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上房门外。
白问歌眼神温柔,看着黑玉芽,关心问道:“玉芽,这两日是不是累着了,没休息好?你看起来,有些疲累。”
别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操心,只是事关玉芽,他无法不去在意。
白问歌的敏锐,黑玉芽毫不意外,他话语中的关心,她听了,颇觉心喜。
此刻,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这种感觉,陌生而又甜蜜。
不过,白问歌现在开口都是直呼她的名字……这样亲密直接的称呼,她,很难不多想呢!
没等到回应,白问歌眉峰微蹙,柔声询问:“玉芽?”
黑玉芽回过神来,不小心扯动了两人紧牵的手儿,刻意被白问歌忽略的事实,无法再装作没有发生,他赶紧松开佳人的手儿,有些心虚地轻咳了咳。
“我……”
看着白问歌眸色中不好意思的样子,黑玉芽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扬起唇角轻轻笑了笑,开口回道:“白问歌,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一会儿好好睡一觉就行,你不用为我担心。”
这些时日常常餐风宿露,加上六眼蛇毒发作还没彻底恢复,昨日对付恶岭帮众又消耗了不少内力,她的身体,确实需要好好调息修养一番。
白问歌点了点头,温柔说道:“玉芽,那你先进房休息,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我都在。”
“嗯。”黑玉芽莞尔一笑,“你的房间在哪里?我睡醒了就去找你。”
白问歌顿了顿,避重就轻道:“玉芽,我就在附近,随叫随到,你不用担心。现在,你先好好睡一觉,一切事宜,等你睡醒再说。”
黑玉芽温顺地点点头:“好啊,那你晚膳时记得来叫我,我怕自己会睡过头。不吃饭,很难受啊!”
白问歌闻言,好笑回道:“一定。”
依依不舍看向白问歌,黑玉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对着门外之人嫣然一笑,她缓缓关上房门,步入里屋休息去了。
补眠啊补眠,现在,她急需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好调整休息一番。
躺在床上,黑玉芽和衣而卧,闭上双眼,在心内默默说道:白问歌,等我!
在门外驻足了好一会儿,白问歌想着佳人已经入睡,心中,格外安心。
玉芽,她终于回来了!
收回蔓延浮想的心思,白问歌看向右侧客房,想着还有事情要办,神情顿时正色起来。
昨夜,他试着敲了敲右侧客房的门,无人答应。之后,每隔半时辰他就敲上一次,接连三次,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对方应该不是睡着了,而是压根儿就不在房内。
若是今日敲门,依旧无人应声,那他……
不多想了,白问歌眼神坚定,走向了右侧客房。
直到晚膳前他都不会轻易放弃,真不行的话,他就睡屋顶好了。
刚举手打算敲门,白问歌一顿,赶紧放下右手藏于身后,很自然地举起了左手。
他的右手……还有与玉芽牵手后留下的余温,这样美好的触感,可不能轻易挪作他用。至少,他要尽己所能,将这份珍贵,多保留一会儿。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白问歌垂手立于门外,等待屋内之人回应。
方才,他靠近房门,察觉房内有人,是以,心中把握又多了几分。
“咿呀”一声,房门打开。
“哟,哪儿来的白衣少年郎……”来人魅惑一笑,“找我何事?”
白问歌抬眼看去,只见一张成熟妩媚、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微勾唇角笑看着他。那样子……足以惑乱人心。
她,该是娘亲那一辈的人吧!
心中迅速评估一番,白问歌稳住心神,后退一步,拱手作揖,有礼说道:“前辈好,晚辈打扰了。”
“呵,”来人轻倚门框,好笑问道,“名字?”
“晚辈白问歌……”
“姓白?”来人一顿,颇有深意的目光,毫不掩藏地将白问歌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点头说道,“果然是人如其名,又白又嫩啊!”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又被如此意味深长的目光细细探究,一时之间,白问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来人并不知其心思,只娇媚一笑,再次问道:“少年郎,说吧,敲我房门,有何贵干?”
被人点出事实,白问歌面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毕竟,是他冒昧打扰了人家。可这位前辈问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来人发出一声轻音。
白问歌回过神来,再次拱手,开口问道:“敢问前辈,在这最大客栈打算住上几日?”
“哦?你想要我这间房?”
“晚辈……”
“呵,”来人轻笑道,“隔壁房间,住着你的心上人吧!”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相邻的房间。
被人直言说中心事,白问歌略感窘迫开口想解释:“前辈……”
“不必多言,我懂得!”来人发出感慨,“年轻真好!”
看着涉世未深、一身正气的翩翩少年郎,来人扬唇笑道:“少年郎,这房间给你了。”
白问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正寻思间,突然,一道黑影压来,只听前辈之声,近在咫尺——
“记住,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将来,可是要还的。”
还不待他做出回应,前辈的身影已经在几步之外了。
白问歌心绪未定,立马喊道:“前辈留步。”
来人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等他开口。
白问歌追上前去,隔了三步,有礼拱手:“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来人摆了摆手,淡淡回道:“不必多问,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晚辈还未谢过前辈让房之恩,不知前辈有何要求,只要晚辈能够做到,定当竭力完成。”
“呵,”来人轻笑出声,转身回道,“好一个白衣少年郎,很会算嘛!怎么,想用银两还这人情?”
心中打算被点破,白问歌微微一顿,开口说道:“前辈帮了晚辈,银两报酬,本就应当,无所谓会不会算。”
至于其他……
人情债,难还啊!
来人定睛看向他,好笑问道:“少年郎,你看我缺钱吗?”
白问歌应声看去,见前辈妆容精致、发饰华美,身上衣裙,做工讲究、面料昂贵,从头到脚,无一不彰显其显赫财富、非凡地位。
前辈她……当然不缺钱!
“前辈说笑,自是不缺。”白问歌有礼回道。
“既是不缺,你说,银两钱财,于我何用?”来人笑问。
白问歌思绪流转,正色回道:“不仅银两,奇珍异宝、灵丹妙药,或是珍珠美玉、丝绸裘袄,只要前辈开口,晚辈定当双手奉上。”
身外之物,或寻或买,都算简单。
只人情一事,却可大可小,绝不能轻易允诺。
来人闻言,微扬唇角,好笑说道:“少年郎,不必为难,我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一会儿,记得找掌柜的将这几日的房钱结了。日后相遇,若真有需要你的地方,届时,我会开口请你帮忙,这样,你可满意?”
“前辈之托,晚辈铭记;今日之恩,他日必报。”白问歌拱手回道。
“呵,倒是个谨慎的!”来人挥手告别,“少年郎,有缘再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前辈保重。”白问歌对着前辈离开的方向,真心说道。
回到房间,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淡雅却不浓郁,香冽却不刺激,是房间主人留下的味道。
白问歌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对街景色,一览无余。
这间房,视野开阔、风景绝佳,那位前辈倒是会挑位置!
将房间环视一圈,又四处仔细检查一番,见没问题,白问歌便关上房门,下楼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差了店小二来,将白问歌房间内的床垫被褥、茶壶杯具全都更换一新。待店小二收拾完毕,白问歌给了些许赏银目送他离开后,便关好房门,静坐下来,开始整理这几日的信息。
江湖门派,大大小小,赶往霍家的,实在不少。
悬玉门人,只见周前辈领着三个小辈,却不见其掌门身影。
金凤宫人,一位少宫主,一位女弟子,两人都不简单,却也不见其宫主身影。
“金凤宫少宫主步凌鹰……”白问歌启唇自语道,“希望今年的武林大会,你我二人,能够有机会一较高下。”
他,十分期待!
至于方才那位前辈……
听她的语气,该是猜出了自己白龙堡少堡主的身份。
自他踏足江湖以来,能认出他身份的,还真有不少人!以白龙堡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他会受人瞩目,也不奇怪。
只是,那位前辈如此神秘,想来,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是不知,她的身份,到底为何。
还有玉芽,她回来时,面上疲累,不若之前红润,似有一丝苍白之色,他很担心。
难道……她受伤了?
这么一想,白问歌顿觉心中有些急切,一点儿不若平时那般冷静。
闭眼深呼了几口气,再睁眼时,他缓缓道:“一切,只等玉芽睡醒再说了。”
真正伤脑筋的——是他对玉芽直呼其名,还牵了她的手儿一事……待她醒了,他该怎么交代解释呢?
唉,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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