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薇还是赶在晚餐时间前回来了,因为揣着一小瓶药水还是有点心虚,听到女仆向她问好,手往后缩了缩。
餐桌上还是只有他们三个人,萨拉薇怀着坏心思垂着眼一个劲的吃,早早吃完就回房间了,霍塞勒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她就上楼了。
厄德里克低头温言:“我去和她好好说说。”
霍塞勒一开始点头转念又想起来萨拉薇对他的态度,不由得摇摇头,“算了,你去她恐怕又要发脾气了。”
天黑后,古堡里的光线都暗淡下来了,光影不明中,厄德里克抬眸看他,身上的委屈之意要溢出来,“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这么……不待见我。”
最后几个字被少年放得很轻,差一点他都没听见这几个字眼。
霍塞勒抬手揉揉少年的毛绒绒的脑袋,“和你没关系,萨拉薇就是……被我惯坏了。”
在霍塞勒看不清的角落里少年眼底哪里还有什么委屈,明晃晃的都是谋划。
回到房间的萨拉薇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药水藏起来。
“噔噔噔。”
萨拉薇手一抖,药水差点就甩出去了。
“进来。”
原来是艾丽。
“怎么了?”萨拉薇背着手,手里藏着药水的小瓶子。
艾丽手肘盖着白色的毛巾,告诉萨拉薇霍塞勒本来准备和她说的事情。
“小姐,大少爷说,您刚刚成年,不能过度的进食,从明天开始,一直到下周的舞会,您都要继续使用血包。”
“啊……”萨拉薇好不容易在尝到人类的美食,如今又要回归单一的血包了。
艾丽安慰道:“小姐不用难过,还有六天就到您的成年舞会了。”
萨拉薇手里还握着药水,点点头就将艾丽敷衍出去了。
藏好后萨拉薇又把注意力放在床头的小刺猬。
“还没睡醒……”萨拉薇用手扒拉刺猬后背软软的刺,要不是她确信那一天禁林发生的所有的事,她都快要忘记了这个小刺猬可是一个美男子变成的。
萨拉薇又用手指头去挠小刺猬的肚皮,“不会到底是什么物种呀……”
“嘶。”
萨拉薇的食指被小刺猬肚皮旁的小刺划了一个口子,抬手的同时,一滴血落在刺猬的小嘴上。
只见蒙蒙白光一闪,原本窝在床头的小刺猬竟然变成了……
男人!
破败的袍子穿在他身上,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像雪,男人抬起眸子,他生了张隽惑勾人的脸,宝蓝色的眼珠透着琉璃似的星光。
“你……你……”
萨拉薇心跳骤然加速,热意使她的脸从双颊一直红到耳根。
这么美的男子,竟、竟然在她床上!
这也太太太犯规了吧!
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循着心俯身,嘴唇就贴上萨拉薇还没来得及恢复的伤口,指尖还残留着血迹,带着凉意的唇瓣就这么……
含上去了!
萨拉薇感觉脑子“砰”的一声炸开了花。
男子无知觉的,顺着心意,阖着眼睛轻轻的吮吸着她的指尖,在尝不出味道后,微微仰头抬着眸子注视着她。
带着渴望,带着欢喜。
他很饿。
所以他想要更多的。
萨拉薇整个人坐在床头愣住,男人刚凑过身子向前,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她才恍然惊醒,急急忙忙把男人塞在被子里。
“小姐,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再、再等一会,我还要在看一会书。”萨拉薇心里仿佛有一千只狍子在蹦蹦跳跳,结结巴巴说出的话里还带着颤音。
艾丽不疑有他,应了声离开。
萨拉薇掀开被子,被蒙在被子里的人一脸慒懂,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e……”
一头雪白色的长发铺在后背,衬得他肤白如凝脂,指节分明,血管都分外明显,萨拉薇突然觉得,其实他比自己更像传统意义上的吸血鬼。
他的身上携着晚夜的凉意,一点一点凑过来,眼尾勾着试探,一头扎进她的颈窝。
萨拉薇不知所措,感受着肩胛骨处带着温热的丝丝痒意。
他张开嘴,温湿的舌尖触上她颈部的肌肤,带起一阵颤栗。
“你……”萨拉薇整个人着魔似的沉迷在他身上幽淡的清甜味。
然后就是肩出一沉,侧头看过去才发现是男人闭着眼睛昏睡了过去。
萨拉薇小心翼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
真的晕了?
不是,这也啥还没干呢?
就晕了?
晕了?
那……她该怎么办?
又是熟悉的变化,他整个人比例开始变化,再次看过去是一只白软软的兔子趴在她的膝头。
好可爱!
萨拉薇皱着眉拎着兔子的耳朵把它提起来,上下左右的都看了一遍。
也没啥不对劲的啊……
怎么就一会刺猬,一会兔子呢?
他到底是什么物种,怎么这么神奇?
想到刚刚贴在颈脖处的温热,又是一阵脸热。
啊啊啊。
萨拉薇端起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双颊的灼热还是没有消退。
萨拉薇洗完澡躺在床上反反复复背了好几遍的植物学理论才堪堪闭上眼。
一夜无梦。
睁眼的萨拉薇被吓得尖叫出来:“啊——”
艾丽慌张地推开门闯进来:“怎么了,小姐!”
萨拉薇眨巴眨巴睡眼惺忪的绿眸子,胸口还在小幅度起伏,慢动作的放下手中紧揪的床单,“啊……”
床头趴着的小兔子透粉色的类琉璃的眼珠直溜溜的看着她。
一大早……还怪吓人的嘞。
“欸?小姐您什么时候抱回来的小兔子?好可爱一只。”
艾丽放下护卫的扫帚,双手在裙摆两侧擦了擦,弯着腰想要用手逗它。
萨拉薇不留痕迹的把兔子抱在怀里,躲过了艾丽的触碰。
“那个……我……”
面对小姐动作的躲避,艾丽心头有些失落,但又立刻抛走不适的想法,为小姐从衣橱里配出今天的裙饰。
“小姐今天有骑马课,要穿骑射服吗?”
“啊,好。”萨拉薇抱着兔子,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出现那个昙花一现的男人,精致的眉眼,……
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萨拉薇这么警告自己。
此时的格兰德家族内部氛围已经快凝成冰了。
“还没有查出是怎么逃出禁林的吗?”
罗希皱着眉,在众目睽睽下缓缓摇头,话语中满是无奈:“当日巡逻的骑士没有看到是怎么不见的,在第二班和第三班骑士换班后,第三班骑士巡逻至禁林中央,才发现不见了,这几天我们在禁林里扩大范围搜查了。”
“结果呢?”
这语气着实是不客气了,罗希面色不变,没说话。
“哼,如今不见了,才找上我们,这要是跑出来了,又是一场世纪灾难,你们家打算用什么法子解决?”
老大家那一支说话夹刀子,句句说话都让人心里不舒服。
罗希自知理亏,静默不语。
霍塞勒目光移到说话者身上,神色微冷:“既然有这功夫说闲话,不如想想皇女在降罪的时候,会不会顺便牵连你们。”
又是一场不欢而散的会议。
这几天前前后后已经开了很多遍会议了,内容无非就是什么时候可以找到,怎么和其他家族交代,会不会引来灾难。
他们家急的焦头烂额,还要瞒着两个小孩。
霍塞勒更是忙碌,又要训练皇骑团,不能露出马脚,还要抽时间查禁林的事,已经连续几天负额工作了。
父亲和母亲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办事,霍塞勒现在天天在郊区和城中心两地来回跑,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小孩。
半夜下起了雨,霍塞勒冒着雨准备回家。
海修没骨头似的歪靠着书柜,金丝细框眼镜的一边垂下来一条金属链子,头发拢在右侧,昏暗的光线模糊了他的表情。
海修:“你真是搞不懂你,能在这里将就睡一下,为什么非要回去。”
霍塞勒翻出一把雨伞,抖掉表面的灰尘。
“家里有小孩。”
门啪嗒的关上。
海修撑起带着困意的眼睛,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家里两个不都成年了吗,还算什么小孩……”
雨半路突然变得很大,风夹着雨,霍塞勒赶回到家的时候衣服已经被淋的透了。
推开大门,硕大的屋子里除了几只烛光飘曳不定的蜡烛,没有旁的光线来源。
霍塞勒把湿漉的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伸手把胸口的扣子解开两粒。
“哥、哥哥?”
黑暗中霍塞勒的绿眸子向楼上看去,声音不由得上扬,语气里藏着不明显的指责之意:“你怎么还没睡?”
厄德里克那么熟悉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半息,厄德里克就出现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我看这么晚哥哥还没回来……”少年穿着睡觉的单薄睡衣,半长的刘海软趴趴的搭在额头上,浅色的瞳孔里满是对他的担心。
“不放心?”霍塞勒用手巾擦去手上的雨水,侧身亲昵的摸摸他的脑袋,“不用担心,整个皇城能打得过我的人屈指可数。”
厄德里克的嘴角轻轻上扬,哥哥这话说的也没错,整个皇城里他的实力的确没多少人可以匹敌。
他主动拉上霍塞勒湿透了的衣袖:“我从不担心哥哥的实力,是今晚没看见哥哥,有些睡不着。”
霍塞勒长身玉立,破天荒地的思考这个家里的安全问题,如果禁林的东西真的跑出来了,最危险的一定是厄德里克和萨拉薇,他白天几乎都不在家,两个小孩又不会什么自保手段,要是真的碰上什么大事,庄园都是普通人,两个人在家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灵。
最近庄园里的骑士都被调去查禁林的事了,厄德里克没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也就只有萨拉薇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还开开心心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家庄园出了事。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庄园里的人心惶惶的。
“没事,现在看到我了,回去睡吧。”霍塞勒安慰道。
厄德里克点头,上楼回到房间。
庄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格兰德夫妇不在家两天了,哥哥现在每天都赶回来,厄德里克打算自己去查。
不过这样,每天能见到哥哥他也很开心。
其实萨拉薇也在烦恼,不过……她在一个劲的思考他到底是人呢,还是兔子?
还是什么特殊物种。
父亲和母亲最近都不在家,想要从哥哥嘴巴里抠出一点线索比上天还难。
emmm……让她思考思考。
她决定——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人和她说,她就去找答案。
嘿嘿嘿,柯诺斯好涩涩
变兔兔啦[害羞]
萨拉薇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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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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