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NPC还敢蹬鼻子上脸?

春寒料峭,青石板泛着湿润的光,顾矜与陶乐乐跟在嬷嬷身后,踏着湿滑的石板路往承乾宫走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宫道上回荡。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啼鸟,却衬得这偌大的宫城更显空寂。几人的身影在高耸的红墙间显得格外单薄,仿佛被这座庞大的宫城吞没。

"姐姐……"陶乐乐突然放慢脚步,凑近顾矜耳边,声音轻若蚊呐,"我要下线了,接下来的剧情就靠你带啦,放心,你托付的事情保准办到!"

顾矜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果然,下一刻陶乐乐灵动的眼神就变得呆滞,整个人机械地低下头,显然已经被AI接管。

顾矜余光瞥向落后半步的宋宜昭,自从被萧临川大手一挥降为她的奴婢后,就再没出现过真人上线。

想来,那位高高在上的宋小姐,怎会愿意以奴婢的身份活着。

顾矜抿了抿唇,此时身边竟连一个真正的活人都没有了。

不过想起昨日陶乐乐被霸凌的那一幕,真人要作恶,可是剧本都不敢写的。

如今身边都是纸片人,哦不,准确说是自己把过关的纸片人,顾矜心中反而更踏实了些。

转过最后一道宫墙,承乾宫的朱红大门映入眼帘。

顾矜刚要抬脚,就听见殿内传来一阵喧哗。

"这茶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你是想冻死本宫吗!"一道娇媚中带着尖锐的声音响起,接着"哐当"一声脆响。

瓷片碎裂在脚边,顾矜闻声抬头,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嘉妃。

她今日着了件艳丽的芙蓉红裙,映得那张倾城面容愈发勾人。柳叶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画着精致的红妆,平添三分妖冶。朱唇轻启间,露出一口贝齿,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只可惜这样一张绝色容颜,却总带着几分轻浮。她时不时撩拨着鬓边的碎发,莲藕般的玉臂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满是不合深宫的媚态。

顾矜看着面前地上的水渍,竟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这是泼一次水能结成的?怕是这嘉妃娘娘早在此处等着自己呢!

"贵人顾氏,给嘉妃娘娘请安,嘉妃娘娘万福金安。"顾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缓步迈上冰面,从容屈膝。冰面升腾起微微刺骨的寒意,却见她面不改色,姿态端庄依旧。

"哟,令贵人来得正好。"嘉妃摇着团扇,眉梢眼角尽是轻佻,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悦——这小贱人,竟是连个趔趄都没打。

嘉妃起身走近,步态婀娜,腰肢款摆。她俯身打量着顾矜,涂着丹蔻的指尖挑起顾矜的下巴,语带讥讽:"听说你颇得圣上青眼,未入殿选就被提点成常在,三日时间又升了贵人。啧啧,不过三品家的女儿,将储秀宫搅得天翻地覆,手段倒是了得。"

"回娘娘,"顾矜敛眸垂首,嗓音温婉,"不过是些有碍宫规圣听之事。若是娘娘在场,定能比嫔妾处理得更为妥当。"

"是吗?"嘉妃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玉指轻叩檀木扶手,"本宫倒是听闻,令贵人在宫中八方逢源,手段高明得很。就说昨日,你那支银簪不慎落入太液池中,竟惹得好几位秀女争相下水去捞,真真是好本事。"

她眼波流转,话中暗藏机锋:"好在那簪子终是找到了,想你一早便来本宫这里,该是还没有见到。"

嘉妃素手轻抬,示意内监上前。

就见一个瘦小太监踉踉跄跄地端着个青铜大盆走来,那盆沉得很,太监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盆中盛着满是碎冰的一盆水,顾矜的那支簪子赫然冻在一块浑圆的冰心处,在纷乱的碎冰间若隐若现。

"令贵人不必谢我,"嘉妃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只是本宫倒也想看看,这支能让众人争相相助的簪子,究竟有何特别之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还请麻烦令贵人了。"

顾矜心中暗自冷笑,让人用体温把冰暖化,究竟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这般磋磨人的法子,表面上却恭敬应道:"嘉妃娘娘有命,嫔妾自当尽力。"

她脑海中飞速运转,轻轻勾了勾唇角:

【# 计算太监滑倒的最佳角度和时机】

【slip_angle = calculate_perfect_timing(target='jiafei')】

嘉妃见顾矜如此识趣,心中暗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终究还是要在自己手中栽个跟头。

她转身落座,眼角余光瞥向那个瘦小太监,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那太监心领神会,故意放慢脚步,作势要将冰盆端到顾矜面前。

谁知他刚迈出一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滑腻感——那块不起眼的浮冰正安静地躺在他脚下。

太监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稳住身形,却见自己的脚掌已不受控制地向外滑去。他慌乱地扭动着身子,手中的铜盆也跟着摇晃起来,冰块在盆中叮咣作响。

"不,不好!"太监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嘉妃的方向倾斜。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飞起的不是铜盆,而是自己的人头。

青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刹那间,寒气逼人的冰水夹杂着棱角锋利的碎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哗啦——"

"啊——"

嘉妃的尖叫声回荡在殿内,她狼狈地从榻上跳起,带倒了身旁的紫檀木扶手椅。冰冷刺骨的水浸透了她最爱的芙蓉红裙,华贵的绫罗绸缎在顷刻间紧贴着身子,狼狈不堪。云鬓散乱,珠钗歪斜,胭脂水粉被冰水冲刷,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在领口晕开一片暗红。

"娘娘!"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宫女们惊慌失措地冲上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有人慌忙去取披风,有人手捧暖炉飞奔而来,还有人踉跄着去传太医。

那端盆的小太监"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双膝与冰凉的地砖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他浑身颤抖,额头死死抵住地面,连连叩首,砸得"砰砰"作响。

"娘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已磕出血痕,却顾不得疼痛,"奴才不知如何手脚不稳,连累娘娘受惊,死罪难逃!求娘娘开恩!"

嘉妃浑身打颤,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贝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目眦欲裂地瞪着顾矜,眼中几欲喷出火来。

"贱人,你使了什么妖法!"嘉妃尖声厉叫,"本宫早就看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敢在宫里施展邪术!"

她指着顾矜的鼻子,手指都在发抖,"来人!谋害宫嫔,把这个贱人给本宫拖到慎刑司去!"

顾矜立即跪地叩首,眼中带泪,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娘娘明鉴!嫔妾一直跪在此处,不知发生了什么,嫔妾冤枉啊!”

嘉妃怒极攻心,几步冲到顾矜面前,抬手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回荡,她的五指都在发麻。

"贱人!装什么可怜!"嘉妃咬牙切齿,纤长的手指如鹰爪般抓向顾矜的发髻,指甲都泛着狠厉的寒光。她的胸口剧烈起伏,面目因愤怒而扭曲,哪还有半分先前的得意。

"哎哟,这是怎么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张德安带着几个小太监走进来,只见他故作惊讶地捂着嘴,皱纹密布的脸上写满夸张的诧异。

嘉妃一见是张德安,手上的动作顿时僵在半空,她眼角抽搐了一下,强压着怒气将手缓缓放下。

身边的脆铃眼疾手快,忙不迭取来毛皮大氅,将浑身湿透的嘉妃裹住。

"张公公来得正好!"嘉妃咬着银牙,声音里带着颤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这个贱人才入宫就如此冒犯本宫,还请公公转告皇上,将她打发到冷宫去!"

张德安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袖口:"哎呦,娘娘您这话说得,老奴不过是个奴才,怎敢做各位主子的主啊。"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目光在嘉妃和顾矜之间来回游移,"只是皇上最心疼娘娘,娘娘受惊,此间的事情老奴必得弄清缘由,一五一十转告皇上才是。"

这话让嘉妃的脸色瞬间煞白。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今日之事荒唐,若是说出去,别说争风吃醋会惹得皇上不喜,太后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无用。

张德安见嘉妃神色动摇,轻轻拍了拍手:"不过依老奴看啊,还是当差的太监不小心,这么冷的天,给娘娘送什么冰?"

他故意提高声调,"回头老奴去给内务府说一声,这些当差的通通拖去慎刑司受罚,再给娘娘这儿多几份红罗炭,可好?"

嘉妃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却仍强撑着最后一丝倔强:"是啊,都是这些没规矩的奴才!"

"哎呀,还愣着做什么?"张德安眼睛一转,突然转向周围的宫人,喝道,"没见娘娘身上湿着吗,受了寒,皇上可是会担心的,若娘娘真病了,看你们谁还要脑袋!还不扶娘娘进去!"

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缓和,嘉妃临走时狠狠剜了顾矜一眼,眼中寒光闪烁,嘴角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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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高望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