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的话一出,许以念反应过来,这两次的偷听果不其然都被对方发现了。
许以念咬唇,挣扎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抬头看向纪言。
满脸通红的难堪之色,简直是要给自己坐实了偷听的罪名一般。
软绵又着急地为自己申辩着:“我、我没有偷听,是刚好,碰上了。”
心中将这两天撞破的渣女行径串联起来,终于猜了个大概。
原来昨天纪言之所以会扔掉手链,正是甩了庄郁兰,今天就和系花学姐新女友在一起了。
事关之后纪言和沈若霜的感情线,许以念自知撞破了不该看的东西。
毕竟像沈那样孤傲的高岭之花,眼里怎能容下这样的沙子?
要是之后沈若霜听说了这些,要和纪言分手,说不定纪言还会以为是自己从中作梗。
刹那间,许以念仿佛感觉到了剧情的强制力,那只无形的手果然在将自己推向既定的结局。
心中顿时一片后怕,幸好自己现在还有充足的时间。
而第一步就是,要将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一旁的秦佳姝诧异地看向两人,震惊于她们会认识。
毕竟这位“许同学”一看就是循规蹈矩的乖乖女,相貌也不出众,实在不像是纪言朋友圈子里的人。
“阿言,这是?”
感觉到秦佳姝狐疑探究的目光,许以念愣了片刻。
忽然惊觉,这新女友不会是把自己误会成了纪言的追求者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许以念着急地看向纪言的表情。
却只见对方偏偏半点要给女友解释的自觉都没有。
“是室友!”
许以念极力撇清自己的关系,决心不再让这误会更混乱。
秦佳姝一下释然了,只是室友而已啊,怪不得。
表情也云开雾散明媚起来:
“原来是学妹,我叫秦佳姝,是你们上一届播音主持专业的学姐,你们这次新生开学典礼和军训,都是我来主持播报哦。”
许以念虽不擅长交际,但面对陌生人的热情善意时,总是分外珍惜,条件反射般地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合。
更何况是秦佳姝这样耀眼的大美女。
“许以念,”仅仅说出个名字似乎还不够,她又绞尽脑汁,害羞地小声补充道,“我在宣传片里,见过学姐。”
“很漂、漂亮,一眼就记住了。”
许以念再也说不下去了,羞得指尖都蜷缩起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酥软甜糯的嗓音裹挟着无数讨好之意,仿佛所有情绪都是专属于面前那人的。
在这样毫不自知的攻势下,就连秦佳姝都感觉头目晕眩呼吸一滞,有些招架不住。
然而这话却不止秦佳姝一人听到了。
一旁纪言将此时许以念身上不自知的妖异媚色尽收眼底。
见惯了许以念如鹌鹑般习惯将一切收敛隐藏起来的样子,这般模样却还是第一次见。
仿佛每一个不为人知的特征习惯都是按照她的癖好长得一般,唯一的不足是,这讨好迎合却根本不是对她的。
修长脖颈上的喉结滚了滚,空无一物浑沌湿冷的双眸在暗处专注于自己的猎物,掌控欲在这一刻暴涨,达到顶峰。
“有没有人给你推荐过播音主持的方向?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特殊好听的声线。
还可以试试配音cv呢,天赋要是浪费就太可惜了。”
秦佳姝自己就是播音生,即使听过太多天籁的耳朵,也被这没有任何技巧和修饰的音色所惊艳。
“我从小就有口吃的毛病,一急就结巴,不行的。”
不是没人跟许以念说过她的声音很好听,可几乎都是同情她的口吃缺陷时说出来安慰她的话语。
她对自己的声音从来就不自信,现在也只当学姐是在商业互吹。
听到这句话,纪言忽然心下一动,挑了挑英气的眉尾。
秦佳姝了然,不再纠结于这个。
见两人已经套好近乎了,就开始不忘找许以念打听自己一直挂念着的事:
“学妹,听说那个沈若霜是不是也在你们寝室,你和她熟吗,我有个朋友对她挺感兴趣的。”
说着,还偷瞄一眼纪言的反应。
很想知道她到底对沈若霜有没有兴趣。
毕竟在昨晚的酒吧中,一行人都看出卢舟已经将沈若霜当成了新的目标,秦佳姝此时正是借此帮忙询问。
听到纪言的现女友口中忽然出现了这个避之不及的名字,许以念脑子宕机了片刻,在霎那间想过无数种可能。
一个朋友?什么朋友?
难道秦佳姝这是在帮纪言问的?
昨天短短一个“火花四溅”的照面,纪言这就已经被高岭之花的魅力折服了?
但这让现女友帮忙打听下一个目标这种事……
许以念不知是该说贵圈太乱,还是该感叹纪言的渣女行径又一次让自己瞠目结舌。
“不熟。”许以念想都没想就答道。
她现在对主角攻受二人巴不得敬而远之,当然不会傻到暴露两人曾经有一段纠葛的事。
秦佳姝还想说什么,却被忽然起身的纪言冷漠打断:“你该走了。”
纪言说话一贯没有什么情绪,但每一句都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偏偏她的声线又莫名有种与生俱来的慵懒高贵,让人不自觉地就轻易顺从。
许以念总共都没听她说过几句话,却清晰记得每一句。
那种怕极了却一次次地被掌控情绪的感觉,心悸还带着一种上瘾的酸麻,煎熬充盈着所有触感。
一开始许以念只以为是那个预知梦的作用,后来才发现,根源竟在这声音上。
未免太奇怪了些。
许以念不知道的是,网上有太多人都痴迷于纪言的声音,并把这个称为“cv圈唯一女a总攻音”……
秦佳姝知道纪言的性格,说什么就是什么。
此刻明晃晃地下逐客令,那就是真的没有耐心了,自己再烦下去,只会和庄郁兰的结局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留痕迹地收拾好自己的失望,笑靥依旧:
“那我就先去排练了,阿言你腿如果有事的话随时叫我就好。”
许以念从这句话中得到一个关键的信息,纪言的腿受伤了?
……怪不得会在这军训时间出现在这医务室中。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往纪言修长的腿上瞟着。
只见对方连军训服装都没穿,就黑色背心工装裤,宽松裤腿下,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纪言是何等敏锐,在瞬间就察觉到了许以念探究的目光,带着嘲弄的目光抓包了许以念,回敬般直视道:
“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纪言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这回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
“刚刚那个脚崴了的同学是谁?”
许以念如梦初醒般,这才想起,自己才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受伤的那个。
“不是让你先自己冰敷一下吗,都肿成什么样了?”
医生说着,一边指挥许以念躺在床上,把脚抬高到折叠的被子上,上完药麻利地用绷带将她的脚缠成了个粽子。
许以念痛的直吸气,却因为心虚在面对严厉的医生时大气都不敢出,战战兢兢的不敢喊疼。
纪言就立在不远处,细细端详欣赏着许以念隐忍委屈的小表情。
就像在观察猎物身上一击毙命的弱点,耐心等待时机。
做完一切,医生本想将一袋子冰块绑在许以念脚踝上,但绑起来坚硬的冰难免会刮到红肿的伤口处。
让再怎么苦苦忍耐的许以念终于忍不住痛的闷哼一声。
医生转而打起了旁边闲人纪言的注意:
“那边的同学,你有空的话,可以帮她冰敷一下吗,二十分钟就行了。”
许以念冷不丁听到这话,差点被口水呛死,剧烈咳嗽起来。
让纪言给她冰敷?!
真是想的出来,她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只有被别人伺候的份,哪里有她伺候别人的道理?
“我……我自己、自己来,就好。”
吓得许以念一句话磕绊了四次,都要抢着拒绝。
“你来?刚刚让你冰敷你不敷,现在这么严重了知道来了?晚了!
你老老实实躺着,脚踝必须比心脏高,这样血液才不会流到崴脚的地方。”
医生显然已经不信许以念了。
就在许以念等着对方冷漠拒绝时,却目瞪口呆地看到纪言居然真的自然走了过来,从医生的手里接过两袋新的冰块。
许以念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不是,纪言这是崩人设了吧。
不是对除主角受以外的其他人都冷漠至极吗?不是重度洁癖讨厌身体接触吗?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她完全不懂,为什么纪言会突然良心发现一般对自己这个炮灰反派关心了起来。
颇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那只白嫩小巧的脚就在眼前,已经被绷带绑上,却还能看出那完美纤瘦的形。
仿佛芭蕾舞者绷紧的脚背,脆弱易碎的美感尽显,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掌控。
纪言狭长的眼睛微眯。
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
修长优雅的手指握住那脚的瞬间,体型差让这明明正常的动作有种在细细把玩的斯文败类感。
而将脚踝微微翻转时,却显露出手背上的道道骇人青筋。
看起来甚至像是要将这小巧玩具就此折断。
脚踝一痛,像是故意警醒她的前奏。
“只有我们两个了,”
纪言好整以暇靠在床尾,懒散抬起那双愈发妖异的眸子,沉沉看向她,“是不是该好好算算账?”
喜欢一些弱受强攻,不懂的人,永别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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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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