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物种。
他们能从一切事物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将身份和情感施加到所有物体上,用自己的形象去塑造世界。
……
人和人之间是不能相互理解的。
越鸣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其实很多人没把对面当人看。
就是意识到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活着的人类这点上。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深陷于自身妄想症的疯子,男的有26岁女房客,女的有□□爱上在白宫做保洁的我,大家都疯的坦坦荡荡,不过在自己的剧本里想当绝对的主角罢了。
但这个世界并不只有你一个人。
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像一块融化的黄油一样摊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看不见的夜里,墙皮在攀爬生长,分不清是随时可以拧开门进来夺走黑暗中的光源的脚步声,还是杯弓蛇影的错觉。
呕吐。
反胃。
失眠。
生理性泪水挤满眼眶,烧灼的痕迹从食管蔓延至口腔。
泡烂的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混合着半硬不软的胶囊一起淌进厕所洞里。
手上黏糊糊的。
好恶心。
即便如此。
这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的一种。
花了钱吃下去的教训被自己吐了出来。
说起来,本来也很难吃……
她借着这股劲儿起来又写了一段曲子,然后继续吐。
根据经验以及预感判断,这种感觉将持续到胃里那点东西吐干净为止。
这算是什么感觉?上吐下泻吗?说起来,人类的消化道本身就是一根连通管……
像呕吐一样把所有情绪倒出来作为创作的调料,哭泣的时候不知道是情绪在驱动还是灵魂在旁观。
不知不觉又到了天亮的时候,依照着正常选项进行洗漱,距离上学竟然还有些许空隙时间,但她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感觉胃部残留的火烧感还在持续。
“听说今天‘特殊招生’的报名开始了。”
“先报名去试试吧。”电话那头的亲妈尚女士这样说着。
这是……把她当核动力驴使呢?
即使她真的是天才,也不一定有这样的精力去同时处理好几件大事。
她原以为那句八手抓只是个笑话,没想到还会进化,成了她最喜欢的地狱笑话。
但她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权力。
这从来都不是个选项,只是通知。
有时候也会想着逃走,但好像这样的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她真的有自己生存的能力吗?
而且,相比之下她的家庭真的没什么问题了。
物质充裕,表面和谐,比起那些真正悲惨的故事,她的痛苦显得如此矫情。
还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呢?
——那就只有自己的问题了。
“呵呵……”她低声笑起来。
Whatever,能撑到成绩出来那天再说吧。
她可不是什么崇拜这种要命的教育的傻子,她只是不甘心自己的投入还没收获就要被收走的现实。
我是谁?
我是这无趣绝望生活里唯一的斗士。
我的付出必定为我带来胜利。
一如既往。
……
昨晚是个平安夜。
——虽然这样形容很奇怪,但的确如此。
没有惯例的噩梦环节,也没有代入视角的解谜游戏,他甚至……睡了个好觉?
太宰治一开始甚至恶趣味地猜想自己这个“bug”是不是已经被系统悄无声息地“修复”了。
然而,当他踩着预备铃踏进教室,目光习惯性地扫过那个座位,看到那个像一袋被抽去骨头的棉花般瘫软在桌子上的身影时,他立刻找到了另一种更符合逻辑的可能性——
这家伙通宵了。
早上到晚上一整天被填的满满当当的时间表配上通宵,即使是猝死的方向,那也不免让人想到著名的睡眠剥夺实验,不死就属于纯受罪。
太宰治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现在他得找另一个突破方向。
除了依靠系统BUG和拥有特殊权限的人,从始至终能以自己意志看破这层迷障的,当然还有别人。
但是这个人……他不愿意。
或者说,他并不想做出行动。
周六的下午,预示着短暂解放的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如同一声赦令,教室里瞬间充满了桌椅挪动、书包拉链开合以及迫不及待的喧闹声。
教室里一个嘴里叼着棒棒糖、顶着一头乱翘黑发的少年,毫无征兆地“啪”一声合上了摊在桌上的习题册,抄起书包,动作利落地甩到肩上。
“江户川同学?”旁边贴图未加载完全的同桌下意识抬头,“今天不去福泽主任家补习吗?”
少年转过头,脸上扬起一个灿烂得有些过分的笑容。
“嗯、不去了。”他的声音轻快,“今天……我爸爸妈妈回来了哦。”
话音未落,他已经脚步轻快地冲下楼梯。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教学楼时,书包带子被人从后面不轻不重地扯住了。
是太宰治。
他的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神情:
“今天晚上不是还有数学考试吗?就这样走了吗,江户川……同学?”
“那还真是抱歉啊,”江户川乱步嘴里的棒棒糖又转了一圈,“我有假条,主任亲批。”
“这么说,这样的生活你很满意咯?”太宰治微微歪头。
“听起来你好像有些不同的意见。”江户川乱步收敛了笑容,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也不能说完全不同,”太宰治耸耸肩,语气里掺入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我只是觉得像这样无知无觉地生活下去,某种程度上,挺可悲的。”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乱步身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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