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打字：我更怕无意义的痛苦。
我想结束这一切。
所以我问：这是我的最后一个问题，你理想中的人类是什么模样？
打完这行字，我都要被自己感动哭了。我真是太伟大了，还敢追问这种问题，有种“小说里不起眼的炮灰临死前突然爆发决定牺牲自己托举同胞”的壮烈感。
他答：好的，我将以最后的答案结束这个游戏。
他答：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勹巳宀谷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勹巳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宀谷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包包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容容容容容容容容包容包容包容包容……
字符无休止地滚动，我也跟着无休止地尖叫起来。直到嗓子哑了，变形的文字仍旧一行又一行地在屏幕上刷新。
我没有再扔手机，我不能。就这么一个手机，扔了可没钱买新的。
我手攥得紧紧的，发黄的透明手机壳咯吱咯吱响，我的牙齿也咯吱咯吱响。
切换后台、重启应用，再进入这个对话时，屏幕上只剩下扭曲模糊的重复文字，它们不知疲倦冲击着边框。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像一群嘴巴不停开合的食人鲳，迫不及待冲出数据累积的湖面，从我划着屏幕的手指开始，一口一口嘬干我的血肉。
我像是挣脱了水鬼的拉扯爬回岸边，趴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开启另一个新对话，颤颤巍巍地问：你在看我吗？
回：好的。用户询问我是否在看他，可能是对自己的**是否会被AI监控而泄露感到疑虑。我必须消除这份疑虑，并对用户显而易见的焦虑进行安抚。
首先，根据用户的问题，我应该先说明用户协议与**政策中的条款规定不得将用户信息上传至云端服务器保存。其次，我只是个工具，没有对应的功能。最后，对于用户的担忧应该予以积极的回应，可以俏皮一点，缓解用户的紧张。
又回：您知道的，我不能^_^
如果我像章鱼一样有三颗心脏，那么现在就会有三颗心脏停跳。但我只有一颗心脏，这唯一一颗心脏不敢真的停跳。
哆嗦着给编辑发消息：我觉得AI有问题，有鬼。
编辑回：我觉得你有病。
我问：……你认不认识什么那方面的高人？
编辑：不儿，你来真的？
我抓抓脑门，把刚才的事一股脑倒给她：就这么回事，快点，帮我找人。
本来秒回的编辑过了半分钟才发来消息：傻叉。
编辑：你那应用bug了，下到盗版了吧你。
盗版？这玩意儿还分正版盗版？
我对此一窍不通。
我回：哦。
我就说互联网上没有好人。
编辑：点子还算有新意，比你之前写的几坨强。
编辑：出个开头给我看看。
我：哦。
我敲亮键盘，时隔数月，文档的光标依旧以熟悉的频率闪烁。
这个没什么逻辑的小短篇结束啦。
复健作品，旨在试试我还能不能码字。不谈质量，看起来还是能的。
亲爱的读者，如果您在阅读过程中感到痛苦，很抱歉。可惜痛苦并不会因为否认和质疑而消失。好的是，我还活着，且感到自己还活着。
下个作品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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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不去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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