咋就这么舒服啊。”宿舍里面传来迟堂的声音,白嘉言好奇地往门缝看了看,发现地面上行李箱摊开着,遂问:“大晚上的,这是?”
司洲神秘地笑:“小嘉言,猜一猜?是给你的惊喜。”
“我说干嘛呢,原来是你的宝贝来了,刚才还急吼吼地收拾,生怕走不了似的。”迟堂在里头继续大声抱怨,“赶紧搬完你的宿舍吧,困死了我。”
“搬宿舍?”白嘉言不由得讶异,“你要搬宿舍?搬去哪里?是跟室友吵架了吗?”想起之前司洲躲在洗手间时某两个室友的所作所为,他觉得完全有这个可能。
“嗯,我搬去隔壁422。”司洲面不改色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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