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宫心斗角·消失的凶器(15)

与此同时,畅春园内各大巡逻点和关卡处守卫森严。

连一只苍蝇也无法飞进飞出。

突然,正守在太和殿外围入口的禁军首领司马忠莫名感到不对劲。

一股极其强烈的肃杀之意从身后袭来,他浑身的寒毛全都竖起来了,脑子里警铃大作,身体还没做出反应,眼角余光里瞟见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快如鬼魅地飞到自己面前!

下一秒,他的喉咙一凉,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喉咙袭来,那疼痛钻心蚀骨,一下子就让他失去了意识,瞬间陷入黑暗中。

“将军果然武功高强,连禁军首领都能在瞬间击杀!”身后的小将手握墨色弯刀,走在大将军的后头,一脸的谄媚,溜须拍马:“将军随暗王干完这一票,就可以建下不世军功,战功赫赫,光宗耀祖了!”

大将军转头冷冷地睥睨着小将。

小将见他沉默不语,遂鼓起勇气继续拍马屁:“待暗王建功立业,继承大统,将军的王图霸业亦已!不过暗王为人心狠毒辣,阴险狡诈,将军须得步步为营,小心为妙……毕竟卸磨杀驴这种事情是帝王……”

不料他话音未落,一道迅如雷电的银光闪过,他的眼前一花,胳膊剧痛,伴随着沉闷的割肉断骨声响起,下一瞬,他的一条胳膊当即被大将军用鬼狼刀一把砍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小将撕心裂肺地发出痛苦的喊叫声,须臾,大将军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咙,阻止他继续鬼哭狼嚎。

“不敬暗王者,当斩立决。”大将军冷声道,“再有下次,直接削了你脑袋!”

与此同时,一群犹如鬼魅般的士兵匍匐上前,干净利落将岗位上值守的禁军们一个个撂倒。

那些士兵动作快速如鬼影,几乎在眨眼间就用手上的武器杀死了禁军,或从背后割喉,或从天而降砍掉头颅,或趁人不注意直冲面门刺入心脏。

黑暗中正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但除了血肉被割裂破开的闷钝声音之外,并没有人发出叫喊声,就连金戈铁器的摩擦声和铿锵声都几乎听不见。

原是这些禁军的晚膳被暗中投了蒙汗药,故而体力不支,他们本就昏昏欲睡,此时只是勉力支撑着。此番被鬼侯军的精兵一击而中,成功击杀,遂毫无反抗之力,直接倒地不起。就连死,也不知道是如何死,以及是被何人所杀的。

在朦胧夜色的掩映下,鬼侯军精兵将门口所有禁军都杀害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剥下他们的官服、衣饰、甲胄和头盔,动作利索地换上,紧接着夺走他们的武器,随后李代桃僵,站到他们的岗位上,装成原来的禁军,挺直腰杆目视前方,仿若无事发生,一切正常。

原本倒在地上的死尸被另一群猫腰上前的鬼侯士兵悄无声息地拖走了。

这一场偷天换日的行动,仿佛只发生在眨眼间。

“鬼侯军听令,誓死追随暗王,倾覆天下,不死不休!”

一个身穿青衣,外表儒雅隽秀的谋士静悄悄走上前来,站到大将军旁边,抬头仰望太和殿屋顶上的琉璃饕餮,一边摇晃着玉骨羽扇,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恭喜王爷,也恭喜将军您,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大将军背手而立,凝望着大殿,原本眉头紧锁的面容终于舒展几分,忍不住喟叹:“万人头上起英雄,今夜,我们终于能亲眼目睹暗王登基了!”

青衣谋士不紧不慢地附和:“谋定胜天,一将功成。星月长河,尘埃落定。”

*

“此罪恶滔天的弑君案已破,魏洵,立马着人递来纸笔,仵作杨帆当场写下验尸勘测单、结案凭据文书,提交予大理寺和刑部再行定案、归案等后续事宜……”

太和殿内,梁枫做出一副焦急不安的模样,拔高声音,一声令下。

魏洵不敢怠慢,连忙吩咐一旁的小黄门去取笔墨纸砚和相应书写工具。

小黄门狗摇尾巴似地跑出门口,顷刻间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

魏洵刚想发作,却见苏适走了进来,迈着气定神闲的步伐走进大殿内,径直来到主座前。

立如芝兰玉树,气质丰神挺秀,但他的眼神却真真正正和往常倾覆朝野的“夜叉王”佞臣毫无二致,甚至夹杂了几分睥睨天下,生杀予夺的强大气息。

众人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殿内鸦雀无声。

“殿下,且慢,此案还未破。”苏适弓身行礼,不卑不亢。

梁枫扬起眉毛,不耐道:“人证物证动机俱在,真凶即为大胆妖妃姜雯慧,案子经过大理寺的调查和孤的审理,现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苏卿,你的异议又是什么?”

“孤不是刚愎自用,武断草率之人,书面工作还未开启,我朝律法公平公正,倘若苏卿手握确凿证据,大理寺和刑部会重新进行缜密和深入的调查,务必一丝不苟,断案鞫狱,不负青天!””

“殿下,真凶另有其人。”

“还能有谁?”梁枫上下端详着苏适,嘴角扯出一抹揶揄的浅笑。

苏适缓缓抬头,定定地注视着梁枫,半晌,他用中气十足,沉稳不迫的语调,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道:“此震烁古今的弑君案的背后真相,乃被害者的骨肉至亲,亲生儿子!”

大殿内霎时哗然。

“他就是当今大景储君,李怀安。”苏适慢悠悠地转身,一边环顾大殿内的众人,一边气定神闲地抬起食指,怒指主座龙椅上的梁枫,义正言辞:“尊贵的太子殿下——李瑟!”

*

“一派胡言!”

大殿内在陷入一片令人难以忍受的死寂之后,居然是穆皇后当先开口,只听她用震怒的语气怒斥苏适:“妖言惑众,其心可诛,苏大人,无凭无据污蔑太子乃是死罪!”

李敏也气得跳起来,当即执鞭指向苏适:“你个胆大妄为的黑心奸臣,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

苏适冷静自持,面不改色:“孤乃朝廷重臣,向来克己奉公,刚正不阿,一心从龙辅君,体恤百姓但更心怀社稷和大景国祚,故而,臣不会轻易妄断皇亲贵族、忠臣良将的行为,然而,臣也不会放过任何杀害一朝天子的凶手!”

“荒唐,简直荒唐!”梁枫仿佛刚从五雷轰顶般的震惊情绪中回过神来,当即从龙椅上跳起来,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苏适,大喝:“来人,将满口胡言,污蔑储君的苏逆贼赶紧拉下去,关进地牢,等待审问!”

这时,李夔迈步走到苏适身旁,转头看着他,再看向梁枫:“太子殿下,您刚刚还大言不惭地说朝臣若对案子有异议,可以在三法司正式发布结案文书之前提出来,以示公平公正,为何现在就反悔了?”

“本王瞧着苏大人的神情不似作伪,为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是非曲直自然会有三法司来调查和定夺,岂会让一言堂扰乱朝纲?”

梁枫一时噎住,瑟缩着肩膀,像是理亏,又似乎内心隐藏秘密,心虚难言。

“六侄子,苏卿,诸位还是别对太子逼迫太甚了……”李伐悠然上前,慈眉善目地伸手捋了捋白须,优哉游哉道:“大家都是一家人,骨肉相连,同根而生,又岂能相煎?”

梁枫沉吟片刻,皱眉打断李伐的和稀泥:“好,好,好!苏适,既然如此,孤就来听听你的分析罢!你倒是摆证据讲真理啊,你凭什么断定孤杀害了父皇?”

“凶手是一名男性,而且是一名身高高于陛下的成年男性。”苏适不慌不忙地说,“也是除了曦贵妃之外,另一个在陛下休息期间,进入过永宁殿的人。”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神态各异。

“传瑾姑姑。”

得到苏适的传令后,一个长相朴素平凡,面色严肃沉静的老宫女走进殿内。

瑾姑姑向皇后和梁枫恭恭敬敬地垂手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

早些时候,柴房内,苏适手中握着一根烧柴用的铁棍,睥睨着躺在干草堆上的瑾姑姑。

“你为何偷偷跟踪太子殿下,目的何在?”苏适右手握铁棍,左手轻轻摩梭着棍子表面的纹理,姿态悠闲,仿佛只是在与人聊天气,而不是在审讯犯人。

瑾姑姑惨白着一张脸,嘴角扯开一抹虚弱的笑,看向梁枫:“殿下,您做过何事,内心自当比谁都清楚,为何还故作无知,反问奴婢?”

梁枫脑海里迅速编排,信口胡诌一番:“孤无意间在园子里摔了一跤,醒来后脑子昏昏沉沉的,想必被宴席上被奸人所害,食物里恐被人下了药,所以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苏适:“……”

瑾姑姑:“……”

梁枫脸不红心不跳:“孤看你也不是不明事理,包藏祸心之人,否则以你的功夫,悄无声息地杀死孤简直易如反掌,说吧,把你看到的,知道的一切真相全无保留地说出来,孤听完之后,会酌情放你离开。”

于是,瑾姑姑将事情的原委缓缓道来。

原来梅瑾是李镇的贴身近婢,从一介微末的奉茶宫女一路擢拔为女官,伴随着青葱少年天子成长为工于心计的帝王,梅瑾也变得越发沉稳老练,心细如发。

一次,李镇遭遇刺客,梅瑾挺身而出,冷静应对,用年轻时所学的功夫与刺客对峙,并成功将刺客斩杀。

从那以后,李镇对她越发信任,遂命她担任自己的暗卫。

说是暗卫,其实就是死士。

李镇一生遭遇过无数次刺杀,人到中年,越靠近晚年越是怕死,因此下令任何私自觐见的人必须卸去武器和装备。

就连皇后以及嫔妃们侍寝前,也需要通过重重检验,净身、验身,再重新装扮一番,才得以进殿侍寝,别说携带武器、锐器了,就连尾端尖锐的首饰和珠钗都禁用,若有违反者,轻者受罚,重者打入冷宫。

尤其是前来觐见的武将,皇帝更是谨慎万分,禁军和金吾卫重重围绕着会面地点的里三层外三层,守卫森严,皇帝若有不测,武将也无法活着离开。

“殿下,曦贵妃进入殿内之后,您也曾来到永宁殿,经过搜身后,进入殿内,并且奴婢由于耳聪目明,尤其是听力更是灵敏,故而听见您和陛下在里面起了争执……”

梁枫皱眉提出疑问:“父皇生性多疑,杯弓蛇影,所以他所在之处必定侍卫禁军重重围绕,防守森严,孤既然进得去殿内,证明孤并未携带武器进殿,再者,每个出殿的人还得进行再次的搜身,就算孤进去过父皇的寝殿内,不代表父皇之薨与孤有干系。”

梅瑾惨然一笑:“殿下不否认进入过永宁殿内?”

青衣谋士出场,大家猜猜他是谁的马甲?罒ω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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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宫心斗角·消失的凶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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