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猪猪有满肚子坏水】：那个，白老师，我我的回应，你公司那边没有什么意见吧？
斟酌了几秒钟的语言，我给白佐空发去一条问题。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桌面，看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我很快得到对方的回复——
【One6白佐空】：没意见，你回应的还行。
就这么一句话，然后没了，没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对方跟我说些什么，空等了一两分钟，聊天框仍旧毫无动静。算了，我熄屏丢到一边，视线回到电脑上，撑着下巴看网页，一秒、两秒......十秒，“哒”，我点开评论。
【自由自在的鸟】：。。。大大，你[惊讶][邪笑][喜欢]多露露脸怎么样啊？！
【幸福心声67452】：满天星大大你竟然长这样！
【清新空气95786】：我在哪？我是谁？果然，玩摄影的怎么可能缺钱？！
......
【豌豆六的六豌豆】：我们空仔撞车都能撞到不简单的人。。。
【保护我方空仔】：当事人都回应了，某些无良营销号能不能别乱造谣了？
......
还好还好，评论虽多，但还算理智。我随意翻了翻，大致过了一遍后，关闭浏览器，将最后一张图后期处理完，便关机准备睡觉。“嗡嗡嗡”，房间里一片黑暗，我打了个哈欠，挪动刚躺下的身子去勾床头柜上的手机。都十一点五十多分，谁啊？
眼睛顶着重重的眼皮，扫了扫手机屏幕，随后我皱巴着脸蛋，无奈回复——
【One6白佐空】：我经纪人说，想加你wx。
【猪猪有满肚子坏水】：大哥，现在就几分钟就到明天了，我好困，有啥事明天聊可以吗？
我揉揉眼睛，半趴在枕头上，感觉随时都可以闭上眼睛睡得不省人事。消息发出去时，对面刚好也发了一条给我，两条消息同时出现在聊天框里。
【One6白佐空】：因为赔偿方面的事。
【One6白佐空】：抱歉，明天聊，再见。
我：......（倒是很快啊，手速不错）
在枕头边反盖手机，我放松下来，一秒入睡，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松开，或许接触不大，又或许睡得太沉，手机嗡嗡响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来自【One6白佐空】。
67.
【实习第四日早上】
捣拾好全身，我背着背包、捧着空意蕴的礼物，快步经过家门口，随手在门边柜上摸一串车钥匙，就往车库赶。六点半，去到学校七点多，再去到节目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吃早餐。礼物放到后备箱后，我在驾驶位坐好，系上安全带时想到什么，但没时间了，我便打方向盘，边喊一声“车车”。
车内骤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女童声，“早上好呀，需要帮忙吗？”听到小妹的声音，我一顿，啊？家里的智能什么时候换成小妹的声音了？！
“哥哥，需要帮忙吗？”智能声音再度响起，我的语气不知觉地放柔：“车车，连接蓝牙，帮我发送wx消息，给One6白佐空。”
“消息内容是：早餐有礼物，麻烦留点肚子。”
智能声音答道：“收到，已为您连接最近的蓝牙设备......已发送wx信息，对象为One6白佐空。好啦，还有吩咐可以呼叫车车哟！”
我边专心开车，边抿唇笑了笑，小妹的声音真是治愈啊，心想，车里智能设备估计提前换代体验最新款了，等我有空找小伯父问问。
当时间跳转到七点整，我抵达知新园食堂附近，找了个路边的位置临时停车，在联系空言喻的空档里，往食堂二楼跑去。
“哥？来了？我在南边门的位置，一进来就能看到我。”
“看到了！”着实明显，我朝空言喻招招手，“买到了？”
“当然！我是谁？”空言喻拍了拍胸膛，将早餐递给我，“哥，我让阿姨分开包装了，行吧？”
不行也得行，不过本来就想分开装的，我点点头：“行，那你吃早餐吧，我得赶紧去上班了。”
“嗯嗯，拜拜！”
“拜拜！”
我转身才走几步，隐约听见后面传来，“啊啊啊啊，言喻你哥也太帅了吧！”“我刚都不敢明显看，小喻，你哥有对象没？！”“看着有点眼熟，我昨晚好像在哪儿见到”......好像是同学？我察觉到刚刚和空言喻对话时，她周围有两三个女同学和她坐一桌。
时间有点紧，我没多在意，急匆匆回到车上就开走了，紧赶慢赶终于在七点四十五分前到达节目组。许是提前通知了一声，我刚进门，白佐空的助理就走了过来。“真巧，我刚过来就看到您进来了，白哥吩咐了我，谢谢您的礼物！”那确实巧，把手上的三明治和红豆浆递过去，我淡淡道：“这是红豆浆。”
“好的，白哥不排斥红豆。谢谢您了。”小赵点了点头，拎着早餐就走了。
事情搞定，我闲下来解决自己的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顿住，嘴里回味了一下，瞳孔收缩，一脸震惊——没有番茄味——赶忙吸溜两口米浆，压压惊。
汗颜，我似乎、好像、大约给错了三明治。愤愤地啃下去，欲哭无泪，难得吃上一趟食堂的招牌三明治，没有番茄酱，就没有灵魂啊！
“怎么了？一脸苦哈哈，早餐不好吃？”导演笑着问我。
“没有，就是没灵魂了。”我闷闷地回。
“嗯？没灵魂是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作回答。
68.
世界上的工作总是给人相似的感觉，八成重复，二成变数。在节目组里的实习，不会因为今天是疯狂星期四而有所不同。上午的时间就在“跟着摄影大哥，偶尔去帮帮其它工作人员的忙”里过去，中午的时候，多数人都去食堂吃午饭了，我接了个电话后来到一楼大厅，等到了托人买来的冰淇淋——前天白佐空吃的那款——道谢后，我边提着外卖往外面走，边wx联系白佐空：
【猪猪有满肚子坏水】：白老师，你人在食堂吗？冰淇淋到了，我去哪里给你？
“滴滴”，从SUV车的后备箱里拎上礼物，我继续询问：
【猪猪有满肚子坏水】：我需要一个人不多的环境，最后只有你和我，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等了大约五分钟，白佐空才回复——
【One6白佐空】：昨天的休息室。
“叮”，电梯门打开，犹豫了下，我还是走进去，点中数字2。电梯刚好下来了，不坐白不坐，绝不是我懒！
很快找到那扇上面有「One6白佐空」铭牌的门，我触了触边上的屏幕，门就开了，里头传来“......身份为「歌手拼拼拼」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这是又报告主人了？迟疑了一下，我推开门走进去，一道可爱童音响起：“欢迎光临。”
这......搞得跟去餐厅似的。我忍了忍笑，眼睛瞥向室内的人，只有白佐空一个人。
“你要给我什么？”白佐空和我对视上，语气平静。
我大跨步走到茶几边，将外卖和礼物一股脑放到上面：“冰淇淋，还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白佐空仰头，一脸疑惑地看我。
“我真不知道，”挠了挠后脑勺，我想到早上妹妹发给我的短信，“一个认识的人拜托我给你的，说是粉丝礼物。”
白佐空没什么表示，只不过眉毛微微皱起。我见了，开口保证：“绝对不是什么坏东西，我保证，那个人的人品我信得过！”
“谁知道呢？”
冷不丁的问题打断我的思路，？？？这......意思是我信得过不代表他也可以信得过？至于吗？都保证了啊......
我抿抿唇，干巴巴地说：“送礼物的人说不要我知道是什么，所以，你自己拆来看，我......如果是什么不好的，害你有所损失，我赔给你。”
啊啊啊啊！空意蕴！你好端端的，干嘛要粉白佐空？！不粉就没现在这破事了！我心里狂喊，面上扯开话题：“你要不要看看冰淇淋合不合？我托人买的，直接发的你分享的地址和美食。”
白佐空果然去翻看外卖了，他打开包装，就扫了一眼，视线落到另一个外卖上：“另一份是什么？”
“嗯？”我凑过去看了看，手快拿了出来，“这个......啊，我的外卖。”
看了上面贴着的便利贴——惊不惊喜？点了你喜欢的麻辣烫，祝午餐愉快——立马认出熟悉的字样。大哥怎么又突然点外卖给我？！
我将麻辣烫塞回外卖袋子里，扫了一眼冰淇淋：“白老师，你趁冷吃，不然冰淇淋化了，我要给你的东西就这俩，现在不打扰你了，告辞。”
正准备提起外卖，白佐空淡淡开口：“你的外卖是麻辣烫？”
“嗯？”我愣住，“嗯......嗯，是麻辣烫，难道有味道？”我提到鼻子处嗅了嗅，还真是，靠近点就能闻到一点儿香味。不过，白佐空怎么知道是麻辣烫的？
“我闻到了，”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疑问，白佐空看着我说，“你可以坐下来。抬头跟你说话，有点累脖子。”
“......”我有点迟疑，但白佐空的眼睛还在直勾勾盯着我，犹犹豫豫地，我坐了下来，“抱歉。”忽然想到别人坐着，我站着，这么对话确实不太好。
“我想跟你换外卖。”
“什么？”
“我想跟你换外卖。”白佐空语气平淡。
“......”我确信两遍都是同样的七个字，难以置信，我揉了揉耳朵，再次询问，“你说什么？”
或许没想到我会问第三遍，白佐空默了一会儿，语气依旧平淡：“我想跟你换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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