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由于侦探社遭到通缉,所以需要借助露西的异能。坂口先生是这么说的。
“oi——我可没有被通缉喂——”我举手说。
“但是我们还不确定猎犬那边是否已经临时推出了你的通缉指令,没有具体信息,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会从监控中获取你的相貌信息。”坂口先生推了推眼镜,“通缉只是时间问题。”他看向我,“既然你说你和猎犬有过交手,那么估计你的处境也并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件事关乎于国/家命运,我们赌不起。”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
被称之为本次事件的心脏的露西特别骄傲地走过来求夸夸(大概是求敦的夸夸,因为她只把右手垫在耳后,似乎是为了方便接收夸奖的语句——而且指向的方位只有敦一个人。),结果敦的抱歉与自责发言让她感到疑惑,并说应该是自己欠下人情、并且正在还人情。在随后的几秒钟的面面相觑中突然间涨红了脸、还要求我们忘掉刚刚的发言,激动得一度各种甩手臂。
说实话,从来没有这种经历的我,并不是很理解露西小姐为何情绪波动会这么强烈,于是弯下腰偷偷问镜花这是怎么回事。镜花小声跟我说,就当成公元人奇怪的羞耻感吧。
好吧,原来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建立刻板印象。我有些无奈地等着被传送进露西的亚空间,然后在空间中悬空了一秒钟——由于赤发的安妮只有两只手,我并没有像敦和镜花一样被安妮抓住,而是直直掉在了地面上。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宣告着我受到的苦楚(纳米材料就算它抗打击,但是撞到还是会痛啊),我痛苦地趴在地上,一时间甚至起不来。
敦大惊失色:“美江姐你没事吧!!!”
屁股差点摔成八瓣的我:“……我讨厌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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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空间里,我听起敦说起他遭遇的那个白发男子——据小栗虫太郎提供的情报,我得知是个叫尼古莱的【小丑】——听敦说,他是空间传送系异能者,利用斗篷传送各种事物,传送距离的极限大约是30米。(说实话,我时常觉得公元人的智商在聪明和说的好听点叫淳朴、说的难听点叫蠢之间反复横跳,一会谜语人一样随机出高招,一会跟搜索引擎一样有问必答。虽然我不能保证他说的是否属实,但是架不住他真的在回答啊。马萨卡……难道他们是看黄历出招的吗?)
对了,敦还跟我描述说,他似乎特别追求自由,最羡慕的是小鸟,理由是不受重力的束缚。
我没好气地对敦说——事实上,我很难对于一个栽赃陷害社员的恐/怖/分/子有什么好感,就看他在影像中的那一副似癫非癫的样子,出于我个人审美品味来讲就喜欢不起来*。——“有机会我就把这个混球*绑在火箭上让他滚到太空去,好好体验一下没有任何阻碍的太空行动。”我想起在太空中没有任何借力的时候,无论怎样摆手转身都不方便运动的经历,忍不住骂骂咧咧,“到时候这混蛋就会痛彻心扉地感受到地球重力的好,可别哭着喊着求着回地球!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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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天际赌场的时间似乎并不久,不过露西很得意地跟我解释是异能空间里时间流速变慢的原因。我联想起相对论,对于异能空间的速度竟然能够超越光速感到震撼,不过这个提案被露西否决了,并被要求不要乱想。
我曾阅读过有关于天际赌场的资料,不过这里不多加赘述。
“这个规模要是再扩大个几百来倍大约就可以赶上亚洲舰队居民区的规模了。不过如果有飞行器穿梭来穿梭去的话就更像了。”透过玻璃看向窗外,我回答着镜花问我的关于天际赌场规模相对于太空舰队的规模大小的问题。她伸出手虚虚地将目之所及的赌场区域框住,然后再把两手距离拉开,看向我。我说这可不够啊,然后用手比了一个更大的区域范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露西叉着腰看我俩比划,“什么居民区?”
“我写的科幻小说里的太空舰队的居民区大小。”镜花盯着我我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看不出是在谴责我违背了诚实的美德还是在褒奖我没有引发新的问题,“只是天际赌场完美契合我对于我小说里的太空设施的所有的幻想罢了。”屁嘞,差得远了。我想。
虽然说在危机纪元刚开头,换作是公元纪年的话大约是2008年左右,人类就有能力建造太空电梯了,但是像前段时间无聊时候看的《哈尔的移动城堡》一样漂浮在空中的建筑,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它既不是游离于大气层之外、不受那么强烈的引力束缚的舰队设施,更不是用材料支撑起来的手杖上镶嵌的钻石,如果不是来解决天人五衰的问题的话,搞不好我还真的会好好研究下这个建筑的制造方式。
听完我一通一本正经的胡言乱语,露西点点头,然后说如果有需要可以找她鉴赏鉴赏我的小说,当然了,原文是如果我求她她可以勉为其难帮我看一看,毕竟她对于她自己国/家的科技发展程度还是很自信的。我继续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点头说好,然后成功躲过一劫。
毕竟当初在社内订下的规矩是,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我的身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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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客房内。
我站在大落地窗边的窗帘处盯着外面,敦背对着我坐在床沿,他的面前站着露西和镜花。
突然他一惊,说听到了战斗的声音,“猎犬开始行动了。”
我于是从窗边离开,闪现到门边,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实有枪支扫射的声音。”听着外面的混乱声响,我的额头滑下一滴冷汗:“但是……就这个堪称杂乱的枪声和呼喊声……感觉持枪方正在败退。”我看向房间内的几人,镜花闻言,握着刀的右手举到了胸前。
听完敦的作战计划,我本来挺想吐槽的,但是一听是太宰先生的计划我就肃然起敬不敢多嘴了。但是我仍然对于“是否能够撑到猎犬觉得我们并不是恐怖分子”的时刻感到怀疑,但是——
算了,我吐槽来吐槽去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更好的解决办法。与其在这里吐槽这么多,还不如干脆好好跟猎犬们打一架来得痛快。
……奇怪,我以前在舰队里,会思考这么多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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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人风风火火出发去寻找恐怖分子的时候,我还留了个心眼,看了每个客房门上都有的那个平板上播放的赌场主理人的视频,内容是对于猎犬的悬赏。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我不认识,但是那张嚣张的笑容真是勾起了我以前特别反胃的回忆;那个橙色头发的男的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是立原道造了,这厮丢了创可贴就跟解除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封印一样,由原先的小混混气息变得像是稍微服帖了些许。原来第五只猎犬是他啊……我摸着下巴,这下为什么敌人总是猝不及防地出一些高招、交易内容会被第三方知晓、几个组织的关系会被挑拨也就明了了。
干脆就搁这里把我那反胃的经历也讲了吧,就是当年在军/官/学/校里学格斗的时候,有一特有天赋的小姑娘,名字叫陈绪,跟那女猎犬长得那叫一个如出一辙,尤其是那嚣张得感觉天王老子来了都镇不住她的那嘴脸。那时候才十来岁刚出头,都是最看不得别人嚣张的年纪,每个人都叫一个心高气傲,于是班上的人啊乃至于不是本班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跟她打,一个接一个地被丢出去。
陈绪这小姑娘比我们年纪要小,但是格斗能力远超我们(还是在身体没有像猎犬一样加强的情况下)。这种因为天赋而遥遥领先的天才型选手一度是本年级乃至于本校最大的争议人物。那会还流行一些话,说什么“天赋决定上限,努力决定下限,”在我当时看来就是纯扯淡。对于天赋型选手没有任何概念的我一直抱着“努力就会有收获”的心态苦练格斗,直到有一天信心满满地跟她打、毫不留情地被一个过肩摔砸在地面上。那段时间我是天天想着办法跟人打,记录她的拳路、模拟她的速度,但是这种近乎于档次差别的差距——就如同那句话一样:“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短时间是断然无法弥补的。如果说要进一步弥补的话,在自己能力提升的阶段、别人也在提升自己,所以我甚至自我怀疑到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意接近格斗训练场。
后来陈绪由于成绩过于出色被提前调走去当了见习士官,那个一度搞得学校沸沸扬扬的小女孩的离去让学校也暂时恢复了平静。虽然后来凭借着那段时间的训练,我的格斗能力也有所上升,也在一次次的训练与考核中获得了越来越好的成绩,但是一直无法战胜陈绪的天赋的这一口气一直梗在我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有时候孔霞会来格斗训练场看我练习,她并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去挑战那样一个天赋型选手,这在她看来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不甘心——说实话,其实我也很羡慕孔霞那总是满不在乎的心态,这让她活得比我轻松很多。
有一次我解除磁力腰带的磁场强度,满头大汗地漂在空中,看见孔霞背着光站在我面前,透过她背后的巨大玻璃幕墙,可以看见忘记了是哪科行星的粗粝的外表。我问她我是不是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打败陈绪了,她跟我说就算打败了一个陈绪,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陈绪,执着于胜利是打不完的。
我别过头嘟哝说她不懂,她不高兴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我骂,说我完全就是个蠢货,为了打架而打架。我说我哪里只是为了打架而打架咯,打败陈绪是一个很重要的里程碑,这昭示着我能力的进步。
她说我俩之间的差距是地球和月球之间的距离,我打断说我才没有那么弱,她让我住嘴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追逐陈绪的背影,但是你也可以回头看看,其实你现在的实力已经到达了地球外侧舰队的高度。虽然距离月球还是有一段距离,但是已经比你原来只能在地球上的高度要高很多了。”
“格斗也好,学习也罢,我觉得无非就是为了提升自己。”她也调整了一番磁力腰带的强度,漂浮到跟我一样的高度,“如果说单纯是为了取代某个人的话,我还宁愿你活成你自己。”
“有时候啊,人还是要信一信命啊。”
但是我真的要相信命运吗?我看着她的侧脸,她看着外面的行星。
我们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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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喜欢不起来”:不代表作者看法,具有美江很强烈的恶意在其中。请勿上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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