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一徳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原地转了一圈,蹲在地上任凭脸上的汗水滴答滴答的滴落在柏油路上,被太阳高温蒸烤半天的柏油路已经可以煎鸡蛋了,一串一串的汗珠刚滴落就被吞噬,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青茬头发上面挂着汗珠,整个脑袋都是亮晶晶的,已经走了两个小时的相一徳蹲在马路牙子张着嘴巴大口的呼吸,缓了半天才抬起头看着路口。
这孩子迷路了,这个路口他刚刚已经来过一次了。
手机没电,看看头顶上的太阳,他确定今天已经赶不上两点的火车了,把背上的书包去掉放在一旁,前胸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水杯里的水也已经喝完了,这会儿他就像是突然蹦跶到岸上的鱼,极度缺水又无助。
富翀满身酒气盯着挂着大锁的铁门,没有站稳踉跄了几步扶住了一旁的墙壁,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送完客人宴会结束,本应该驶向自家的车在路口拐了一个弯,双腿不怎么听使唤的迈向这里,看到了跟预想中一样的结果,富翀还自嘲的笑出了声。
“草,傻逼。”不知是骂自己还是在骂某人。
对着大铁门抬腿就是一脚。
踉跄几步扶着墙慢慢的往回走,扒拉一下涂满发胶的头发,身上的白衬衣这会儿就剩下两颗扣子了,今年夏天真的是够热的,把老子的脑袋都他妈的热出毛病了。
要不然他怎么不是在空调房里睡觉,跑到这个破地方。
真是有病。
脚上的皮鞋都快把脚给磨出泡了,什么破皮鞋,还他妈的手工定制呢?
现在的富翀反正是全身不得劲,沿着墙根走路。
“嗯!”
“草!”转角富翀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本来就站不稳的富翀,扶着墙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还是没有掌握好平衡,左脚拌右脚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两眼发黑缓了半天,脑瓜子都还嗡嗡的。
另外一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是脑袋晕乎乎的。
两人同时扶着脑袋抬起头。
富翀:“……………………?”
相一徳:“……………………?”
扶着脑袋的两个人又同时眨巴眨巴眼睛,都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一时半会坐在地上的俩人都没出声。
继续眨巴眼睛的俩人听到一旁路过的一小孩高声说:“妈妈,这两个哥哥坐在地上干什么啊?”然后就被她妈妈捂着嘴巴抱走。
才都反应过来,眼前的不是幻觉,而是会呼吸的真人。
“富翀?你怎么在这?”相一徳这才从地上起来,去搀扶富翀。
富翀把相一徳的手臂甩开:“你他妈的怎么在这?”不是两点的车吗?现在都他妈的三点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分身术?
相一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发出一个提问:“你喝酒了啊?”
“喝多了?”
富翀撑着相一徳的手臂从地上站起来就立刻把相一徳的手甩开,一边努力让自己原地站稳,一边拍着屁股上的灰,还抽出空瞥他一眼回答他的问题:“没喝多。”
“喝多了吧?你看你都快站不稳了。”相一徳张开双臂虚扶着摇摇晃晃的富翀。
摇摇晃晃的富翀抬着下巴:“怎么没有站稳?”
下一秒就栽倒到相一徳的怀里,富翀想撑着他的胸口起来,相一徳没有松手。富翀双手在相一徳的胸口摸了两把,抬头问:“你身上好热。”
相一徳红着脸开口:“我好像中暑了。”
富翀:“………………?”什么红薯?
“这个时间吃什么红薯?哪里有卖红薯的?”
相一徳:“富翀,你喝了多少?”
富翀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在相一徳脸前面晃,差点把手指头杵到他的眼睛里:“两杯红酒,不多。”
“找到不卖红薯的,吃别行不?”富翀认真的表情把相一徳看的拧着眉,张嘴长了半天蹦出一句:“好。”
“嘿嘿。”富翀这边嘿嘿一笑,猛地起身哥俩好的把手臂搭到相一徳的肩膀上:“说吃什么?哥哥请你。”说完又是:“嘿嘿。”一笑扭过头在相一徳的耳边悄声说:“哥哥有钱。”
相一徳想要转身把富翀往家的方向带,富翀嘴里嘟嘟囔囔说:“错了错了,外面有好吃的,吃完再回家。”继续搂着他的脖子往胡同外带。
富翀仰着头枕在相一徳的肩上,看着穿过树叶缝隙撒下来的阳光开口:“骇,今天的天儿不错嘛,你看这阳光多好啊。”
“好好好……。”相一徳头晕乎乎的,虽然脑子有些不好使,不知道富翀为什么会过来,也不知道怕热的富翀为什么在夏天说天好,他知道不应该让一个喝了两杯红酒就喝多的酒鬼出门撒欢。
抬手把快流进富翀眼睛里的汗水抹掉,找准时机拎着人转了一个方向:“我手机没有电了,先找地方充电。”这次富翀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虽然是他搂着相一徳,但是他半个脑袋在相一徳的肩膀上,一会儿撇一眼相一徳,一会儿往上看看天。
都快走到门口了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在这?不是已经走了吗?”
“没有赶上。”
“哦。”富翀说完又张嘴继续说:“没事,明天哥哥送你,哥哥的哥哥送哥哥一辆跑车,贼拉风。”看到相一徳没有看自己,顺着他的方向看向大铁门上明晃晃的脚印开口:“哥哥踹的,怎么样劲儿大不大?”
相一徳:“……………………。”
“大不大我的劲?我还能一脚把它踹飞呢?就是害怕相一徳那傻逼心疼门,就没怎么使劲,就他小气吧啦的那劲儿,门真的被我踹飞了,估计得叨叨一辈子。”富翀用脚尖轻轻的踢了一下门,然后又抬起头看相一徳:“开门啊相一徳?干什么呢?”
相一徳从背包里掏出钥匙,门都打开了,还是心疼的摸了摸被踹凹进去的地方,正好被富翀的余光瞄到,双手抱胸的依靠在门上开口:“哼,老子就知道你是这个表情?怕什么?赔给你一个大门行了吧?别他妈的墨迹了,赶紧进去啊热死我了。这他妈的什么鬼天气,这么大的太阳,是要把我给烤熟吗?迟早让后羿把最后一个太阳给射下来。”
一分钟前同样的一张嘴说今天太阳真好,这就马上变了。
善变是人的天性使然。
富翀门都还没进,衬衣即已经脱掉搭在了肩膀上,手已经把皮带解开了,站在房间门口瞪在后面还没有跟上的相一徳:“愣什么?赶紧给老子开门,我要把风扇开到最大,还有吃两块雪糕。”说完就把裤子给脱掉了,看到相一徳走近,随手就把裤子甩到相一徳怀里,皮带还差点甩到脸上。
下一秒从口袋里降落出一道粉色的残影。
粉色领结。
相一徳弯腰捡起来。
富翀就光溜溜的穿着内裤站在门前,盯着相一徳手里的粉色领结,不知道在想什么。
相一徳把门推开,看到富翀还在看手里的领结,便递过去。
接过领结富翀才进了房间,先熟门熟路的把风扇开到最大,又从冰箱里拿出雪糕,躺在沙发上,把脚翘到茶几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
“呼,舒坦。”富翀摊着四肢发出舒服的声音。
相一徳先是把早上晾的白开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坐到富翀的旁边,小口小口的抿水,富翀的老冰棍都吃了一半,这边相一徳还在抿水。
富翀抬手臂就给了他一肘子:“好好喝水,别他妈的勾我啊,老子才不上你的当。”那白眼翻的,不知道勾人的是谁。
恶人先告状。
相一徳还真没勾人,因为他知道在极度缺水的情况下不能喝太快,所以他只能小口的抿着喝,这还有错了?
“我没有。”
富翀瞪着眼睛开口:“你他妈都这样了还没有?”说着学着相一徳舔舔嘴唇,然后再抿抿。只不过他的动作比较夸张,就像相一徳真的做了这个舔嘴巴的动作,也不会把舌头伸出去那么多,抿嘴巴相一徳同意,但是他可没有用牙齿咬,再慢慢松开。
“哼,你可别学狐狸精那一套,对我一点用都没有。”富翀对此很不屑,并发出黄牌警告一次。
相一徳无奈的笑了笑,明显就是富翀找事,不能跟一个酒鬼一般见识。
这边相一徳刚张嘴继续喝水,那边富翀就又在旁边叫了起来:“你还说没有,你照照镜子你自己照照镜子去,瞅瞅你那勾引人的样子,不就跟电视里勾引人的狐狸精一模一样,还学的挺像那么一回事啊?你真的是这个,真的相一徳,你真的是这个。”说着对相一徳竖大拇指,大拇指都快伸到相一徳的脸上了。
“不亏是常年第一的学霸哈,就算是学狐狸精那一套也学的有模有样的,牛逼。”
“你瞅瞅你瞅瞅,相一徳你上辈子就是一个狐狸精吧?就是那种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的狐狸精,先是幻化成漂亮的人形,然后做出勾引人的表情和动作,然后就等着男人上你的当,你就扑上去,对吧。”
最会吸食男人精气的狐狸精相一徳:“………………。”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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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两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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