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阵巨大的声响,同时带来的还有整个大地的颤动。
空地上放松的人们神经又紧绷起来,四处张望着。
又发生什么了?
“嗡嗡嗡……嗡嗡嗡……”
一个孩子指着天上扑扇着翅膀的东西,用稚嫩的童声引发所有人的恐慌。
“妈妈。”
孩子的母亲抬头看去。
“那是什么?”
飞虫越来越近,成群结队向着人们袭来。
母亲看到这一幕害怕的浑身颤抖,抬手猛的捂上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远处传来尖叫。
这尖叫引发一系列效应,唤醒了人们被压在心底的恐慌,叫喊声此起彼伏着。
他们抱着头想要躲避。
可这里是空地。
又该往哪去。
脆弱的人类被飞虫巨大的爪子抓到半空,两只飞虫如同戏耍般,将抓到的人类抛来抛去。
被抓到的人类在空中被抛的头晕目眩,终于在一只飞虫张开大嘴的吞噬下结束这一闹剧。
以沈寄屿为头的监察组很快反应过来,用急切但又不失冷静的声音,想要有序组织着被吓到四散的人类。
但几十只飞虫一同拍打翅膀发出的噪音,几乎掩盖了监察组的声音。
而人们在如此恐慌的情绪下,也听不见监察组在说些什么。
只顾着蒙头奔跑。
简直一团糟。
“连连!”那位母亲不知何时与孩子分开,此刻正跪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即将被飞虫抓住的孩子。
飞虫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来。
它的爪子伸起,蓄势待发。
一道黑影闪过,地上的孩子瞬间消失不见。
母亲看着半空中的飞虫,愣愣盯着那空荡的爪子。
孩子呢?
飞虫在为失手放跑猎物而气愤,在原地停留片刻,便寻找下一个目标。
骚乱的人群中,沈寄屿穿着一身制服,口中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地上,怀中好似抱着什么。
他微微松开手臂,扎着双马尾的女孩亮晶晶的双眼从缝隙中探出,向着妈妈挥手。
“妈妈!”
以为孩子被飞虫一口吞下的母亲,从人类基地最信任的监察官怀中看到那张熟悉的小脸,眼泪瞬间落下,浑身卸了力。
“不要乱跑!”林知扯着嗓子大喊,不光是他,监察组所有成员几乎在事件发生的那一瞬便开始组织纪律。
但无用。
“不要乱跑啊……!”林知心有余而力不足,喊地嗓子都哑了。
无人搭理。
他烦躁地胡乱抓弄自己头发。
心中无声呐喊。
“靠……”
沈寄屿将孩子送回母亲身边,并且提醒道:“那边有山洞,先进那里躲躲。”
母亲感激的点头,丝毫没注意到沈寄屿有些惨白的面色,抱着孩子跑向山洞。
有了一人的带头,人们这才意识到不远处的山洞,纷纷向着那处跑去。
“你流血了。”白年一只手搭在沈寄屿后背,狰狞的伤痕皮肉外翻,丝丝布料陷入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中。
他小心翼翼从皮肉中捻起一块布料,随意扔在地上,全然没有恐惧的双眼盯着沈寄屿。
飞虫爪子异常锋利,它们总是用这引以为傲的爪子抓住猎物,送入嘴中。
沈寄屿眼前阵阵发白,伤口比表面看上去更深,脑袋嗡嗡的耳鸣不断。
但他强撑着不让人看出异样。
忽然沈寄屿瞳孔一缩,揽着白年的腰,手臂用力将他放到在地,后背伤口处狠狠砸在地上。
沈寄屿痛的喉中溢出闷哼,眉头难耐的皱起,可手臂还是揽在白年腰上没松开。
再次失爪的飞虫闷闷转身。
白年撑着沈寄屿身侧的地面,半起身,整个人还是附在沈寄屿身上。
只是让沈寄屿身上的重量消失。
空地上被疏散完毕,仅留的监察组成员拿着武器击打着空中的飞虫。
这种飞虫本是末世最常见的生物,但由于数量太多,这才扰了人心绪。
哪怕是监察组的成员,看到空中成片的虫子,都难免头皮发麻。
忙碌中,暂时没人注意到地面上叠罗汉的两人,白年缓缓起身。
沈寄屿也坐起,但是看上去十分艰难,额角都布满了冷汗。
“你……!”本想呵斥白年的沈寄屿,由于一用力,后背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钻入心口。
他倒吸一口凉气,放低声音,尽力用气音说道:“你不要命了?这么多……不知道注意点?”
白年不知道沈寄屿在担心自己,听着对方这样的语气,只知道道歉。
“对不起。”
他垂下头,然而情况紧急顾不得二人交谈,本想撑地起身的沈寄屿又看到什么,连忙动起来,结果牵扯到伤口又重新跌坐在地。
那只没得手的飞虫又折返回来,直直向着白年冲来。
白年仿佛察觉背后的危机转头。
然而运气之神眷顾他,飞虫尖利的爪子只是勾住了沈寄屿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口袋中的糖果散落一地。
白年愣住了。
小石头。
掉了。
虽然有外包装包裹,但在白年眼中,它就是掉落在地上。
地上很脏,都是泥土灰尘,还有许多人的鲜血。
嘈杂中,白年环顾四周,飞虫剧烈的袭击连监察组也抵挡不住,好在大部分人类都已经进入山洞中。
满空飘着鲜血难闻的腥味,一只被枪击打的飞虫,脑袋爆浆,绿色的液体溅了白年一脸。
以及白色上衣。
红色和绿色的鲜血交织在一起,就如同好看的花纹。
倒是与白年这张脸不那么搭。
被溅入液体的双眼睁开。
沈寄屿直觉有些不对,但伤口的疼痛叫他难以起身。
林知看到此处的惨状,强撑起本就疲惫至极的身子,向着沈寄屿奔来。
看到沈寄屿背后的伤口,也不像往常那样调侃,打横抱起对方就往山洞跑。
“等……白年。”沈寄屿目光一直向着呆呆站在原地的白年看去。
而对于林知来说,沈寄屿伤势很重不能再待在原地,山洞中有医护人员,可以大致处理下伤口。
“什么白年黑年!我一会去协助,你先歇着!”说着便将沈寄屿轻轻放在地上,唤出山洞中的医护人员来处理伤口。
如此也没过多停留,只是看了几眼就跑着离开。
离开的这一会,白年不知从哪夺来的手/枪/,熟练握在手里,满身的血污,却做着有些煞风景的事。
他在弯腰捡地上一颗颗的糖。
林知:“……?”
现在是捡糖的时候吗!!
我的祖宗!
林知抹了把脸。
沈寄屿带回来的,哭着也要照顾好。
于是他刚想上前。
只见白年没回头,一手中塞着满满的水果糖,另一只手抬起像着后背扣动扳机。
“砰——”
准备偷袭的飞虫顿在半空,然后垂直落下。
沈寄屿的外套被白年捡起披在身上,手中的糖一整把塞入口袋中。
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目睹这利落的射杀场景,而呆住的林知。
鲜红的双眸。
红绿交织的上衣,被外套遮盖些许。
风扬起白年脑门处微卷的头发,他对着林知勾起一抹弧度,心情愉悦地用拿着手枪的手打起招呼。
林知依旧呆愣。
谁保护谁?
白年心口处散发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白光,一闪一闪的。
杜独从远处奔来,站在一旁鼓掌,“喔!好身手!”
十分臭屁。
但白年也欣然接受,“我知道。”
又是几阵枪响,空中飞虫一个接一个落地。
做完这一切后,白年将手枪扔掉林知手中。
林知手忙脚乱接下手枪。
扔这么随便。
不怕走火啊!
飞虫突然消失大片,还在歼灭的监察组成员感到怪异,纷纷停下手中动作回头看。
他们看到的是——
林知拿着手枪,以及旁边的一堆尸体,和异样兴奋的杜独。
还有看上去不那么能打的白年。
他们一下就确定了。
是林知杀了这些飞虫。
“林哥!枪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啦!”
被突然夸赞的林知有些不知所措,抬头看着走来的队员们,鬼使神差点点头。
“这些飞虫虽然飞的慢,但想要精准打中眉心还是很难。”
队友对于这场突发状况的抱怨,打回林知的注意,缓过神来时,白年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对着林知耸耸肩的杜独,紧接着也离开。
队友见林知愣在原地,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满面笑嘻嘻。
“啥时候背着我们偷学的?!”
林知被迫接受夸奖,想要离开去找沈寄屿问清怎么回事,却被死死拽住。
他生无可恋。
白年呢!!!
白年又去哪里了?!
应该回去了。
不过……
刚刚那是白年吗?
山洞中,人们听到外头的骚乱停止,不免有人探出脑袋看,更有胆子大的直接走出了洞穴。
“呕——”
走出洞穴的人看到空地满地狼藉,没忍住呕吐出声,狼狈地捂着嘴小跑回山洞。
然而总有人不信邪,总觉得自己能够承受,也纷纷走出去。
捂着嘴小跑回来。
对自己有自知之明的人们:“……”
不是那些人有病吗?
找罪受?
m?
“寄屿!”沈寄屿听见呼喊抬头看,见林知匆匆忙忙赶来,目光满是担忧,“怎样了?”
关切的手停在半空,生怕自己的动作牵扯到沈寄屿的伤口,又讪讪收回。
沈寄屿勉强笑笑,但一动又疼的吸气。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林知没好气,“我又不是别人,不需要一直笑……”
沈寄屿收回笑容,“伤口清理后,注意别感染就行。”
林知狐疑地看着沈寄屿,若不是对方看上去没那么疼,嘴唇也恢复了红润。
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
他都以为沈寄屿在说谎。
……
算了,沈寄屿性子一向如此。
林知也坐在地上,放松了很多,但依旧绷着一根神经。
突然没缘由来这么多飞虫。
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多。
二人沉默许久,沈寄屿忽然出声,他的目光在洞口扫视一圈。
“对了。”
“白年呢?”
两眼一睁
沈寄屿:白年呢?
林知:白年呢?
杜独:白年呢?
黑年挥挥手,“这呢!”
沈寄屿:……(一脚)
林知:……(一脚)
杜独:两个都喜欢就不踹了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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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飞虫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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