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撵出来了

书房内,萧侯爷和萧衍正在说话,管家在外回禀:“侯爷,世子,顾家公子和四公子往书房来了。”

萧衍听到顾宴安和萧洌一起,好看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

萧侯爷也奇怪:“阿洌怎么和顾宴安那厮一起过来了?”

正想着,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

萧侯爷看到幼子额头包着白布,脸色带着苍白,连忙道:“阿洌,你怎么过来了,不是叫你这几日好好在房里休息吗?头还疼不疼,晕不晕,快过来坐下。”

“爹,我没事。”

萧洌走到萧侯爷身旁,瞟了一眼脸色微沉的萧衍,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坐下。

萧衍不动声色,冷冷盯着堂中的顾宴安。

萧侯爷安顿好幼子,也睨了堂下一眼,撇着嘴不说话。

这明晃晃的嫌弃和不欢迎让萧洌的头隐隐疼了起来。

看着孤零零站着的顾宴安,他连忙指着身旁的交椅道:“先生,有什么话坐下说吧。”

顾宴安倒是没觉得不自在,逸逸然坐下,客气有礼道:“侯爷,今日顾某过来是为了小公子坠马一事,学里已经勘察清楚,小公子的马是被流矢惊到才突然发狂,射御课上学子射箭练习偶有失手,失了方向,所以意外惊了小公子的马,这件事纯属意外。”

话刚说完,萧侯爷大掌一拍桌子,“顾宴安,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意外?笑话!”

萧衍也道:“顾大人,昨日定南侯府的小公子已经将田溯针对阿洌的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你觉得我们会相信这是一场意外?还是,顾大人以为粉饰几句,就能将此事一笔带过,顾大人是觉得比起得罪定国公府,得罪我们永安侯府更轻易些?”

萧洌听着他哥话里的冷漠和威胁,忍不住替顾宴安捏把汗。

顾宴安道:“世子言重了,适才我已经将原委说与小公子知道,学院的羽箭都是统一制式,无人能证明惊到小公子坐骑的流箭是田溯所射。顾某并无攀附定国公府的想法,也无得罪永安侯府的意思,只是,从大局来看,希望侯爷能够三思而行。”

“顾宴安,你什么意思?本侯要三思什么?我的儿子在你们学院受了委屈,你现在跟我说没证据,让我忍下这口气,本侯看你今天怕是专门上门来找不痛快的!”

萧洌赶紧拽着想要动武的萧侯爷,“爹,爹,你别生气,先听先生慢慢说。”

萧侯爷被按了下来,萧衍瞥了一眼满脸不安的某人,心底冷哼,胳膊肘往外拐。

顾宴安还是那副处事不惊的样子,娓娓道:“侯爷,昨日您擅自调兵之事全京城都已经传开,陛下虽然没有追究,但若是有心之人非要揪着此事不放,在圣上面前不断挑拨,侯爷又当如何。”

萧侯爷脸色一沉,没有说话。

“想必侯爷也知道,陛下对侯爷的萧家军并非全无忌惮,除了陛下,对侯爷手握兵权颇有微词的也大有人在。侯爷一腔忠心,无所畏惧,但,流言可畏,人心易变,侯爷能保证陛下会一直对侯爷全然信任吗?”

顾宴安漫不经心道:“人年轻时有撼天动地的自信,也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以为世间一切都能握在手里。然而等到年迈时,年轻时的自信豪情全都慢慢流失,反而会生出许多惶惶不安来,当察觉有人能威胁到自己独一无二的权力时,往往就要除之以求安稳,侯爷以为呢?”

萧侯爷慕然盯着问话的顾宴安,脸色不善,“顾大人这话意有所指,听着倒是为本侯着想,本侯倒不知道,我们永安侯府什么时候和你们顾氏有这个交情。”

顾宴安道:“侯爷,此话并非顾氏所言,而是宴安肺腑,宴安佩服侯爷的赤胆忠心,但也好心提醒侯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身怀宝藏必遭觊觎,侯爷当早做打算才是。”

书房内安静了片刻。

萧洌看到他爹和他哥都脸色发沉,而堂下那人却一派安然模样,心里默默为某人竖了个大拇指,能人。

顾宴安说了这么多,他也听明白了。自古以来,卸磨杀驴,鸟尽弓藏的事情比比皆是,永安侯府的处境确实不妙,陛下在世时尚且有所忌惮,若等到新帝继位,掌兵的老臣又该如何自处。

“爹,刚才先生也对我说了,这件事咱们确实没证据,就算闹到陛下面前,咱们也不占理,恐怕还会被有心人揪着爹的错处不放,反而不好。”

“况且这次我也没有大碍,孩儿不想爹为了我把自己,还有侯府置于险境。田溯,以后我会慢慢跟他算账,这次咱们就此打住,爹和哥哥不要再追究了。”

萧侯爷欣慰幼子的懂事,也心疼他的懂事,“这次你受了委屈,爹却不能为你讨回公道,爹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孩子。

“爹心疼我,我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我,爹也不会动用京北大营的兵士,给人留下话柄,是我让爹操心了。”

萧洌道:“爹放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咱们记下了,回头总有一报还一报的时候。”

萧侯爷叹了一口气,转而对顾宴安道:“顾宴安,这次本侯就不再追究,本侯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我们永安侯府和你们顾氏绝不会因此结缘,此事就此了结。来人,送客!”

顾宴安对萧侯爷直白的赶客行为不甚在意,他脸色淡然,“顾某就此告退。”

萧洌起身想送送,一旁的萧衍忽然开口,“阿洌,别人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懂事,你身子不适就不要到处乱跑,让小厮扶你回去早点休息。”

门口的身影闻言微微一顿,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洌讪讪地又坐了回去,他哥的脸色此刻可不大好看,看着出门远去的身影,他只能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急不急。

......

月余之后,萧洌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在屋子里躺了许久,他终于得了准许可以出门了。

萧洌出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心上人。

“先生,我来找你啦。”

萧洌笑眯眯地看着某人,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今日休沐,顾宴安原本准备出门,没想到门房来报,说永安侯府的小公子上门找他,他凝眉想了片刻便叫人把人领了过来。

“萧小公子看样子身体恢复如初了,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萧洌眨巴眨巴眼,“先生忘了,上次先生说了,如果我帮先生说话,先生就答应我三件事,先生不会是想赖账吧。”

顾宴安桃花眼一凝,“你想好要我为你做哪三件事了?”

萧洌眼神灵动,上下一打量,不答反问道:“看先生的样子是要出门?去哪儿?学生能不能一起?”

顾宴安眉目清冷,“与好友相约,怕是不方便。”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人多才热闹,先生带上我,我在一旁替先生和先生的好友执壶。”

“不敢劳烦侯府的小公子执壶,自有仆从伺候。”

“先生,阿洌身子刚好就迫不及待来看先生,先生却对我这般冷漠实在太叫人寒心了。”

萧洌苦着一张脸指责道:“先生好狠的心啊。”

顾宴安太阳穴突地一跳,“萧洌,你到底有何事找我?”

“其实没事,就是月余没见先生了,甚是想念。”萧洌满脸真诚,口中自然而然地说着想他的话。

顾宴安看着眼前笑得一脸阳光的萧洌,心底冷哼,不知死活。

“你知道上一次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现在如何了。”

萧洌一挑眉,生气了?

“如何了?”

“那人此时怕是十分后悔招惹我,因为一时意动,就要做一辈子......无根之人。”

嘶~

萧洌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威胁和冷意,跨下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几分。

“先生,我就是想给先生赔个罪,上次宴席……学生喝多冒犯了先生,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就想找机会给先生赔罪来着。”

顾宴安眼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某处,萧洌察觉到他的目光,忍不住悄悄用手挡了挡。

顾宴安嘴角一勾,眸光沉沉:“赔罪不必了,你该庆幸自己是永安侯府的公子,看在永安侯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只盼你以后,做事说话不要失了分寸才好。”

萧洌乖乖地点头,“嗯嗯,阿洌绝不会再强...额...绝不会再做让先生生气的事情。”

说完,他眼珠一转,“那先生能带我一起去会友人了吗?”

“不能。”顾宴安干脆地拒绝。

萧洌在想要不要使用一次机会,死皮赖脸地跟过去,仔细想过之后还是决定不浪费得之不易的三个机会。

“既然先生有事,那阿洌就先回去了,等先生下次得闲了,阿洌再来拜访先生,阿洌告辞了。”

顾宴安看着乖乖离开的萧洌,心里有些古怪,这人竟然真的不做纠缠了。

萧洌出了顾府回到马车上,平安好奇道:“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是说要呆上一段时间?”

萧洌将车帘掀开一道缝隙,观望着顾府门房的动静,“被人撵出来了呗。”

什么?

平安吃了一惊,“谁敢撵我们公子?他们顾氏也太目中无人了!”

萧洌比了个安静的手势,他看到顾府门口赶来了一辆马车,刚刚撵他出门的顾宴安上了马车。

“平安,让车夫悄悄跟上前面那辆马车,别让人发现了。”

既然不愿带上他,那他就偷偷跟着去,他倒要看看顾宴安到底会的什么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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