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江期拿勺子搅拌碗里的盖饭,频繁地看对面的沈遇斯,脑海里反复闪现他刚才说的话,不禁咽了咽口水,现在光是想想就有点莫名地兴奋。
他呵呵地时不时傻笑,沈遇斯看在眼里,不明所以地问:“你不饿?”江期折腾了小半天,按他这么大的体格子,吃两碗饭都不多。
“饿....饿吧。”江期说得犹犹豫豫,他心思就不在饭上面。沈遇疑惑地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半晌,突然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
江期被他忽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向后躲了躲,抬眼看见他阴沉下来的脸色,慌忙扒拉剩下的饭,一口气塞进嘴里,大喊:“饱了。”
沈遇斯嗯了一声,没管他,自顾自地吃着,顺便回复几条消息,“你歇会再洗澡。”
“好...好。”江期起身就往卧室走。
走到一半,江期听见他接了个电话,开口叫了一声谢教练,再往下他就听不见了,沈遇斯刻意压低了声音。
他悻悻地回到卧室,关上门彻底听不见声响。在床上坐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见沈遇斯进来。
江期没说话,直勾勾地瞅他,“电话才打完?”语气不是很好。一想到谢尚看沈遇斯的眼神,他就酸。
心里好像长了个喷泉,喷的全是醋。
沈遇斯没觉察出他的心里特写,只是说:“洗澡去,早点休息。”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两人都筋疲力尽,江期也不执意在这件事上钻牛角尖,沈遇斯这么优秀的人,没人喜欢才不正常。
他得更努力。
于是,他不纠结了,随便抓了件睡衣,就要往浴室走,然而却被沈遇斯拦了下来,“就在这脱完进去。”
“啊...啊?”
“坐下。”
沈遇斯拍了拍床,江期乖乖坐过去,只见他停了几秒,有些迟疑地掀开了江期T恤的下摆,他顿时感到一股凉意,腹部露了出来。
他无比庆幸,还好今晚饭没吃太多,依旧保持完美的精壮的腹肌。
然而,沈遇斯就瞥了一眼,再没看,先左袖然后右边直接扒掉了衣服。
他的视线紧接着往下一转,双眼盯着他的裤子。皮带上的银扣泛着光,好像在勾着他。
江期也紧张,禁不住别过头,身体却在隐隐期待。
没两秒,沈遇斯弹开他的皮带,转瞬松开手,“裤子自己脱。”说完就进浴室试水温去了。
他逃走的动作一气呵成,留下一脸怔愣的江期,抓着松开的裤腰,哭笑不得。
到底还是脸皮薄,江期没全脱光,穿着四角内裤进的浴室。
沈遇斯背对着他,满浴室氤氲的水汽,待一会儿就开始难受。他挽起袖子,把水温试好,沐浴液摆好,准备退出去,一转头就看见江期站在门口。
“吊臂也得拿下来。”江期讪讪一笑,有点紧张地拽了拽内裤的边。
沈遇斯眨了眨眼睛,暗自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知道了。”他走过去,按照戎驰的演示,把吊臂拆下来。然而不经意间一低头,看见了江期下面被顶起来的内裤形状。
江期的脸别过一边,很想解释,他也是情不自禁,却听沈遇斯冷冷地骂他,“满脑子黄色废料。”话落,他走了出去,一把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瞬间让江期浑身凉了半截。
他为什么能毫无反应?
江期浑浑噩噩冲了个澡,最后才想起来睡衣还在外面。
在喊人还是自己出去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后者。打开门后,就见沈遇斯坐在床边,低头不知看什么。
他听到开门声,忽地抬头,厉声问:“我的睡衣怎么在你这里?”
江期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正抓着那套洗得有点发白的小熊睡衣。
江期心里大叫,完了沈遇斯真的以为他是变态了,他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出...出国前随便装进行李箱的,我...我也不知道。”
信他才有鬼了。
随便带走的衣服为什么会洗得发白?
沈遇斯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没继续追究,起身背对他,本想就这么走了,然而理智却让他停下脚步,倏地开口道:“江期,你不需要这样。”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江期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咚咚地狂乱。
不知是热气的微醺还是沈遇斯隐在一角瘦削的身影。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沈遇斯的背后,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蓦地抬起左臂一把环住了他。他微微挣扎,却被江期箍在怀中,动弹不得。
江期缓缓将脸埋进他的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是久违熟悉的属于余安的味道。
“余安。”
沈遇斯一僵,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江期有些哽咽,稍稍抬首,盯着他的侧脸有些恍惚。
半晌后,他闷声说:“可我需要这样。”顿了顿,极力压制颤抖的声音,“我需要让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喜欢你,我要追你,这些都是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沈遇斯继续沉默,他的气息围绕在自己的周身,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贪恋。
江期收紧了手臂,让他的后背更贴近自己的胸前,“你是沈遇斯,也是余安,在我这里,你就是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沈遇斯的肩,似在缓解自己的紧张,而后他轻轻问:“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话音刚落,沈遇斯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江期一把转了过去,在他惊讶的眼神中,他看见他的双唇瞬间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沐浴后的森林气息从鼻间瞬间涌入,沈遇斯微张着嘴,忍不住惊呼,然而却被江期的唇舌掠夺,余音悉数化作无声。
江期的掌心箍住他的脑袋,他连躲都躲不开。两人的唇齿相依,辗转碾磨,薄荷香气充斥在口腔,江期蛮横地攻城略地,似是要把他的气息都吞入腹中。
沈遇斯能听见自己绮靡的声音。
一吻过后,沈遇斯气喘,江期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瞧一眼被他嘬红的嘴唇,蓦地轻笑一声,“初吻。”说完自己都笑了,他都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纯情,这些年满脑子都是沈遇斯,连做梦都是,就这点接吻技巧还是听别人吹牛逼说的,没想到今天才敢实践。
沈遇斯没缓过神,脸上酥酥痒痒,像烫红的烙铁。大脑一片空白,他说什么都听不见。
两人原地站着,沈遇斯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刚才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他的右肩,眼下两人的动作无疑有些缱绻。
他恍惚一阵,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就想要推开江期,可他的手还箍着自己的脑袋,温热的手掌,让他头皮顿时发麻。
“该...休息了。”他语无伦次地说,见江期没动,他只好微微侧头,拉开一小段距离。
“你别走。”江期低声说,然后指着自己的肩膀,“我是病号。”
这一吻让沈遇斯的心软了下来,他回过神,瞅了一眼江期的下身,哑着声儿说:“穿裤子。”
水汽彻底蒸发,江期后知后觉,这才感觉冷,但心是热的。
小熊睡衣是不可能当着沈遇斯的面再穿了,他只好从衣柜里随便拽了一套,然后沈遇斯帮他把吊臂重新戴上。
忙活了一阵,他们才躺下。他嘶的一声,本想侧身看沈遇斯,但疼得动弹不了。
沈遇斯闻声,忙看向他的右肩,“我给你垫个枕头。”
他这才能侧点身,顿时感觉好了许多,不过沈遇斯却倏地转了过去,背对他躺着。
他盯着他的后脑勺,还在回味那个吻。
片刻后,他才开口解释,“我不是博你可怜。”
刚出国那年,他也在努力。
虽然他是被美国高校特招,但因为打法体能的差距,他对自己要求更加严格。
当时确实有打职业的想法,于是,他必须要付出比别人多十倍,百倍地努力。
除此之外,也是一种麻痹自己的方式。他越来越严格,加训的时间越来越长。右肩经常不注意保护,用力过度,时间长了就开始不对劲。
起初,他并不在意,以为休息就会减缓,然而一次两次还可以,再之后,病痛只增加,不减少。
第三年,他已经被选中进入职业队,也就是那一年,高校联赛结束后,他的肩袖撕裂,彻底与职业比赛无缘。
“教练想让我做手术,但是有风险,所以我选择了保守治疗。”
江期慢慢将受伤的原委讲给沈遇斯听,叙述平静,但从话语间能听出遗憾。
他知道沈遇斯还醒着,“我能看出你的担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动了动,衣服摩擦着床单发出簌簌声,下一秒,就见沈遇斯忽然翻身转过来,面对自己,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被看得不知所措,但眼神没有回避。
两人对视片刻,就听见沈遇斯说:“知道了,睡觉。”
言简意赅三个字,让江期莫名松了口气。沈遇斯没有再转回去,闭着眼睛,眉间却是挥不去的沉郁。
他忍不住伸出手,抚平他的眉间,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指节上,均匀绵长。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做我男朋友吧!”
话落,沈遇斯的睫毛轻颤几下,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沉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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