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余氏以为舒晴是因为上次之事嫉恨舒敏,便道,“晴姐儿,无论如何,舒敏是你的姐姐,你大伯是安国公,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定北王不是你能肖想的,你就死心罢。你放心,母亲一定帮你选一门好亲事,挑选一位如意郎君,可好?”

舒晴闻言却是越发怒不可遏,尤其是舒敏这样一个不知羞耻,怀了野种的人,还想嫁给定北王!而舒镇安更是屡屡仗着安国公的身份欺压他们二房,这叫舒晴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想着,舒晴翛然站起身。

余氏见舒晴要出门,跟着站起身道,“晴姐儿,你要去哪儿?”

舒晴头也不回地道,“母亲不必多问。”话落,便抬脚出了屋,往东苑方向离开。

余氏见舒晴面色不大对劲,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便连忙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国公府里灯火通明。

从路过的小厮口中得知舒镇安已回了府,正在前院书房,舒晴二话不说,直奔前院。

须臾,前院书房内,舒镇安正在看户部文册,听管家来报说是舒晴在外头候着要见他,心中有些疑惑,便朝管家扬了扬下颌。“让她进来。”

书房外的廊沿下,舒晴静候在侧,方才的盛怒过后,此刻冷静下来,心里忽然有一丝迟疑。虽然舒敏怀孕之事已是铁证如山,可舒晴却不知舒镇安对此事的态度,一旦他知道后,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如她所愿。

可如今人在此处,离定北王萧恪入府也没几日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无论如何,总要为自己争一争才是。

想着,舒晴心一横,下定决心时,就见管家徐经义出了书房,上前来朝舒晴道,“公爷请三姑娘进去。”

舒晴轻轻颔首,“多谢徐管事。”话落便抬脚进了书房。

黄花梨雕花木案前,听到舒晴进屋的脚步声后,舒镇安放下手中文书,抬起头直面舒晴,面色严肃道,“晴儿,徐管家说你有要事禀告,说罢,何事?”

面对舒镇安严肃的面色,从未单独面对舒镇安的舒晴感到一丝怯意,尤其想到自己将要说出的事会引得舒镇安震怒,舒晴更怕了。

可事已至此,她退缩不得。

想着,舒晴深吸一口气,在舒镇安逐渐审视的目光中低声道,“伯父,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伯父,二姐她……不能见定北王萧恪!”

闻言,舒镇安眸色一沉,周身气场瞬间冷凝下来,“经过上次之事,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教训了,看来,二弟对你还是太过纵容了——”

“不是的——”舒晴骤然开口,“是二姐她……她有了身孕,怎可再见定北王?”

舒镇安曈眸一敛,面色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你说什么?”

面对舒镇安盛怒而阴沉下来的面色,舒晴终于感到一丝心悸,更是后悔不已,不该一时气愤,毫无准备的便跑来揭发此事。

可此刻,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

“是真的。”

舒晴垂眸,不敢对上舒镇安的面色,“二姐她……已有了近一个月的身孕,她前些日子呕吐不止,闭门不出,正是因为身孕之故,伯父若是不信,尽可请人给二姐把脉。对了,她今日还买了安胎药,就在沐云阁里,伯父尽可派人去搜。”

听着舒晴言辞凿凿,有理有据的指证,想到数日前舒敏的反应与这几日的闭门不出,舒镇安已然明白舒晴的指证并非空穴来风。

可舒敏一个未出阁的少女,怎会怀有身孕?只怕是前段时日的养伤之故。

想到此处,舒镇安震怒不已,可想到此事竟是舒晴过来揭发,他望着舒晴的眼神,已是克制不住的震怒与阴戾。

“告诉我,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舒晴被舒镇安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原先准备的说辞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她今日派人跟着舒敏的经过。

“好,很好。”

舒镇安的面色已是说不出的阴沉,“你这么做,还是因为定北王吧!想不到一个外姓男子,竟已让你姐妹二人反目。可是,你可知道,上一次定北王见过你之后,得知了你的身份,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

舒晴微微一怔,身形一个踉跄,“什么?”

“我本以为你会有自知之明,想不到,是我高看你了。看来上一次,你并没有得到教训!”

舒镇安冷声道,“以定北王的身份,即便不是敏儿,也绝不会轮到你!舒晴,我安国公府再不是你的后盾,今后,你好自为之。东苑日后你也不必再来了。”

说罢,舒镇安沉声道,“徐经义——”

徐管家应声进了书房。

舒镇安冷声道,“将三姑娘送回西苑,今后,不许她再来东苑。”

徐经义眸色一闪,虽不知出了何事,也不敢多问,径自走到舒晴身旁,抬手指向门外,“三姑娘,请罢——”

舒晴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后果,怔愣半晌,直到舒镇安冷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吓得舒晴后背一凉,瑟缩着身子跟着徐经义出了书房。

廊沿下,闻声而来的余氏不敢近前来,等徐经义领着舒晴走到她身前时,余氏见舒晴面色不对,忙向徐经义问道,“徐管事,出了何事?”

徐经义扫了一眼余氏,没有多说,只道,“既然二夫人来了,烦请二夫人将三姑娘领回去罢!公爷有令,从今往后,三姑娘不得入东苑一步!”

“什么——”余氏满脸震惊之色,却见徐经义不欲多说,转身便走。

余氏无奈看向舒晴,忍不住道,“晴姐儿,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这样,可是要连累你父亲与你哥哥的。”

舒晴被舒镇安冷厉的眼神震得已说不出话来,只微微哆嗦着身子,满脸泪水。

余氏见此不好再多问,只好牵着舒晴往回走。

徐经义回到书房后,舒镇安更加冷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去一趟沐云阁,将舒敏请过来,另外,让人严搜沐云阁上下,将里头所有中药,药羹一律拿过来,你亲自去,莫要声张。”

徐经义颔首应下,“是。”

沐云阁内,舒敏刚梳洗完,一头青丝披在肩头,她用完碧玺刚刚端来的药羹,正准备安寝,就听房门被敲响,碧玺推门而入,步履匆匆进了内间,一边急声道,“二姑娘,徐管事来了,说是请二姑娘去书房一趟,公爷正在等着二姑娘。”

舒敏从床榻前坐起身,就见碧玺面色不安地接着道,“而且,徐管事还带了一人过来,正在屋内四下翻找。”

舒敏眸色微凝,定了定神,她缓声道,“我知道了,帮我梳妆罢。”

北风呼啸,夜色深寒。

因徐经义来得急,舒敏甚至还来不及梳头,只简单的用玉簪绾了个髻,如瀑青丝披在肩头,拢了拢身上的狐氅披风,跟在徐经义身后,在瑟瑟寒风中一同前往前院书房。

到了书房外,徐经义让舒敏在廊沿下候着,他则先进了书房,片刻后才缓步而出,朝舒敏道,“二姑娘,公爷请您进去。”

舒敏轻轻颔首,便在徐经义的侧身恭候中越过门槛,抬脚进了书房。

站定之后,舒敏低眉敛首,低声道,“父亲,不知这个时辰喊我过来是有何事?”

舒镇安抬头,面无表情的落在舒敏梳洗过后而清水出芙蓉的面容上。

青丝如瀑,肤白胜雪,清姿妙韵,皎若嫡仙。

他知道他这个女儿有多完美,所以自小便找了最好的师傅精心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学,无一不会,为的便是有朝一日为安国公府带来最大的助益,与无上的荣耀。

可她,竟不知珍惜!

想到舒晴所说的,舒镇安心底已是一片怒火沸腾,然而在未彻底确认之前,他不能冤枉了舒敏。

毕竟,舒敏还是他嫡亲的女儿,亦是他锦绣前程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舒镇安面无表情的盯着舒敏,沉声道,“敏儿,我为何这个时辰喊你过来,你心里可有数?”

舒敏翛然抬眸,对上舒镇安深沉的视线,舒敏心里有些许忐忑,面上却是不显,“父亲有话不妨直说?”

“你在宁德县养伤那段时日,只是单纯的养伤?”

舒敏面不改色,“是。”

舒镇安面色沉凝地盯着舒敏,半晌没有出声。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忽然被敲响。

舒镇安冷声道,“进。”

徐经义推门而入,快步行至舒镇安身旁,附身上前轻声说了片刻,就见舒镇安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待徐经义说完之后,舒镇安挥了挥手,徐经义便立即退了出去。

舒敏见此一幕,已然猜到了什么,垂着眸不动声色。

舒镇安的眼神再次落在舒敏身上时,眼底已掩着一丝深深的震怒,他沉声道,“说——你肚子里的那个孽障,是如何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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