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廷哥。”易难心里一抖,还以为是自己笑得太假,让周廷生气了。他立刻不笑了。
周廷看他不仅没去拿球杆,连笑都懒得装了,“阿文,把匕首拿来。”
这么一说,易难就懵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抓对重点。
见周廷看向台球桌,易难当即拦住阿文递来的匕首,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拿了个球杆回来,“廷哥,你要打球吗?”
现在才反应过来,是装的还是真没看出来?
周廷打量他片刻,起身拿杆就往球桌走。
易难看了眼阿文,对方却一动不动。打台球要两个人,阿文不去,谁跟周廷打?
易难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烦地催促声:“还不过来?!”
易难转身去拿杆,然后递到阿文手里,阿文一愣,就听易难说:“廷哥,我不会打台球,就不扫您的兴了,让阿文打吧。”
不会?他一进门就看到某人盯着台球桌看,怎么可能不会,这是骗鬼呢吧?
周廷认为,易难是不想跟他打。啧,刚说要好好弥补错误,现在就装上了,周廷眸色一暗,“过来。”
声音一听就是生气了。易难生怕他又要当众出手,想了想,还是拿着杆子硬着头皮上了。
台球桌前,周廷卷起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线条清晰流畅的修长小臂,绕着台桌缓缓踱了几步。随后,他轻轻弯腰,右手臂伸直,球杆紧贴右手掌心,左手则稳稳地扶住球杆尾部,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支撑。
几个简单的动作,就透出老练的范儿来。一看就是打台球的好手。
果然,随着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啪”,球杆精准击中白球,白球瞬间弹射而出,如离弦之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撞击目标彩球,发出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
彩球应声而落,滚入袋口。
易难在旁边支着杆子瞅,还特狗腿地夸了声好。周廷睨了他一眼,易难当即闭嘴。
一旁的阿文和巴育见周廷连连进了几球,似乎觉得一个人打不太好玩,故意打偏一球,易难这才有机会动杆子。
易难深吸口气,屏息凝神,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然后摆出一个极不规范的新手姿势。俯身,伸手,搭杆,接着手臂迅速挥动——
预想中的清脆撞球声没响。
球不仅没进,白球都没打中!
易难尴尬地挠了挠头,眼神无辜:就说了我不会......
周廷怀疑易难在演他。但是这一局没结束,他照旧继续。
后来即使周廷再让,易难依旧没进球。周廷干脆不打了,支着杆子在一旁看。见易难捅了几杆子后隐约觉得,这小子应该没诓他。易难是真不会,中途打到一半时,他还特别叫巴育过来几下,结果巴育直接跑了。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怕和周廷交手。
巴育是个打台球的好手,和周廷这样专业却身份敌对的人一起玩,打赢了不好,打输了没意思。
周廷抬眼看过去,指尖还夹着易难点的烟。他看着易难弯着腰,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嫩的颈,夹住杆尾的拇指与食指搭在绿色球桌上,显得骨节分明。
而不羁的狼尾长发,因为弯腰低头从肩上垂落,发尾搭在桌面。
周廷单手熄灭烟,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下一刻,修长的大手覆上,掌心之下是即将闪躲的手指。周廷却攥住手腕强势地按在原地,随即又将手覆上,劲瘦的腰也被另只手往下按低一些。
易难被球杆和人困在一个完美的三角支撑里,只要侧头就能贴上周廷的脸。阿文见状已经回避,其余打手却并没有。
围观的人多,易难又要躲,周廷干脆十指相扣。移动球杆时,易难觉地手背被他掌心摩梭了一下,分明是在分心引诱,却听周廷在耳边低吟:“对瞄,瞄准。3,2,1——”
进了!
易难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球袋,这就进了?!
二人还保持着半抱的姿势,易难的手依旧被那双修长的手所覆。周廷侧头打量了他,微张的嘴,睁大的眸,一看就是被他高超的教学技术给惊到了。
易难不自觉流露出的小表情无疑取悦了他。这下周廷知道了,易难是真不会打台球。
扫了脸之后,视线不可避免地下移,然后顺着微敞的领口一路往下探,啧,从他这个视角看去,能看见的不多,但能看到锁骨往下,胸膛往上的部位,挺白的。
“易难。”声音有些暗。
易难身体一顿,当即反应过来,然后表演了个一秒闪退。
周廷被他猛地推开,脸色一变,“你要死啊。”
易难扯了个尬笑,“廷哥,不好意思哈,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往死里推人?周廷刚扔杆过来,就见易难狗腿地递了瓶啤酒:“廷哥,打了这么久你肯定渴了,呐,给你。”
周廷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接过啤酒,随即把人推到球桌前,将球杆塞到他手里,“给你两天时间,再给我打成这样,手指就别要了。”
说着还上上下下打量了他,“还讨好,连个台球都不会,还要老子教,浪费时间。”
易难心说我他妈又没让你教,但面上却一脸微笑,“多谢廷哥。”
周廷手把手教到快六点,还是巴育过来把易难叫走的。
离开时,易难先走,周廷随阿文走在后面。
阿文看见周廷下午心情明显不错,现在不知为何,突然又黑着脸。
周廷盯着易难快步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当真是查信的狗,一叫就走,片刻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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