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砚醒得比闹钟还早。他轻手轻脚地起床，怕吵醒陆野，走到客厅先去看那两盆多肉——叶片依旧饱满，一点没受昨晚小雨的影响，他放心地松了口气，又给向日葵添了点水，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花。
刚忙活完，身后就传来陆野带着困意的声音：“陌陌，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陈砚回头，就看见陆野穿着睡衣，头发有点乱，正靠在卧室门口看他，眼里还带着刚醒的惺忪。“想看看咱们的花和多肉，”他走过去，伸手理了理陆野的头发，“你再睡会儿吧，早餐我来做，昨天买的牛奶还有，我热牛奶、烤饼干。”
陆野却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摇摇头，“不睡了，陪你一起做，两个人快。”
两人一起进了厨房，陈砚热牛奶，陆野把剩下的橘子饼干放进烤箱，没一会儿，烤箱里就飘出了黄油和橘子的香味。陈砚凑在烤箱前，盯着里面的饼干，“好像快好了，你闻，好香啊。”
“再等两分钟，”陆野从身后轻轻抱住他，“别靠太近，小心烫。”
饼干烤好后，陆野戴上手套拿出来，金黄的饼干上还带着淡淡的橙黄，陈砚等凉了一点，立刻拿起一块向日葵形状的，咬了一口，还是之前的酥香，橘子味在嘴里散开，“好吃！跟上次一样好吃。”
吃完早餐，陈砚想起昨天照相馆说，照片要一周后才能取，他有点小失落，“还要等一周才能看到大照片，有点久。”
陆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一周很快的，咱们刚好趁这一周，把阳台收拾收拾，等照片取回来，就能直接挂；再准备准备向日葵种子的花盆，等春天一到，就能种了。”
这话一下子让陈砚来了精神，“对哦！那咱们今天就收拾阳台吧？”
“好，听你的。”
两人先把阳台角落里的杂物挪出来，陆野负责擦阳台的栏杆和窗台，陈砚则拿着小抹布，擦摆花的小桌子。阳台的窗台很久没擦，积了点灰，陈砚擦得认真，额角都冒出了细汗。陆野看了，走过去拿起纸巾，帮他擦了擦汗，“慢点开，不用急，咱们一下午都有时间。”
“没事，早点收拾好，以后就能把多肉和向日葵搬过来晒太阳了。”陈砚摇摇头，又拿起抹布擦了起来。
收拾到一半，陈砚在杂物堆里翻出了一个旧花盆——是浅棕色的陶盆，边缘有点小缺口，却很厚实。他拿着花盆跑过去找陆野，“陆野，你看这个旧花盆，还能用吗？春天种向日葵刚好！”
陆野接过花盆，看了看，又摸了摸盆底的排水孔，“能用，就是有点脏，咱们洗干净，再把缺口打磨一下，避免刮到手，种向日葵正合适。”
两人一起把旧花盆洗干净，陆野找了砂纸，轻轻打磨花盆边缘的缺口，陈砚则在旁边递水、递纸巾，偶尔还伸手摸一摸，确认打磨光滑了才放心。“这样就好啦，”陈砚把花盆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等春天种上向日葵种子，它就能在这儿发芽、开花了。”
收拾完阳台，已经快中午了，外面的太阳很好，照在阳台里，暖融融的。陈砚把两盆多肉搬到阳台的小桌子上，让它们晒晒太阳，又把向日葵也挪了过来，“这样它们就能好好晒太阳了，长得更快。”
陆野走过来，跟他一起站在阳台边，看着楼下的风景——路边的迎春花又开了不少，嫩黄的一片，偶尔有小鸟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格外热闹。“你看，春天越来越近了，”陆野握住陈砚的手，“等咱们种的向日葵发芽，楼下的花肯定开得更艳了。”
“嗯！”陈砚点头，眼里满是期待，“到时候，咱们每天早上都来阳台看看向日葵，晚上再搬回客厅，像照顾小宝贝一样照顾它们。”
中午，两人没做饭，一起去小区门口的面馆吃了碗牛肉面。陈砚吃的时候，还不忘给陆野夹了块牛肉，“你多吃点，早上收拾阳台累了。”陆野也给陈砚挑了挑面里的香菜，“你不爱吃这个，我挑出来，免得硌着你。”
吃完面，路过一家小杂货店，陈砚想起旧花盆还需要陶粒，拉着陆野进去，“咱们买袋陶粒吧，种向日葵的时候，铺在花盆底下，排水好，不容易烂根。”
“好，再买袋小铲子，到时候松土方便。”陆野拿起一袋陶粒，又找了把小巧的塑料铲子，递到陈砚手里，“这个铲子大小刚好，你用着顺手。”
回到家，陈砚把陶粒和小铲子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跟旧花盆摆在一起，又拿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春天种向日葵：陶粒、小铲子、种子、营养土。”写完，还特意跟之前的“和野野一起照顾多肉”排在一起，看着两条备注，心里满是盼头。
下午，陈砚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晒着太阳，手里拿着那本多肉养护手册，慢慢翻着。陆野坐在他旁边，手里拿着那张小院的画，轻轻抚平上面的折痕，“咱们再加点细节，比如在秋千旁边，再种几棵薄荷，夏天的时候，摘点薄荷泡柠檬水，还能驱蚊。”
陈砚立刻凑过去，“好啊！薄荷还能用来做饼干，到时候咱们做橘子薄荷饼干，肯定好吃。”
两人又在画上加了几棵薄荷，还在橘子树旁边画了个小洒水壶，跟家里用的那个一模一样。陈砚看着画，忍不住笑，“现在看，咱们的小院子更完整了，等以后真有了，肯定特别舒服。”
陆野把画折好，放回钱包里，伸手揽住陈砚的肩膀，“会的，咱们慢慢等，慢慢攒，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夕阳西下，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落在两人身上，也落在阳台的旧花盆、陶粒和小铲子上，像给这些即将承载希望的小东西，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陈砚靠在陆野肩上，手里还拿着养护手册，听着陆野有力的心跳声——他知道，只要跟陆野一起，不管是春天的向日葵，还是未来的小院子，都会慢慢来到身边……
从前的二十年如此……往后……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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