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集春野绮罗子和谷崎直美的房间里。
根据乱步先生的安排,我最终的任务安排是前往非异能社员处保护她们。
在终于安置好社长、我离开卡车前,乱步先生叫住我,告诉了我的任务。
“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我一顿,点点头说。“没有异能的话,还是直接与无异能的杂鱼们对决的好。”但是说实话,我内心还是挺失落的:毕竟想当英雄、想冲锋陷阵是我身为军人的梦想。我看了一眼我的双手,这双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在格斗场上协助我取得前三成绩的拳头,现在却看似毫无用武之处:既不能帮助侦破案件最深处的幕后黑手,也不能与异能者相抗衡,就算我曾具备服役经历培养起了心理素质,但是侦探社各位各具特色的成长经历,难道逊色于我那段相比之下竟显得轻松愉悦的成长历程了吗?
那一瞬间,我内心对于这个世界的崇拜由“崇拜管理者将一个鱼龙混杂的社会管理得相对井井有条”转变为“崇拜没有异能的人身处异能者之中却依然可以骄傲自豪地活下去”。看出我有自觉江郎才尽的悲观气息蔓延,乱步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美江,就算横滨异能者满地跑,但是有异能的毕竟是少数,换在港口黑手党亦然。我们在前方作战,敌人用于拖住我们的手段就只有威胁没有异能、处于后方地位的社员们了。你这个职位是非常重要的职位,是我们的定心丸——但是并不能告诉谷崎他们,为的就是在敌人以这个理由激怒他的时候能够背水一战。”
“还有你的纳米级防弹紧身衣,这是你最好的一张牌。”乱步握住我的手腕,把外套和里面的那件蓝色衣服往上捋了一段距离,露出了我那件紧身衣:“这是超乎于时代的伟大发明,是你直面明刀暗枪的最好法宝。”
“并且……我也没有异能。”乱步小声说。
随着他的话语不断涌入我的双耳,我的眼睛越睁越大。我用力点头然后跑出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到员工宿舍,在我狂奔的时候我突然回想起我还是军校学员的时候,当初被导师安排在模拟演习的最后辎重的护卫部队,然而我却是该队伍里成绩最好的、前锋候选人员。在模拟演习结束之后,我不甘心地去找导师鸣不平的时候,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石柬,一个职位的重要性并不在于是否争先恐后,而是是否能在大局上能够稳住重心。”她指着全息屏幕上我所在的队伍的行军路线与作战情况,“你看,你的部队防住了6次蓝队的进攻,其中有4次是你操纵飞艇成功打击的战绩;你不要小看这6次防守,如果但凡一次没有守住,那么前线部队的辎重的供应链就会产生断裂,这种断裂虽然可以紧急修复,但是战局风云变幻,哪有那么多可能与重来。你很重要,记住,你很重要。”
真是······跑着跑着我不禁苦笑一声:“真是死了一次,连这么重要的教诲都忘了个干净。”
我气喘吁吁扒着门框才没由于惯性飞出去、勉强停在门口的样子显然是把两个女孩吓得大惊失色,我随便抹了一把汗然后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她们讲述当前的状况:“——最后一点,就是我必须保护你们的安全:因为无法确定是否会有港口黑手党的走狗将你们绑架,成为前线作战部队的拖累,我必须尽到我的责任!”
我一边说这样一边拉上了所有窗帘,顺便观察着外面是否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在完成这件事后,我开始检查房间内所有容许一个人以各种姿势进入的通道与窗口,包括但不限于通风管道、下水道口等。“必须排查所有给敌人留有进攻余地的条件,”看着直美紧张的表情,我解释说,“港口黑手党的暗杀者会不计一切代价、动用一切资源进来,就算他们可能明白两方开战对于双方都不利,但是我绝不能因为侥幸心理而放弃我的责任。”
春野绮罗子这时候看了一眼桌上她和她那只猫的相片,突然起身说她的小咪没回来。直美拉住她的手腕,我则是站在她的面前:“请不要让我为难,春野小姐——这是我的责任。”
她有点无力地坐回了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小咪每次没回来,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喃喃道。后面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是我一直捏着我那把一直别在我腰间的军刀,严阵以待盯着外面,她后面说了什么我于是也没有心思再听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眼镜都快盯麻了,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已经学会如何熟练运用老古董了,摁下接听按键的时候可能是由于过于紧张,居然冒出了这种搞笑的想法,“在下石柬。”
“什么?”意识到我的惊呼甚至惊动了紧张到已经快晕厥的两个女孩,我摆摆手然后拿另一只手捂住嘴小声回复与谢野,“你说什么?需要我出动吗?”
“不需要,只是知会你们一声。”在那一头的与谢野说,“已经跟太宰先生通过电话了,或许社长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一个无论是港口黑手党还是武装侦探社都不知道的地方解决问题。不过保护好两位女孩仍然是很重要的,港口黑手党的行踪总是出人预料。美江,多保重。”
“明白。”我听见电话挂断的“嘟嘟”忙音,重新望向门口或者是窗外。春野绮罗子问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说没什么事,一切进展顺利,他们推测这场闹剧也快收尾了。
我重新看向双手,要是我也有异能就好了。虽然我很重要,但是,我垂下眼,如果没有机会在激烈的战斗中证明自己的实力,用不着其他人怀疑——或许根本没有其他人怀疑,我自己也会怀疑自己的呀。
乱步的能力如果不是异能的话,那更有一层自卑感覆上我的内心。如果说异能者和无异能者的差距是与生俱来、不可填补的鸿沟,那么同样身为无异能者的我和乱步之间看似具有的“平等地位”又因为他思维敏捷而我不擅变通产生了另一层攻击性不大但是差距感更强的落差。不,我告诉我自己,刚加入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所有社员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才能的不同必然会带来位置的不同。就如老师曾经跟我说的一样,如果我不能克服我内心中那种一味地想要成为先锋的那种迫切,我是绝对不可能站到最前面的。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且显得我很矫情,我知道。但是我想我似乎要跟它死磕到底了。
……我必须,站在我应该站在的位置!
其实在我还在亚洲舰队见习军/官培育学校上学的时候,我这种自卑自厌的想法就曾经被我的朋友孔霞吐槽过,她并不理解我为什么明明在各种军/事拉练中取得不错的成绩却一直郁郁寡欢,我有点羡慕地看向她胸前意味着“冲锋队伍”的演习标识,对她摇摇头,“就算老师三令五申我的重要性,我也知道全局中稳住后方辎重运输的迫在眉睫,但是为什么偏偏是我必须藏起来呢。”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你还是太妄自菲薄。”她说完这句话演习铃声就响了,我示意她演习之后再聊,没想到演习完我就被老师叫走调到了新的队伍,当天就乘着飞船离开了那一片训练场。后来我联系上她,她却回忆不起来那天究竟要跟我说什么了,就说让我好好训练,以后还有做战友的机会。
嗯······这个世界总是喜欢把谜底藏在未来的经历里。我想,或许,找到这个问题的破局之点,就是这个世界拼命救下本应该死于黑暗战役的我的原因。
——和需要我支付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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