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骑士精神

黔司年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跟着江凌走出了林荫小道,俩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目的地是位于技术开发区的敏行办公大楼。

一路沉寂。

俩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商务衬衣,又不拘言笑,司机师傅还以为碰到了深夜加班的牛马,丝毫不敢耽搁,一脚油门踩到底,怎么也想不到这俩人是去办公室睡觉的。

黔司年发誓,自己绝对不是眼馋那张“瑞典进口”的床垫,就是单纯饿了,想吃点肉。

这也不能怪他,他这些年单身,本来禁欲禁得挺好的,是江凌自己找上门来,非要亲口“伺候”他,这才把他的邪念勾了起来,毕竟,哪个男人不贪恋真枪实炮的滋味呢。

出租车到了地儿,江凌先下来,又回头看黔司年,似乎担心他不下车似的。

其实完全不需要担心,这地儿远离市区,周围连个酒店都没有,不下车能去哪儿?

敏行的办公大楼坐落在一个开放式园区里,只有门口设有保安岗亭,进入大楼内部就没人了,办公区设有照明灯,半夜也亮得和白天似的。

“浪费电。”黔司年嘟囔了一声。

“是有点。”江凌笑道,拉过黔司年的手腕,“这边。”

说着就往总裁专用电梯的方向走,边走边说:“总裁电梯,没有监控。”

黔司年还在大脑里考虑“监控”的意义,下一秒,人就被抵到了走廊的大理石墙壁上。高大的身影覆盖下来,江凌贴在他的耳边说:“来吧。”

来吧。

好像巫师嘴里蛊惑人心的咒语,电光石火间,气氛就变了。

前一秒还是《上班一条虫》,下一秒就切到了《华尔街之狼》,饿狼。

黔司年抬手勾住了江凌的脖子,问道:“那,我上来了?”

是个疑问句。

江凌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黔司年已经做出了下一个动作,那劲瘦的腰身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轻轻一跃“跳”到了江凌身上,两条长腿同时夹在江凌的腰侧。

像极了某国国宝。

江凌背脊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把人抱住,他对这个姿势太熟悉了,从前黔司年就喜欢这样跳上来,四年了这个习惯竟然一点没变。他也是从这个动作看出来的,黔司年其实很缠人,看着挺成熟的一个人,骨子里却像个小孩子。

喜欢被人抱着,喜欢身体接触,而江凌恰好很吃这一口。

两个人交叠着闪进电梯,江凌用一只手托住黔司年的腰,另一只手忙乱地去按楼层按钮,真是怪了,平常闭着眼都能按对,今天怎么摸都摸不到。

“江总。”黔司年放轻声音,“我要扒你衣服了。”

扒衣服还提前打招呼,挺绅士的呢。

然而,再绅士都是表面功夫,动起手来就变得蛮狠无比。黔司年熟练地单手解纽扣,解到第二颗时,低头一口咬在了江凌的锁骨上。

“嘶……”江凌疼得直抽气,指尖终于摸到了总裁办公室的楼层按钮,“黔总,还这么猛?”

和四年前一样,黔司年依旧喜欢咬人,这说明他的品味没变。江凌很高兴,偏过头说道:“另一边也来一口?”

电梯里的通风系统好像失灵了,随着楼层越来越高,空气变得愈发稀薄。

俩人的呼吸同时急促起来,黔司年没咬另一侧的锁骨,而是转头咬在了江凌凸起的喉结上,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哼,伴随闷哼又听到了衬衣撕裂的声音——江凌这个狗,手劲这么大,竟然将他的衬衣撕开了。

“不要看了,再给你买一件。”江凌哑声说道:“就快到了。”

话音落地,就听“叮”地一声,电梯停在了最高层。从衣冠楚楚进入电梯,到衣衫不整滚出电梯,其实只用了十几秒。

人类的理智在这一刻全部褪去,俩人化作野兽纠缠在一起。江凌用指纹解锁,接着,总裁办公室沉重的实木大门被撞开,两道身影重叠着、交错着、扭动着向前。

路过会客的沙发时,衬衣已经被完全扯了下来,再往前几步,皮带也松了,俩人就像和对方的衣服有仇似的,想尽办法不顾一切地撕扯着。

江凌用后背撞开了私人休息室的门,带着黔司年摔到床上。经过这一路,黔司年上半身被扒的半件衣服也不剩,白皙的皮肤微微透红,像一块好看的羊脂玉。江凌就比较惨了,从锁骨到胸肌排列着好几个牙印,有一个咬得极狠,正在渗血。

不过江凌喜欢,他满意地看了眼自己身上,伸手抓住了黔司年的脚踝,“黔总,牙口不错啊,定时看牙医?”

“看个头。”黔司年眼尾泛红,躺在那张瑞典进口的床垫上,盯着眼前小麦色的肌肉轮廓……十分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靠!前男友的身材比四年前更猛了,胸肌饱满,腹肌分明,每一处肌理都透着成熟男人的味道,光是看着就眼热。

俩人在肤色上的差异可谓天壤之别,一个黝黑结实,一个白皙纤薄,打眼看去,好一个黑白配。

黑白配面对面望着,江凌突然有点恍惚,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黔司年这么主动的一面了,主动抱他,主动咬他,那一个个牙印就像一个个私人印戳,让江凌有一种被标记、被占有的满足感。这一刻,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疯狂叫嚣,热血冲上头顶,冲得他头昏脑涨,什么都顾不得了。

真丝面料的被罩很滑,江凌膝盖一软,顺着床沿跪到地上,像是骑士臣服于女王,而他,臣服于眼前的这个人。他低下头,在黔司年腿根处落下一个吻。

“江总。”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你在干嘛?伺候人上瘾了?还是不会做了?”

江凌:“我想……先……”

“先什么先。”黔司年没好气地打断他,“把那些没用的统统省掉,非要我说的这么清楚吗?”

江凌呆若木鸡,下一秒,就感到头皮处传来阵阵酥麻。黔司年扯着他的头发,粗暴地拉到自己身前,“说起来,我还是喜欢四年前的你,那会儿的你多务实啊,只会埋、头、苦、干。”

长夜漫漫,月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玻璃,洒下一地银白无暇的碎影。高高在上的女王端坐月影之中,向他的骑士发出今夜的第一个号令:“上我,快点。”

瑞典进口的床垫名不虚传,十分耐折腾。

总裁办公室的隔音也很好,即使不好,深更半夜的,也没人听到。

江凌已经起来了,翘着腿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里,他像是从古罗马斗兽场上走下来的勇士,从脖子到胸口满是被利齿撕咬过的痕迹。

坐了一会儿,他走到床前,低声问:“洗洗?”

黔司年没有理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腿着地的一瞬间差点跪到地上,被一双手及时接住了。

“你和我逞什么能?”江凌忍着笑意:“我还不知道你?”

——那意思是:你原来就很菜。

黔司年一记眼刀甩过去,江凌又笑,“我抱你进去洗洗,你就像刚才那样,挂到我身上。”

屁!黔司年在心里骂一句,什么挂不挂的,他又不是考拉。再说,这个动作很考验腰部和大腿的力量,他现在就和刚跑完马拉松似的,哪还有这个力气?

“哦,忘了,黔总现在没有力气。”江凌的语气带着淡淡地兴奋,“那我只能公主抱了。”

黔司年:“……!”

这个该死的江公狗!

身子瞬间腾空而起,黔司年被迫享受了把公主的待遇。

总裁办公室的淋浴间都比一般人家的浴室大,江凌把“黔公主”放到宽大的盥洗台上,通过墙上的镜子,欣赏那光滑白皙的后背,细长的脖颈、近乎90°的完美直角肩,还有令人着迷的蝴蝶骨。

江凌从正面抱住黔司年,把下巴抵在黔司年的颈窝处,近乎痴迷地深吸一口气,“黔总,你的后背比正面更迷人。”

“江总,你的癖好比我想象的更变态。”黔司年无情地泼了一盆冷水,“这会儿不嫌我瘦了?”

“哎,黔总怎么记仇呢。”江凌抿了抿嘴唇,“腿还软吗?我帮黔总洗一洗?”

刚刚历经一场大战,黔司年累得连手指头也不愿意动,有人伺候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这个人是前男友,那他就算死也得怼一下,“有件事我挺好奇的,江总,你对每一个床伴都这么上心吗?负责让人爽,还负责善后。”

“哦,黔总终于承认爽了?”江凌的语气里透着高兴,“那和你男朋友比呢,谁更厉害?”

说到这里,黔司年才猛然记起,自己在江凌那儿还有个“男朋友”!老话说得果然不假,一个谎话通常要用一百个谎话来圆。

但是,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前任面前脸面不能丢,黔司年昧着良心说:“当然是正牌的服务最好。”接着又问:“江总呢?江总身边的人应该也不少吧,有没有特别让人满意的?”

特别让人满意的。

江凌脸上的表情愣了一瞬,放在黔司年腰间的手逐渐收紧,“特别满意的,曾经有一个。”

黔司年心头一热,想也不想地问道:“谁啊?”

江凌没有回答,话锋一转:“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是单身,没有暧昧对象,没有炮友,没有和任何人上过床。去酒吧时被人搭过讪,两三次吧,但是我都拒绝了。”

这话说的有点突然,而且有点像汇报工作,连被搭讪的次数都报告了,像什么家教很严的小媳妇。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黔司年觉得喉咙有点紧,“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嗯,我知道。”江凌淡淡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和你分手之后,我没同任何人在一起。这四年里,我很干净。”

哗——

黔司年的心脏和坐过山车似的,在听到“单身”时冲入最高点,又在听到“我很干净”时被重重抛下——江凌什么意思,因为他说自己有男朋友,所以嫌他脏吗?

“你不要误会,更不要瞎想。”江凌似乎知道黔司年在想什么,严肃又认真地解释道:“我给你说这些话的意义是……嗯,这么说吧,开饭店还需要食品生产许可证呢,而你要吃下我……所以,我有义务向你阐明我的健康状况,就是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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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骑士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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