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3.
石柬美江每天的工作生活极其单调,不是记背资料、处理文书,就是出勤跑腿、采购物资,每天置身于鸡飞狗跳的侦探社日常生活几乎就是几乎就是她全部的休闲时间。
……也就在休闲这种方面,石柬美江才表现出一种完完全全的“外星人”的样子——毕竟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或者说能玩的。看点和她那个年代相接近的科幻小说?不,毕竟还只是公元人基于当前社会的科技发展带来的幻想世界,稍微看一眼就会被披着“科幻”外皮的旧时代气息、与自身经历的共同作用下产生一种割裂感,当事人表示看不下去一点。看点漫画或者动漫?这个就完全要怪石柬美江兴致不在这里吧,经历过那种大是大非的人,看动漫里拯救世界的戏码都是摁倍速看的,一波操作让谷崎兄妹腹诽“活该平日里无所事事”(开玩笑的)。也难怪,太宰先生曾经评价道,毕竟是对于人类现代发展进程,(在数据库的帮助下)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浏览过完整事迹的人,思想现实主义得多,自然会对于动漫里很明显是理想主义化、也是为了让气氛轻松的剧情感到无所适从吧。
说起来,有一次石柬还真的被太宰骗着去跳河,当然缘由并不是殉情,(石柬原话说的是:我不是降临派*。一句话让太宰治成功破功,本来还能勉勉强强绷着个脸老老实实挨训,此言一出就笑得直接在地板上打滚了。)而是石柬在帮贤治插秧划到之后浮在水面上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太空的漂浮感。那一天幸亏人少吧,如果人多的话石柬会毫不犹豫地押送着太宰回侦探社工作;但是好就好在那一天人少到半个小时路上见不到一个活人,本着“思乡之情”的石柬也真的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扑腾几下的时候呛了水的感觉并不好受,很快石柬就漂浮了起来,随着河流奔腾的行动,静静地望着天空。
——并不像太宰那样头朝下真的一副想死的样子啊!!!
但是漂浮和失重毕竟是两种感觉,漂了一会的石柬就差不多开始准备往岸边游过去了,当然是顺手捞起好像因为水下空气不足有点休克的太宰一起。浑身湿透地爬上岸,将太宰搁在一边,(不得不提:就石柬那个臂力,看那一副轻飘飘的动作,这个动词确实得用“搁”。)石柬就坐在草地上顶着一头湿发抬头看天。
过一会太宰也醒了,看着石柬百般无聊的样子,刚说出口的“自杀又失败了”的感叹也莫名压了下去,反而是以一种石柬听起来总感觉小心翼翼的口气问:“你……还好吗?”
“嗯,”石柬转过头来看他,虽然脸上没有什么、除了有点吃惊他居然会提这个问题的表情,(其实就是单纯地睁大眼睛看他),“我没事啊,反倒是你才是那个憋气憋到快死掉的人啊。”
“什么嘛,我明明就是来自//杀的嘛。”太宰治又换上那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怎么老是盯着天空,想家了?”
“末日战役中,孔霞所在的‘万里长城’号被水滴撞毁了,后来地球国际没有接受到孔霞乘坐逃离舱回到舰队的信息。秋叶友幸所在的‘自然选择’号也在黑暗战役中被击中了,那种情况下跑不了的。舰队几乎全灭,就算活下来的也往银河系外面跑去了。”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石柬叹了口气,“未出动的亚洲舰队里,我所谓的父母亲,或许也早就忘记了有我这个孩子。我在那个世界里早就一无所有了,还想什么家呢?”
“……抱歉。”
“这有啥,我发呆只是因为我真的很无聊。”石柬说,“死亡对我来讲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仔细一体会,其实就是失去意识、然后就不知道在哪里重新睁开眼睛,可能是冥界地府,也可能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世界。所以我甚至猜测人本质上是不会死掉的。”
“不会死掉这也太痛苦了吧——”太宰瞬间就跟一条海带一样软绵绵地重新倒在地上,在石柬“这草不扎吗”的疑问脸中甚至做出了一副“躺着很舒服”的表情,如果不是刚刚被杂草扎得脖子都有点刺痛,石柬搞不好也会躺下去。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说人死后会变成另一种形态的生命。”石柬说。
“什么生命?不会是你们那个时候想要构造的数字生命吧。”太宰仍然躺着。
“不是,”石柬说,“我说的是人由于□□死亡导致生命状态自发性发生的变化,就是从三维变成了四维粒子。不同维度之间好像说是无法见到,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是可以互相对话的。……但是目前我并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做到就是了。”
太宰闻言坐起身来看着石柬,石柬依旧望着天空:“不知道四维粒子是否能够跨越世界来道这里,搞不好现在我们看不见的空气中就漂浮着代表他们的粒子。这么想想,我们还是在一起的,活着好像也就没那么糟糕了。”
后来……?后来就是石柬下水前提前放在岸边的外套里的手机传来国木田催促他们回去的声音,再后来石柬就记不清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概又回到了侦探社鸡飞狗跳的日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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