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身穿衡妖司制服的提司匆匆赶来于他们会和,留下两人处理刺客的尸体后,狄釉与剩下的人说了几句话,便转身同慕容燕说:“走吧。”
“我也一起吗?”
“除去最低限度的留守人员,饕餮司的提司都出动参与搜查了,你觉得是跟着我们和回司内哪个更安全?”
说的很有道理,慕容燕选择保持沉默,混在提司们的队伍中行动。
许是因为她作为外人却身穿饕餮司的制服,非中原的长相也十分惹眼,一路上其他提司都不断朝她这里投来目光,有个别人还窃窃私语,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让她十分不自在。但很快她就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站到比较靠近狄釉的地方。
狄釉对视线十分敏感,每当有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时,他都会飞去一个眼刀,几乎每个提司都因此猛地一颤,乖乖闭上嘴。
这就是所谓的狐假虎威吗?她不得不承认,虽然自己并不喜欢狄釉,但呆在他身边确实会很有安全感。如果没有他的出现,今晚自己可能已经变成刺客的刀下亡魂了。
他们的目的地距离慕容燕遇刺的地方并不远,正如狄釉先前预料的,都没出郁青路。
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小楼,看招牌白天是个乐馆,门口摆放着汉白玉雕刻的镇宅石狮子,先前遇见的美女领着几人将乐馆围了起来,乐馆内还不断有提司进进出出搬运着不认识的器具。待走近后,一股浓烈的硝烟气和糊味先于门口的同伴迎接了他们。
“如鹤,出什么事了?”狄釉径直走向黑发美女,问。
尹如鹤眉头紧蹙,说道:“他们撤走前埋了炸药,恐怕是想销毁证据,好在部下们发现的早,爆炸被及时阻止了。”
“里面情况如何?”
“大部分重要的东西都被转移走了,我们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尹如鹤显得很不高兴,她的手紧攥着腰间的刀,“如果让我抓到是谁……”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家尽力就好。”狄釉拍了拍她的肩,又问道,“人呢,也被转移走了?”
“还有几人,应该是觉得已经没有价值,又实在带不走就被留下了。”
慕容燕敏锐的捕捉到了话语中的关键词,她感觉心头一紧:“已经没有价值是什么意思,难道……”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狄釉和尹如鹤只是短暂的看了她一眼,尹如鹤对她说:“你最好自己去看一下。”
还不等慕容燕说些什么,狄釉率先接过了话,他说:“先别让她进去,你和她一起在这呆着,直到接到我的命令。”
“我知道了。”
说完狄釉就带着身后的几个提司踏进了乐馆的门,纵容慕容燕再焦急、再想跟进去,也被这人简短的一句话拦住了。但她也不想就这么干等着,虽然多少也能察觉到身旁黑发的美人也不是好相处的性格,她还是打算试试聊两句,兴许能问出更多里面的情况呢?
“那个……”
“乐馆的地下有个秘密的牢房,我们到的时候里面关着的要么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要么是早就发作,已经死去多时的。”尹如鹤环抱着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如果你的朋友是今天刚被抓进来的,那大概是前者吧。”
就这么全说出来了!我还没问呢!
“谢谢您,只是……和我说这些好吗?”
“无碍,看你想知道的样子。小师叔没说这些不能说。”尹如鹤扫了她一眼,一脸平静的说。
慕容燕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那就多谢您了。”
尹如鹤以一声“嗯”当做对慕容燕的回答,接着又恢复了那幅无悲无喜的样子,一言不发,只默默的在门口站岗。这不禁让慕容燕感慨,不愧是喊那个狄釉为小师叔的人,这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脾性倒是一模一样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慕容燕都有些站不住了,一位浑身焦糊的男子才从乐馆内蹿了出来,他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大喊着:“慕容燕!慕容燕在吗?”
“啊,我在。”慕容燕举起了手,应道。
“哎呀你就是慕容燕吗?抱歉抱歉,大人叫我告诉‘今晚带来的那个证人’可以下去找朋友了,我还在四处找呢,没想到你穿着咱们的制服,而且……好疼!”
“年月来,你能不能少点废话直说正事!”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和焦糊男年纪相仿的短发青年从他身后钻出来,青年虽然不像焦糊男一样狼狈,但衣服上也布满了烟熏的黑灰,他毫不留情的给了焦糊男一击爆锤,“慕容姑娘是吧,请你跟我们来,大人在下面等你。”
“王岁龄你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这还有个小妹妹看着呢!”焦炭男咬牙切齿的就去扯同伴的头发,两个加起来肯定过半百的男人就这样热切打成了一片。还是尹如鹤站了出来,她用佩刀的刀柄给他们一人脑袋来了一下,用不算大,但怒气肯定不小的声音呵斥道:
“你们这样就算有面吗!在百姓面前看什么呢!”
……看来就算是冷面司卿的手底下,也有这般有个性的人呐。慕容燕不禁摇摇头,轻轻的笑了一下。
年月来:你看,她笑你呢。
王岁龄:你怎知道不是笑你?死黑炭!
尹如鹤:我看你们都是皮痒了!
匆匆结束一场闹剧,年月来和王岁龄领着慕容燕来到乐馆内的一个密道口,沿着密道三人一路往下走,随着越发深入,那股焦糊味就越重,还混杂着一股苦涩的药味,慕容燕有点受不住,又有种反胃想吐的感觉。说来也奇怪,从她遇袭开始也过去五六个时辰了,她竟一点也不感到饥饿,除了四处奔波又屡屡遭袭给精神带来的压力外,她的身体也不算很疲惫,甚至不觉得困,难道这也是治愈灵术的效果吗?
“味道真大啊。”她不由得抱怨道。
“是啊,那群人跑路前堆了好多炸药,虽然得到了控制,但下面也是狠狠烧过一波了,你看我这一身就是给火烧的。”年月来也应和道,对此他也积攒了很多不满,“你说他们也不给这做个通风,味儿都散不出去。”
王岁龄摇了摇头,指正道:“不应该没有通风口,下面的囚室起码能容纳五六十人,如果只有这么小的密道通往外界,底下的人早窒息了,肯定是撤离前封住了。”
“或者有什么能制造空气的东西在,他们逃走前一起搬走了。”
对于同伴的假说,王岁龄冷笑两声,翻了个白眼道:“哪有这种东西,你又在瞎想了。”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慕容燕感觉自己该劝个架,但感觉不管向着谁都是错的,她便想了个折中的主意,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对二人说:“二位大人关系真好啊。”
年月来和王岁龄愣住了。他们对视了一眼,似乎同时陷入一种复杂的思考中,维持了好几秒的沉寂。
年月来先开口问:“在你看来,我们关系很好吗?”
慕容燕眨巴着纯洁的眼睛,说:“是呀,如果关系不好的话吵过一次就不会再说话了不是吗?”
“这倒也没错……但我和这货不是那么亲切的关系,真的不是!”王岁龄抓了抓头发,脸上出现些许局促。
“什么东西,这货是什么意思,你不能好好喊我名字吗!”
“哈?你就是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越是吵架越说明关系好哦。”慕容燕夹在二人中间,笑眯眯的说。
两人都闭上了嘴,世界重回宁静。
真好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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