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的裴宴怀眼眸如剪秋水,几分凉意,又不失柔和,可此刻的裴宴怀,眼底像是月光下的一口枯井,寂寥凄凉,偏偏他按住裴元手臂的动作,让裴元感受到了作为欺压者的侵略性。
裴宴怀并未对他做些什么,可裴元还是觉得被压迫地有些喘不过气,他目光侧移,无意识动了下小腿,但很快,大腿被裴宴怀的手按住,滚烫的温度蔓延在布料上,像是一块烙铁,烫得他很想要将身子远离裴宴怀。
裴元怯怯地看着裴宴怀,“我看你身子滚烫,便去淋了雪,给你退烧。”
他见到裴宴怀发烧,更为稳妥的办法是将郎中请回来,给裴宴怀瞧病。
但他为了有条件可以和裴宴怀谈判,并且让裴宴怀念着他的好,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用了他听来的法子。
裴宴怀沉眸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清,裴元被瞧得心虚,下意识别开了视线,但很快,他就觉察到了不对劲。
病中的裴宴怀低下了头,刚好埋入他的颈窝中,滚烫的呼吸一下接着一下打在他的脖颈上,刺激着他的神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裴宴怀的手指轻摩挲着他的耳根,充满了挑逗。
这般轻佻逗弄的举动,绝对不是哥哥应该对弟弟做的。
强烈的不适感让裴元骤然推开了裴宴怀,想要动怒,但又想到自己还有求于裴宴怀,只得怯怯地质问裴宴怀:“你做什么?”
裴宴怀平淡的眼眸渐渐恢复了清明,凝眸看着裴元,却并没有为方才的事情做出任何的解释。
就好似刚刚发生的事情微不足道一般。
的确微不足道,毕竟是他有求于裴宴怀,甚至在裴宴怀了然的注视下,他怒而不敢发作的样子,也将方才的事情当成了谈判的条件。
“怀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说是我将灯笼扔到了你的身上?”裴元咬着下唇,羞耻难耐地看向裴宴怀包扎好的手。
堂弟之所以会如此生气,不只是他伤了裴宴怀,还因为他伤到的是裴宴怀的手,若裴宴怀因此谈不了琴,作不了画,他好似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裴宴怀的声音透着几分哑意,即便是在病中,眸光依旧凌厉,“堂弟看到了,他大抵不会说谎。”
裴宴怀从裴元的身上翻了下去,他感受到了裴元衣角的凉意,抿了抿没有血色的薄唇。
裴元瞧着裴宴怀已经不再看他,心中更为急切,知道让裴宴怀包庇他这个罪魁祸首是件很残忍的事,但裴宴怀自己也有错,裴宴怀就不应往前走那半步。
他想到那日在马车上,再三犹豫下,抱住了裴宴怀的手臂,还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哥哥,求你想想法子,好不好?”
虽然他看过那种话本,但也是匆匆瞧上几眼,能够做出来的事也就只是将身子压向裴宴怀的手臂,再魅惑人心的事他做不来。
可这次不像是在马车上,裴宴怀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眉宇间没有任何的松动。
裴元跪在床榻上,又往前蹭了蹭,忽然注意到被褥翘起的一角里藏着白色的东西,他怔了怔,下意识将那白色的东西摸了出来。
拿到手里,他才发现这正是他被偷走的亵裤。
他在自己的亵裤裤腰处绣了自己的小字。
玥常与他提起过,偷他亵裤的下人因做错了其他事,被裴宴怀赶出裴府。
即便裴宴怀派人搜了下人的屋,搜出了他的亵裤,即便裴宴怀没有看到亵裤上的小字,也不该藏在自己的被褥下面。
什么人、什么情况才会将自己弟弟的亵裤藏于被褥下,终日枕着压着?
明明被发现了如此难以启齿的事情,可裴宴怀还是轻靠在床头,处变不惊地看着他,依旧还是那副温润矜贵公子的模样,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表现的大惊小怪才是错的。
“我的……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元压着声音吼了出来,他不得不压着声音些,这种事情传了出去,会遭到谴责的人也就只有他罢了。
裴宴怀淡淡地看了他手中亵裤一眼,眼底似是划过一抹讥讽,他阖了阖眼眸,似是不打算做解释。
就好似他被欺辱、不被当成裴家的少爷对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明明他也是裴家的少爷……
裴元又羞又恼地推了裴宴怀一下,拿着自己的亵裤,晕头转向的跳下了床榻,离开之前,他看到矮几上的穿着紫色衣裳的布娃娃,正是他送给堂弟的那一个。
娃娃上写着的杨家三哥儿的名字也被擦掉了。
他不过是想要送堂弟一个礼物,可裴宴怀还是不许。
裴元回去后大病了一场,病还没有痊愈,他便离开了府邸,去到了书院,想要离裴宴怀远一点。
裴宴怀:那本来就是你要送给我的
裴元:才没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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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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