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三忌,并非空穴来风。
何卢青初来学堂时,还未有这样的传言。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何卢青记不清了。
以前,学堂中有三人,他们不信这传言,便相约在夜里来学堂打火堆烤红薯。进去的三人中,有一人第二天便疯了,何卢青到现在都记得那人的名字,叫柳满华。
自此之后,柳满华便辍学在家,总是满嘴的胡言乱语。另外两人情况好些,只是有些神志不清。
何卢青听其中一人道:“千万别去......水井里有很可怕的东西。柳满华被吓疯了,我们也听见了,那声音就是从水井里传出去来的......”
原本有些人是不信的,后来又有一个帮工在水井边猝死了,这才使传言更加真实。
这学堂本是一座宅院,曾住着许多人。但住在这里的人却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便令人不由得猜想出许多缘由。
夜风吹拂,荡起竹林一片涟渏。
柳宵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回头问道:“目的地就在假山,有人没去过么?”
无人答话。
在场所有人中,或许只有何卢青不曾去过。
何卢青不免心中一惊。假山?那水井便在假山处。柳宵到底想做什么?
见无人搭理,柳宵也不在意,转身继续往前走。
他们路过一处池塘,塘中的鱼被人惊扰,纷纷在水中游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池塘旁的一间屋舍中,轻悄悄地亮起了灯。房门被人无声拉开,秦随愈等人却已经走到了假山附近。
就在不久前,秦随愈和何国器还在这里碰见了柳宵。但此时,秦随愈才注意到那口水井。在假山旁,水井的井口处被一块硕大的石头压住。
秦随愈觉得疑惑,莫非这井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柳宵走到水井旁,他敲了敲那块大石头,只道:“把这石头推开,今天的比试就完成了。”
此话一出,柳文柳越二人倒是习以为常,秦随愈三人皆是愣在原地。
学堂中任谁都知道柳宵行为荒诞,但谁都无法知晓柳宵能荒诞到何种程度。这石头立在井口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能妄动,但柳宵却偏不信邪。
身处夜色中,柳宵的笑显得有些阴冷,他对秦随愈道:“我一个人带着他们俩肯定不好玩,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力气大,我力气不比你小。我们合力肯定能把这石头推开。”
秦随愈皱眉:“你到底想干嘛?”
柳宵答:“犯忌。”
何卢青心里骂道,犯什么忌?这明明就是犯贱!
他道:“不行!你说推就推,把我秦哥当什么了?到时候惹出事来由谁来承担?”
柳宵笑得没心没肺:“敢做就敢当。”
不待何国器上前阻拦,秦随愈便拒绝道:“这种无聊的事还是你自己来吧,别捎上我。”
大半夜的来学堂水井处推石头,想想都够无聊了。
柳宵却脸色阴沉:“你想走?”
说罢,柳文柳越二人就拦住了秦随愈三人的去路。
柳文自然不敢对秦随愈下手,便威胁道:“不听我宵哥的话,我就让他俩破相。”
柳文恶狠狠地瞪着何卢青:“早看你不顺眼了,从刚才进来你就一直鬼叫,生怕没被人发现?”
看着柳文这副嘴脸,何卢青也毫不客气地回敬:“看你这德性,没去当土匪还真是委屈你了。”
“你!”
柳文气极。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瓦片,朝何卢青走去:“你俩这脸......长得跟个小姑娘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何国器闻言,瞪向柳文。
秦随愈冷眼看着这一幕,转而问道:“石头下面有什么?”
柳宵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想推开看看。”
秦随愈问:“石头这么大,你觉得加上我就能推得开?”
柳宵点头:“扳手腕能和我比成平手的人,只有你一个。”
遇到这种情况,秦随愈本可以直接将柳宵三人揍一顿然后直接回家,但现在显然不能这样做。他走到水井边,随即,柳宵便对他扯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情急之下,何卢青胡扯道:“我刚才看到有人在。”
何卢青神色慌张,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说谎,他又道:“应该是黄学究。”
这样的话,柳文自然是不信的,他嘲讽道:“是啊,我还看到神仙了,他说他想来救你们。”
“所以......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一个声音在此时忽然响起,凉风呼啸而过,似乎带着森森鬼气。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朝声音响起之处看去,却仍是看不清。只有柳宵与秦随愈还保持着些许镇定,但他们的心情也绝不平静。
刚才说话的东西……究竟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
只见灯笼朦胧的光亮照射在地面上,那光亮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不远处。所有人都没看清那人的相貌,但光亮映照出来蓝色的长衫,一切便已清晰明了。
何卢青转惊为喜,莫非今天他这嘴真开了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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