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有个小人跳错了舞步，三个人一个踩一个，推多米诺骨牌一样全倒在地上了。好吧，安老师的形象也没那么拔高、伟大、光明了。
纪澄作为主力，小声问：“什么条件？”
安毅微微一笑：“这回月考，你们三个，每人进步一百名。”
纪、蒋、胡：“老师，太难了。你换一个条件吧！”
安毅淡淡道：“难吗？要不你们换个人问吧！”说罢做势就要走。
纪澄哪里允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肯说的，难里能让安毅轻易走了：“安，安老师，五十名，我们每个人进步五十名行不行？”
蒋卓看看胡凯，也从对方脸上也看出来：要说骚还是纪澄骚，居然敢跟班主任老师讨价还价。
安毅没有停留，还是要走。
纪澄牙一咬：“八十名，八十名行不行？”
安毅立在一旁，看着三个学生，眼神都没变。
纪、蒋、胡三人一个对视，三个同时狠狠心：“成交，一百名。”
但是纪澄又说：“问什么说什么？不能撒谎。”
安毅被气笑了：“一人提一个问题，绝对不撒谎。”
什么？一人一个问题？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
“老师你耍赖！”
“你们可以不答应。”
纪、蒋、胡三人不语，他们不能反悔。谁让知道内情的没人愿意告诉他们，愿意告诉他们的却不知道内情。
要不答应安老师，进步一百名，就得答应他姐姐的，考进百名榜，或者亲妈的全级前五十名。
这样一对比，安老师的条件其实很良心。
四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安毅还贴心的说：“离月考还有两周，你们加油，老师相信你们。”
纪、蒋、胡三人头一回在学习上听到肯定的话，一时间居然对学习真来了兴趣。回到教室抱着书本开始啃。
这一啃，就崩了牙。
有些事儿真不是有兴趣就能做到的。
他们三个人和书本绝交很久，现在想和数理化做好朋友，人家数理化也不答应。难道数理化不要面子吗？
可是，他们和老师有约定，少年人也要面子的，答应老师的必须能做到。
于是，纪澄戳了戳前面坐的数学课代表：“这题不会，给我讲讲。”
课代表扫了一眼，这种不用动脑子的题都不会，笨！
虽然课代表什么都没说，鄙视都在脸上写着。纪澄脸上就挂不住了，“哼”了一声以示不屑，大有“你不说我还不学了”的中二气概，收了练习册回自己的座位。
“哪一题？我看看，”耳畔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纪澄扭头一看，楚子萱？！！
楚子萱以为纪澄没听见，又说了一遍：“哪一题？让我看看。”
课代表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纪澄还能中二。班花轻声细语，温柔乖巧，纪澄就不能对她“哼”了。
不止不能闹脾气，对上个漂亮女孩子，纪澄还有些羞涩，嗑嗑巴巴的说：“就，就，就这个。”顺手一指，这种题他都不好意思问班花。
楚子萱接过比纪澄脸还干净的练习册，仔细看了一遍，随后十分细致的给纪澄讲了一遍，讲完还问纪澄懂了吗？
纪澄还没说话，凑过来蹭课的蒋卓又说了不明白的地方，楚子萱又做了解答，再问，三个人这回都懂了。
纪澄嗑巴的给楚子萱道谢，楚子萱小声说：“不用，我也该谢谢你。”
这是说景明路和三中学生打架的事儿。
当时楚子萱害怕极了，要不是纪澄出现，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两天楚子萱天天做噩梦，上下学都爸爸妈妈来接她。她还听说学校原本是要给纪澄记过的，安老师据理力争才变成功过相抵。
楚子萱观察了好几天，其实纪澄他们几个人挺好，除了不好好学习。
纪澄摇摇手：“不用谢，都是同学，应该相互帮忙的。”
楚子萱也没再纠缠这事，只说：“以后有想知道的题，都可以来问我。”说完，就回自己座位去了。
楚子萱的座位还在数学课代表前，跟纪澄中间还隔着人。也是听到纪澄说话，才停着听了一会儿。
楚子萱一走，蒋卓坏笑着推了纪澄一把，还冲纪澄挤眉弄眼，那意思：你小子什么时候和班花这么熟了？居然不告诉我们一声？
纪澄没好气的瞪了蒋卓一眼，那意思：你别乱说话。
胡凯很高兴，楚子萱是学委，成绩特别好，有她帮忙讲题，一定能达成和安老师的约定。
有楚子萱的帮忙，纪、蒋、胡三人的学习路上算是有了领头羊，至少，楚同学的成绩很能打，以纪澄三人的水平，问什么都能得到浅显易懂的答案。
两周以后的月考，纪澄他们三个人的成绩居然真的都进步了一百名。不止他们三个，连三家父母都很开心。
简澜看着客厅里喜不自胜的三人，悄悄回到卧室给安毅发了一条消息表示感谢。
很快，安毅的回复也到了：【不用客气，都是你的功劳。】
简澜笑了笑，想了许久才回复：【也要你配合才能实行。】
很快安毅又说：【纪澄很聪明，有进步很正常。】
简澜道：【全级六百多学生，从六百名考到五百名，只要有心，就不难。】
安毅仿佛有些纠结，要说的话删了打，打了删。简澜只当没看见，翻开笔记本查看邮件，许久她才看到安毅的回复：【不管怎么样，纪澄答应我的已经做到了，按照约定我这个做老师的应该履约。如果你介意，我可以选择性的回答他。】
原来，安毅和纪澄打赌的事儿，是简澜要求的。自打纪澄问简澜她和安毅过去是不是认识时，这个计划就在简澜的脑子里一点一点编辑。
后来又听纪淑云说起纪澄也跟她打听过简澜和安毅的事儿，这个方案正式落地通过。
简澜太了解纪澄这个弟弟，纪澄从小什么都有，不管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对学习更是连三分钟热度都没有。要让纪澄改变自己，时机和方法分毫都不能错。
眼下是简澜认知是难得一见的好时机。
她和安毅之间的事儿，旁人知道的极少，能让纪澄找到的知情人也就这么三两个，偏偏纪澄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只要操作得当，八卦就是纪澄的动力。
为此，简澜很罕见的主动联系安毅，惊得安毅老师钢笔差一点就扔了，激动的当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不知想起什么，简澜冷笑一声，回复：【我不介意。】
随后将手机扔到一旁，再不翻看。
简澜不介意的后果就是纪澄堵着安毅的时候，安毅老师磕巴了。
无他。
要是简澜要求安毅使个春秋笔法，将真事隐去，留假语存，安毅还能理不直气也壮的挂羊头卖狗肉忽悠学生。
但人家简澜都不在乎了，安毅连忽悠小孩子都没借口。
万一纪澄问：安老师，你和我姐什么关系？
安老师怎么答？
我是你姐前男友？差点成了你姐夫那种？
那不就是要纪澄刨根问底再问“你们为什么分手”的系列问题？
万幸，纪澄的问题是：“安老师，你和我姐以前认识吗？”
安毅长舒一口气：“认识的。”
纪澄又问：“怎么认识的？”
安毅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你的问题已经问过了。接下来是蒋卓和胡凯的提问时间。”
纪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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