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海城,在暖阳下有种朦胧的美。
远山大厦顶楼,喻茯苓独自坐在办公室内,眉头微锁,陷入沉思。
她想要在国外建立分公司,需要一部分外界资本,以帮助开拓海外市场。
她需要找一个有钱事少的大款入股。
5年前她回到海城白手起家,创办了远山资本,到如今已经在海城有了不小的名气,但是她想要的却不止于此。
虽然说她深受客户信任,吸收10亿资金不成问题,但这将会导致股权分散,不利于公司发展。
喻茯苓端起身边的咖啡杯,缓缓地喝了一口,暗暗思忖着,她更看重的是对方不会影响她在公司决策权,她可不希望引狼入室。
她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这件事不可以操之过急。
刚放下手中的杯子,她听见办公室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进来。”一道略显清冷但格外好听的声音传来。
丁曼推门而入,丁曼是喻茯苓的助理,5年前,丁曼刚大学毕业,没有工作经验的她,想要在国际大都市的海城寻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容易。眼看着存下的积蓄快要花完了,所幸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喻茯苓的赏识。
她抬起头看向端坐在原木色办公桌前神情严肃的喻茯苓,不止一次为自己感到庆幸。
回过神来,她注意到喻茯苓那双如同黑洞一般吸引人注意力的眼睛望了过来,快步上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她,带着敬意说道:“老板,10点30分,有位客户的预约,这是客户的资料。”
“好的,我知道了。”
喻茯苓的样貌算不上让人一眼就觉得惊艳,不过也是中等偏上、很是耐看。
最让人意外的是,她有一双特别吸人的眼睛,多一分太过,少一分不行,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好像一切无处遁形,却又让人不觉得冒犯。
一小时后,喻茯苓走进会客室,沈苏木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沈女士,你好。”1米76的身高让挺阔的灰色西装在喻茯苓的身上显得很是有压迫感。
沈苏木不自觉地挺了挺腰,伸出手同她示好。
两人坐下后,喻茯苓拿起放在桌上用来待客的茶叶,用修长的手指拿起茶勺,取出茶叶放入杯中,泡上一壶茶,将其中一杯放到沈苏木面前。
沈苏木暗暗打量了一番:“喻老板,久仰大名,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沈女士,说笑了。喻某不才,有些运气罢了”。喻茯苓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喻茯苓敢说,她可不敢信,沈苏木正了正神色,将来意告知。
听完后,喻茯苓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语气暗含不容反驳:“苏女士找上我,应该也清楚我们公司的规矩,40个点,超额收益的40%归属远山。”
沈苏木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闻言嘴角还是不禁微微抽搐。
远山资本收的费用可是比同行高出一倍,啧,真不愧她同行对她的评价,眼光毒辣,且心黑手黑。
她撇了撇嘴,但不得不承认,喻茯苓确实有本事。
光说去年,多家准备走破产重组的公司,在喻茯苓的指导下,竟然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仅仅三个月便转亏为盈。
除此之外,由她管理的资产,在一年时间内,取得的收益更是让资产翻了一番。要知道去年行情一般,同行平均年化收益仅仅在15%,最高的也只做到了30%。
喻茯苓也因此一战成名,被称为海城投资界的风向标。
沈苏木眼神暗了一暗,这等毒辣的眼光和能力着实让人惊叹。
不再犹豫,沈苏木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好,喻总,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款项明日打入账户。”
说罢,沈苏木拿起放在茶桌上的皮包,取出请帖,郑重地递给面前的笑面虎。
“三日后,家中长辈将举办一场慈善晚会,欢迎您届时前来捧场。”
喻茯苓面不改色地接过面前这封暗金色的请帖,红唇轻启:“能参加沈董举办的晚会是喻某的荣幸。”
待送走沈苏木后,喻茯苓再次坐下,她抬起右手放在请帖上,食指在鎏金蜡印上轻敲,回想着刚才和沈苏木的谈话。
沈苏木,海城沈家家主的私生女,拿出2000万的资金,请她代为管理。
苏闻赵齐沈,沈家产业的资产总量在海城也算排得上第五,沈家主也算是位老江湖。
她回到办公室内,刚打开电脑准备处理文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拿起一看,是她多年好友——阮方的来电,阮方大学毕业就接手了家里的武馆。
今晚是阮家武馆开馆50周年,这次电话是来邀请她过去一同庆祝。
喻茯苓朝着电话那头回复道:“嗯,行,我晚点过去。”
她放下手机,右手放在双眼上轻按,缓解些许疲劳,望了望26层玻璃外湛蓝的天色,并没有耽搁太久,戴上放在桌上的金丝边眼镜,又开始处理起工作。
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下午3点一刻。
优雅地站起身来,喻茯苓朝后面的柜子走去,拿出放在里面珍藏了有些年头的普洱茶,作为贺礼。
喻茯苓驱车来到阮家武馆门口,刚走进武馆,眼尖的阮方就兴奋地朝她挥了挥手。
“老喻,就差你了。”
阮方走上前去,168的个子,想要拍喻茯苓的肩膀,还需要微微踮脚。
阮家的庆祝宴并没有邀请太多人,只有阮父阮母二人,阮方的师兄徐江、师弟张修,以及几位关系较近的亲朋好友。
一番觥筹交错后,阮方的师弟张修,面庞泛红,一看就是喝得不少。
1米85的大高个,一拍桌,站起来语气嘲讽道:“就隔壁的那家拳击馆,半年前刚开业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前段时间还大言不惭说要和我们打擂台。”
他卖起关子:“你们猜怎么着。”
接着又自问自答道:“哈哈,昨儿个倒闭了。”
“而且,我听说这海城苏家的苏希仁投进去得有200万,啧啧,真是血本无归啊!”
喻茯苓听见苏希仁的名字眼皮微微一挑。
没过多久,庆祝宴也到了尾声,大家伙准备散场。
喻茯苓也起身就要回去休息,她礼貌地同阮父阮母告辞。
这时,阮方来到喻茯苓身边,说是要送一送。
阮方看着面前这个又开始面无表情的家伙,挑了挑眉说道:“那苏希仁,我听说前前后后投进去的可不止200万,隔壁那拳击馆老板,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可听说,他陆陆续续各种借口,一会说行情不好、一会说设备要更新,又骗着苏希仁投了100万。”
“结果猝不及防,昨天,贴出告示,说经营不下去,倒闭。”
“但是依我看,那老板也没有经营不下去的样子。前几天我还在商场碰见他来着,陪着情人,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真要说赔钱,估摸着,赔的只要那苏家三小姐了。”
阮方摸了摸下巴,抬眸看向喻茯苓,暗暗腹诽,这差距可真大。
喻茯苓这个黑心商人,看中的企业还没有不被她狠狠啃下一口的。
不过这些年她也跟着喝了不少汤,嘿嘿。
“哦,是吗。”喻茯苓随口回复道,她对此并不意外。
海城苏家这一代有3个孩子,苏希仁是老幺。
她虽然没有和他们正面打过交道,但也都有所耳闻,苏希仁上头的哥哥姐姐都是做生意的料。
只是偏偏这苏家三小姐苏希仁,投什么都赔的血本无归,在海城还有一个散财童女的称号。
听说只要能说动她,哪怕是一个ppt,也能从她那里拿到钱。
苏希仁投过的公司没有100个,估摸也有80了。
喻茯苓眉头微微一动,思绪转了一圈,嗯,倒是没听说这位苏小姐投资成功过。
喻茯苓回到家中,走进书房,里面放着不少显示器,有横屏也有竖屏。
输入密码,显示器上迅速跳出M国的股市盘面,喻茯苓一边看着,一边分析起合作公司最新的销售数据。
而另外一台电脑上的,一条条代码不断运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喻茯苓动了动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的身体,拿起身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对于此番做空操作后获得的收益,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川穹庄园内。
苏希仁正在琴房弹着琴,明亮欢快的曲目却叫她仿佛弹得格外伤感。
今年25的她,一年多前刚毕业回国,虽然父亲让她进入苏氏集团学习管理。只是她性子比较散漫,受不了朝九晚五,做一个多月就不想干了。
她白腻细致、泛着红润的瓜子脸上,两条眉毛微微皱起,一笑起来脸上两颗深深的梨涡现在也消失不见了。
苏希仁感到绝望,青云拳击馆的倒闭,意味着她又看走眼了。
要是再这样下去,她就得乖乖听父亲的话,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了。
叹了一口气,她转身走进卧室,弯下腰,将床头放着的《30天教你如何做投资之速成班》拿起来。
再次看了一眼,苏希仁摇了摇头,带动浓密金色的波浪长发微微晃动。
“嘣”的一声,把它扔进垃圾桶内。
苏希仁现在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奄儿了,没有任何力气。她看到旁边的两人高的呆萌大熊,飞扑过去,脸蛋在呆呆熊身上蹭了蹭,仿佛是在寻求安慰。
与此同时,一阵风吹动了桌上的暗金色请帖,掉到了大熊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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