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我不去沽州,我一个北溟的人我去哪门子沽州?你赶紧放我下来!”
藿知成脚下一顿,“你要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是敌人了。”
“你有病吧!”
玉如心脑袋嗡嗡疼,尝试着用藿知成的逻辑去套这件事,且不问圣堂的人为什么不能去沽州,总之就是不能去,藿知成回了沽州,他俩就天人永隔了,朋友还是敌对都没了意义。
“行行行,随你怎么说,你放我下来,我不想跟你动手。”
谁知藿知成又变卦了,“还是不行,我不知道虚鬼该怎么当,你得跟着我点,告诉着我点。”
“妈的你吃饭睡觉拉屎用不用我告诉你!”
一锅炼俩鬼,一死一脑残。
“那倒不用。”
玉如心气急败坏,“傻狍子玩意赶紧放我下来,一会他追来了你非死不可!”
藿知成执拗摇头,“他要是追,早就追上来了,何必等到这时。”
“你是说过了那道岭子就是沽州了吗?”玉如心遥遥一指。
“嗯。”藿知成又加快了一倍速。
“他要不在等着你,我心甘情愿跟你回沽州!”
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搞得藿知成不免心慌。
玉如心太了解重虞不过,在重虞眼里,藿知成连只蚱蜢都算不上,撒开腿追他不够跌份的。
只能是悠然自得地等在终点,用那抹不屑一顾的笑,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
事实证明,玉如心猜对了。
就卡着沽州跟花墟山的分界线,不语格金灿灿地打开了大门,重虞倚在门框上,目光懒洋洋地在藿知成身上扫了一下,然后身形一瞬,出现在了玉如心的面前。
“你还挺享受。”重虞对上玉如心,完全无视跟他赤诚相见的藿知成。
藿知成连重虞的动作都没看清,人就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沉重的压力迫得他骨节咯吱作响,用尽了力气也迈不出一步。
忽而肩上一轻,瞬间失了平衡,差点原地栽倒。
玉如心还保持着被扛的姿势,背上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提起,然后猛然一放,稳稳落在了重虞的臂弯里。
记忆中这是第一次被重虞抱着,可就像是掉进了仙人掌坑里,全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
“尊上,你听我说……”
“很不错,”重虞转过身,抱着玉如心往回走,脚步不疾不徐,表情云淡风轻,“第一次炼虚鬼就炼得这么好,很有天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玉如心只觉全身都在跑冷风,“我知道这是禁忌,但当时……”
“更好了,”重虞淡淡打断,“知道是禁忌,就不必我从头给你讲了。”
“我知道我犯了错,什么责罚我都认。”
说到这,他自己就停下了。
该不该为藿知成求情,还是求了更糟糕,或者说怎么求才能让藿知成免于一死。
玉如心对藿知成没有情感上的喜欢和厌恶,这人毛病不少,粗鲁莽撞还有一丝狡黠,可也算重情重义不是个坏人,在花墟山里还救过不少百姓,怎么论都不该死。
他抬起头仰视重虞,这种死亡角度下,那张脸依旧俊美得一塌糊涂,也冰冷的一塌糊涂。
“怎么了?”重虞微微垂眸,“怎么不说了。”
玉如心想了好一会,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发虚,“尊上,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杀了。”
干脆利索地两个字,说得玉如心心头一颤,却又及时收回话锋,“你会心疼吗?”
玉如心屏住呼吸,调集全部脑筋,一秒钟疯狂旋转八百转。
“不是心不心疼,我是想着他是我试炼的第一只虚鬼,哦不,也是最后一只,能不能拿回去,大不了送到天工司去给华主司做研究,以后再有虚鬼也可以拿他做个实验样本什么的。”
他只能这样说,说得尽量客观冷静,不带感**彩,让重虞察觉不到那份“心疼”,藿知成才有可能活下去。
重虞始终没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压抑到凝固。
玉如心不自觉又补了一句,“物尽……其用嘛。”
这词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打了个寒战。
“我在想一个问题。”重虞淡淡开口。
玉如心如芒在背。
“你平日侍奉我时,不是顶撞就是忤逆,更不肯多花半点心思来讨好我,”重虞脚步微顿,“今日怎么破天荒地柔顺起来。”
说到这时,重虞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审视、探究、甚至还有些犹疑……总之不是看人该有的。
玉如心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仅藿知成,连他也完蛋了。
前一刻还跟重虞夸下海口说会护好琉璃书,转脸就闯了这么大的祸,他也读懂了重虞的这个眼神。
就是手持宝物,思忖放置之处。
“是那只虚鬼足够有吸引力?”重虞笑了一下,“还是你天生下贱,就喜欢被人绑了强制?”
玉如心面皮一阵滚烫,暗暗咬了咬牙,“都不是。”
重虞继续往前走,“没关系,都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也就是都没意义了。
玉如心强行扭过僵直的脖颈,越过重虞的肩头,往山屏的方向看了一眼。
藿知成的身体从中心膨胀起来,像是灌入了极多的气体,一直胀到皮肤透明,能清晰地看到骨骼扭曲的弧度,夸张到令人头皮发麻。
然后,“砰——”的一声,炸裂而来。
血浆伴着骨屑,炸得漫天都是,还有一件一件的内脏也跟着奔放飞舞。
玉如心狠狠捂住了嘴巴,脑中唯剩一片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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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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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一朝飞升天下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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