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迎面上不动声色,但不免暗自苦笑,她看懂了这场博弈,而至于这场惩戒的源起,是昨夜。
“怎么喝了这么多?”那时喻迎刚填完一份调查问卷:你最喜欢的姓是什么?
从头到尾扫下来,没有一个选项是想要的,喻迎勾了其他,指尖在按键上停顿两秒,还没有输入她的答案,敲门声恰好响起,急促得像是要把门板凿穿。
她起身开门,浓烈的威士忌气息瞬间扑面而来。简徵斜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散。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不知何时已经崩开,露出了微微泛红的锁骨。
“开门这么慢!”简徵语气不耐,每个字都裹着灼人的酒气。喻迎没计较,只是侧身让他先进来,却被简徵一把扣住手腕。
他整个人压过来时,喻迎踉跄了一下,沉甸甸的重量带得她被迫后退半步,后背咚地撞上玄关的墙壁时,简徵反手甩上了门。
喻迎勉强稳住身形,费力地架着人往沙发去。落地灯将两人的影子纠缠成一团模糊的轮廓,却在距离沙发三步远的地方一起栽了下去。
膝盖磕在了茶几边缘,喻迎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而简徵已经陷进沙发里,眼神有些迷离,仰头随意扯开了领带。
喻迎立刻撑起身子,稍稍揉了一下磕碰的地方,便去拿来了醒酒药。
“简总,”她努力托住简徵的后背,试图让他坐直,“喝杯热水,吃了药去卧室睡,沙发不舒服。”
“拿开。”简徵抬手一挥,玻璃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温水洒了一地。
他半撑着身子,眼底的醉意和清醒交织,“谁说我喝醉了?”
喻迎望着地上的狼藉顿了顿,略有无奈:“那我扶简总去睡觉。”
“过来。”简徵忽然伸手拽住她的睡裙下摆,喻迎顿时失去平衡跌坐在他腿上时,听见简徵喉间溢出一声轻微的闷哼。
“生气了?”
“没有。”
“我想要。”简徵温热的唇贴上她耳廓的瞬间,喻迎浑身微微一颤。他的呼吸带着酒气的醇烈烫得吓人,呢喃着:“不要别的,现在就要。”
喻迎垂下眼眸,最终低低应了一声。简徵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手臂骤然收紧,打横抱起她时撞翻了茶几上的杂志,哗啦的声响中,喻迎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
“那一间。”喻迎抬手。
“这不是你的卧室?”简徵在喻迎卧室门口顿了脚步,眉心微蹙,他以为喻迎在抗拒。
“是。”喻迎感受着简徵手上的力道在无声收紧,指尖轻点前方,“但简总上次说过喜欢在有玫瑰花的地方,这间……”
她声音依旧温和,“我已经铺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简总应该会更喜欢。”
简徵呼吸一顿,那不过是他上次情动时的随口戏言,没想到喻迎竟真的记下了,并且执行。
“即便我不是每日都回来?你也会准备?”简徵低头看她。
喻迎垂眸应是。
简徵眉心重新舒展,力道却有些失控的推开房门,果然就见殷红玫瑰铺就成了一片热烈花海,弥漫的玫瑰香气将人完全裹挟。
他眸光微凝,心中顿时一阵酥痒,喻迎被放在花毯上时,玫瑰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无意贴上了她裸露的肩头。
俯身逼近间,简徵细细的凝着喻迎的眉眼,床头那盏暖黄的灯把光揉碎了洒在喻迎身上,那些玫瑰仿佛活了过来,随呼吸翕动,冶艳得像会灼人。
连同喻迎整个人,也一并被镀上了一层危险的绮丽。
他一言不发,只是用目光寸寸描摹身下的人,带着酒意的吐息滚烫地烙在她的肌肤上。下一刻,便俯身咬住了喻迎肩头薄薄的皮肉。
力道有些重,喻迎下意识嘶了一声,手指在床单上攥紧,但她没有推开,也没有阻止。
喻迎出门时很少会穿一字肩的衣服,有些痕迹可能几天都褪不了,即使长发铺开散下也无法完全遮住,遮瑕又太麻烦。
“疼吗?”简徵抬头问。
“简总高兴就好。”喻迎的回答很安全,声线平稳,听不出波澜。毕竟疼也好,不疼也罢,都没有意义,他的情绪才是眼下唯一的度量衡。
简徵平时就要得久,今晚大概因为酒精的原因,过程更是漫长的没了节制。喻迎也有受不住的时候,可若流露出半分不情愿,都可能成为简徵情绪风暴的引信——这是她过去那些并不愉快的经验换来的教训。
所以在被折腾的太狠时,喻迎也只是会轻轻拍一拍简徵的后背,像安抚,又像无力的恳求。有时简徵真的会手下留情,但更多时候则完全无用。
简徵喜欢一手拖着她的头,一手掐上她细软的腰肢,喻迎也知道如何做能让简徵高兴。
比如简徵喜欢听她胸腔里急促震颤像被惊动的蝶翼的心跳,盯着她水光浮动的眼眸;喜欢看她睫毛簌簌轻颤如同夜露压弯的细草,厌恶她任何形式的偏头躲闪。
要说最得简徵心的,应该是喻迎的自我鞭策和剖白,他需要她带着破碎的细喘,主动地、羞耻地询问他自己表现得好不好,让不让他满意。
喻迎就算再羞于启齿,也都要识趣,否则,简徵手上的力道便彻底没了分寸,变得格外冷酷凶悍。
但今晚简徵的需索无度更是变本加厉的程度,喻迎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她就要撑不住,还没松懈几十秒,膝盖便被一股蛮力再次顶开。
“抖什么?”简徵声音骤冷,“你该说什么?”他俯身在喻迎耳侧命令也诱导,“说给我听。”
喻迎死死攥紧床单,尽管意识接近溃散,她还是辨得出,简徵不高兴了。
“我…”她偏头去躲,生理极限击穿了她一切自我告诫的伪装与迎合。
“要我教你是吗?”简徵声音更沉。
喻迎强行捡回一点理智,知道若不想时间更长,她得主动完成几句仪式来重新取悦对方。
她羞红了眼尾,声音破碎又美,带着细颤,问出了简徵最想听的话,简徵才稍微施舍怜悯,慢下节奏,开始细密的吻她。
房间里弥漫着玫瑰的暗香,散落的花瓣被交缠的身影碾碎,洇出淡淡绯色。
后来喻迎只记得累极了,意识模糊间好像被抱进了浴缸。温热的水流漫过皮肤时,喻迎觉得自己像是散架了的手办娃娃,但简徵的手掌托着她的后颈,在水中也没放过她。
翌日清晨,喻迎醒来时,简徵正用指尖轻抚她的鼻尖。
“醒了?”
喻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嗓音还带着未完全清醒的绵软:“……有点饿了。”
简徵原本在轻轻描摹喻迎的鼻梁,下一刻却像被按下了开关,突然掀开薄被将她整个人笼在了阴影里。
喻迎昨晚的疲惫还没消解,就再次被拖进一片无法拒绝的炽热的浪潮。直到床头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指尖抵着简徵的肩膀,气息不稳。
“……简总,电话。”
“是你的手机。”
喻迎闻言瞬间清醒,嗓音带着晨起的微哑,以及突如其来的一丝慌乱:“几点了?”
她伸手捞过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9:32的时间数字刺入眼帘。三个未接电话赫然在列,可手机设置了勿扰模式,静默如同共犯。
要不是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订下的闹钟突兀响起,喻迎只觉得自己恐怕仍沉溺在晨光里浑然不觉。
简徵的目光掠过屏幕,未看清来电人,却先捕捉到喻迎眉心细微的紧绷。他的情热如同潮退,声音低缓,也沉。
“怎么了,有急事?”
“没什么,一点小事。”喻迎低头快速敲着屏幕,指尖轻点,“之前跟朋友约好的,今早给忘了,已经解释过了。”
发完消息,她温和地抬眼,就见简徵的神色已经沉了几分,眸色更是暗得像化不开的墨,喻迎心下一紧,“抱歉,简总,还要继续吗?”
简徵一改方才的模样,只是沉默地看着她。
喻迎见状,知道答案了。她心下惋惜,也无奈,无论昨晚自己表现多好,都已经被方才一点意外完全冲散,她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了。
但还是又试探性问:“那简总稍等,我去做早餐,或者楼下附近有家粥铺,应该也合简总的口味。”
简徵还是沉默,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阳光在窗帘缝隙间流动的细响。
“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他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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