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些波折，舆情不饶人，但多亏了全枫言，她很顺利地加入星耀，质疑声也少了很多。
连发布会的记者提问也都很温和，一直围绕工作规划，对于私人问题只字不提。
发布会结束后，星耀的造型团队联系她，简单的会面询问了她的喜好之后，成衣很快送到手，供她活动穿着。
连夏安都直呼大公司效率高，做事一**的有条不紊。
她现在也忙得很，加入星耀还没高兴几天就收获了大把工作，日常的事务统筹细枝末节都要操心。星耀给宋修瑾配了另两位助理，一位负责行程规划，一位负责媒体接洽，她日后主要负责艺人日常，尽管如此内容也多到她忙不过来。
这也让她感觉到，星耀是真的重视宋修瑾的。
但宋修瑾心里却有些忐忑，自从官宣那天起，全枫言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新戏剧本围读安排在月底，之后就该忙起来了，真的进了组连睡觉的时间都紧张，更别提做其他事了。
焦虑地等了两天，信息发来了，不过是发给夏安的，一个地址，嘱咐她带宋修瑾过去，只人去就行。
郊区，别墅，夏安表情古怪。
宋修瑾没多说，她反倒有种终于来了那样松了口气的感觉，夏安见她没什么表示也只能把人带到，下车前，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喷雾，表情严肃，递给宋修瑾说：“以防万一。”
“想什么呢你？我才不需要。”宋修瑾哑然失笑。
好像确实，宋修瑾看起来柔弱，平日里脾气也好，但确确实实能打的很。
“行吧。”好像确实不需要担心，夏安开车走了。
门没锁，宋修瑾对着门口的通讯说：“全总，下午好。”
“宋小姐，请进。”全枫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宋修瑾长呼一口气走进去。
光线明亮，客厅大到显得有些空阔。
通顶的别墅常经打理，整洁地仿佛不染纤尘。装修非常简洁，透出冷感，视线所及基本没有几件亮色的摆式。
顶灯折射出碎光，亮钻一般打在周围的墙壁上。沙发旁摆着几盆星兰，点点的小粉花开出来，总算是给周围的氛围添了几分温馨。客厅里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墙上还挂着几件乐器。
这里真的不像一个家，一切都太崭新了，钢琴琴键上甚至还有一层未撕去的防护膜，琴凳上的皮质光滑纹理清晰，根本不像坐过的样子。
别的乐器也显得颜色暗淡，大概只是摆设。
而且一点信息素的气味也没有，只有一种甜甜的香薰味道，和全枫言身上的香水味有点相似。
宋修瑾坐在沙发上，很快听到脚步声从楼上下来。全枫言穿着一件灰色开衫，很居家的样子。
“好久不见。”全枫言笑着冲她眨眼：“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宋修瑾很自然地接话：“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很好，很守承诺。”
不知怎的，宋修瑾今天见她总觉得她有些疲惫，可能是没有化妆？人也显得过分纤瘦了。
她忍不住问：“全总，你是生病了吗？”
全枫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她坐在沙发上，给宋修瑾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着杯子，靠在软垫上，半晌才说：“不瞒你说，我确实病了很久。”
“怎么会？严重吗？是什么病，没有找医生看过吗？”
宋修瑾急忙问，人也向前压去，半晌才意识到失态，小声说：“抱歉。”
“只是一直睡不好，没事，所以我不是叫你来了吗？”
全枫言靠过来，侧脸很近地挨在她颈边，吐气如兰。
“离我近点。”
宋修瑾这会差不多有些明白了，她说喜欢她的信息素，原来另有隐情。
那这不是好说吗？反正对她也没什么损失，即使全枫言不给她签约星耀的机会，只要能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宋修瑾也会答应帮她的。
因为全枫言看起来真的深受困扰。
即使不是什么总裁，不是她的偶像，宋修瑾也会尽力帮她。
她伸手揽着全枫言的腰，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让她靠着自己肩膀，放出信息素。
“好了，你感觉怎么样？”
全枫言很顺从地让她摆弄了一阵，却半天没答话，宋修瑾有些疑惑，低头一看，全枫言的美丽的一张脸近在咫尺，皮肤白皙细嫩，睫毛低垂着。
但是，她脸怎么这么红啊？
“呃，全总，是不舒服吗？”
“没有，就这样吧。”全枫言的声音梗着。
宋修瑾的手按在她腰上，感觉挺奇怪的，她没动，缓缓闭上眼。
宋修瑾自然没空想东想西，全枫言呼吸很快平稳下来，但她肩膀已经逐渐没有知觉了。
她悄悄拿手机看了一眼，才过去十分钟。
自己要是不动等着全枫言醒来，今天上半身会僵掉吧。
也不知道全枫言是不是睡着了，她用气音小小声问：“全总，你醒着吗？”
寂静。
看来确实睡着了，宋修瑾的手从她腰间挪出来，用这辈子最缓慢的速度移到她的肩膀上，再用最轻柔的力气扶她躺在她腿上，这才能稍微活动一下肩膀。
全枫言随着她动作发出猫一样的轻哼，她立刻坐正不敢再动。
反正没有事做，她用手机打开剧本看，慢慢地入了神。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到了晚饭时间，做饭的阿姨来了，厨房里不时传来叮咚声响，全枫言这才醒转过来。
她还躺在宋修瑾腿上，反应了半天之后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
僵硬地坐起来，神情羞赧。
好在宋修瑾并没有看她，兀自站起来活动一下，才转头问：“全总你怎么样，有好点吗？”
全枫言没有回答，她问：“我睡着有说什么胡话吗？”
宋修瑾想了想：“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
小声嘤咛的特别可爱，宋修瑾笑着搪塞过去。
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全枫言心情不错，连续工作数日，昨晚专门回家想要休息，却睁眼到天明。
身体疲惫的要死，精神也烦闷，整个人都很暴躁。所以下午她想到宋修瑾，见到她之后，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确实缓和不少，靠着她，那么难受的姿势都能睡着。
这个人不会有魔力吧？
是信息素，但是也没有信息素那么简单。
全枫言看着吃饭还不忘夸赞阿姨手艺的宋修瑾，说了一句：“一会儿带你去客房。”
宋修瑾的甜笑僵在脸上。
她放下筷子问：“我睡客房你睡哪里？卧室吗？”
“不然呢？”
宋修瑾苦口婆心：“你就不要逞强了，我们睡一起吧。”
全枫言又不说话了，她一阵阵的耳热。
“我可以打地铺，我睡觉没那么挑的。”
“我不习惯。”
全枫言既然这样说了，宋修瑾也就答应下来。
客房其实就在主卧隔壁，依旧很大很空和样板间一样整洁，性冷淡的风格。全枫言指了指衣柜：“你需要的都在这里，应该都是你常用的品牌。”
宋修瑾点点头说：“没事，我不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全总，你真的不和我睡吗？”
全枫言皱着眉看她一眼，有点嗔怒的意思，脚步急匆匆地走了。
宋修瑾没有多想，洗漱之后掀开被子躺下了。全枫言家里的香氛似乎有种安神的作用，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翻个身，忽然感觉眼前一暗，一抬眼，床前竟然是一道人影，吓得她睡意全消，猛地坐起。
“谁！？”
“是我，全枫言。”
宋修瑾捂着被吓得砰砰直跳的心口，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全总，这么晚了，你有事吗？”
全枫言闭了闭眼，酝酿了半天才说：“你往里点，给我点地方。”
宋修瑾乖乖往里移了一些，床那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全枫言还自己拿来一床被子，铺好之后空间正好。
“我早说什么……”宋修瑾边给她整被子边碎碎念。
“睡觉。”全枫言打断她。
“哦。”她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全枫言原本背对着她，过了一会又转过身来，往她身边靠了靠。
真的太不习惯了，她平日里喝酒应酬时虽也少不了身体接触，但从未有这种紧张又放松的奇异感觉。
宋修瑾近距离欣赏全枫言的脸，越看越感慨。她最开始上戏剧学院就是因为长得漂亮，那全枫言呢？她有没有被人说过，长得这么好看，就该去演戏，或者该去早早嫁人呢？
又或者，她会不会被人形容成花瓶呢？
和她谈生意的那些人，背地里又会是怎样谈论她的呢？
宋修瑾越想越远，全枫言忽然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人睁着大眼睛盯着她。
全枫言有点生气，她小声说：“你转过去。”
“抱歉。”转身之后，看不到她的脸，她的呼吸声就更鲜明了。
真像做梦一样，上个月还在用尽全力，甚至去求前女友只为了见她一面，现在和她躺在一张床上，只要她想，可以随时看到她的脸。
全枫言……她是在依赖我吗？
宋修瑾第一次无比感激自己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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