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吸气声,一位圆脸的小姐道:“可有平南王帅?”
“这......”李钗婉摇头:“那我不知道,我又没见过平南王。”
“你竟然没见过平南王?”一位俏丽的小姐几分不可思议:“前年的元宵灯会,平南王一拔头筹,力压群雄时,你没在场吗?”
李钗婉哽了一下,心道这位姑娘不去说书倒也可惜。她心里默默想了一下,前年元宵灯会?倒是不记得了。
“他帅吗?”李钗婉脱口而出,谁料那位小姐激动起来:“帅啊!可尽的帅!”
“有疏将军帅吗?”
“这......”那小姐纠结起来,半响,道了句:“怎么说呢?不同的帅。”
好色是女人最好的催熟剂,一谈起这些帅哥,众多小姐热切起来。你一句我一句,让李钗婉感慨。
这个朝代,说封建又不全。说句拐角的话,像是现代化古代,倒是清奇。
过了三刻钟,太后娘娘召集小姐过去。
李钗婉走在路上,心道:这三刻钟足以让嬷嬷们看出各人脾性,想必她定是落选的。
一入御花园,各人安坐在席位上。李钗婉抬头看太后,这位太后娘娘风韵犹存,看着很是亲切。
“这几日你们歇在宫里,有什么不便,就同嬷嬷们说。”
“是,谢过太后娘娘。”
辰太后放眼看着这些年轻的姑娘们,眼里闪过一丝嫉妒。不过她掩饰的极好,没人察觉出来。
宴席散了,小姐们相伴离去。
看着这繁华落去之地,辰太后突然问道:“你说,我老了吗?”
徐嬷嬷扑通一跪:“娘娘您福寿万年,定是青春永驻。”
这话倒是好笑。辰太后摇头,半是开解道:“就算她们年轻貌美,可皆无我的地位。只要我一日是太后,成儿就一日离不得我。”
“娘娘此话,让臣倒是伤心。”
只见平南王刘成从暗处出来,一把搂住太后。调笑道:“卿还不知我的情意?”
辰太后半是娇羞地锤了把平南王,依偎在他怀里。
“这些姑娘,你可有看上哪位?”
“我谁也瞧不上。”
二人依偎着,如此场景,竟然叫陈嫣然撞破。她捂住嘴巴,不敢惊呼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延禧宫,李钗婉看她一片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起来。
“陈姑娘,可有什么心事?”
“我,”陈嫣然一丝挣扎,还是忍不住附耳道:“我看见平南王和娘娘偷情!”
“娘娘?哪个娘娘?”
“就是太后娘娘!”
好嘛,活该她多问!李钗婉一时懊恼不已,也开始垂头丧气。
“你也觉得怕,对吗?”
你说呢?亲?
“而且,我看见徐嬷嬷,似乎看了一眼我。”
我的天!
李钗婉倒在床上,一时自闭起来。
这叫什么事!
二人忐忑地过了一宿,晨起一切如常,李钗婉放松下来。
这等事,可留不得过夜。既然如今无事,定是太后也有她的顾虑。毕竟一个尚书,一个阁老,也不是吃素的。
想来前世陈嫣然会嫁与平南王,就是因着此事。
既然一时之间太后没有解决她们,就定会还有转机。
这时候,各位小姐的丫鬟都来到宫里,后宫之地,就更叽叽喳喳起来。
这时候皇后娘娘又召见她们,众人一起入了坤宁宫。
只见两侧坐着其她的嫔妃,一位贵人阴阳怪气道:“这里面,说不定有日后的姐妹呢。”
“丽贵人此话倒是颇有些醋意,皇家开枝散叶,本就是好事。”
年妃故意损一句她,惹得丽贵人一急。倒是佟贵妃开解道:“听说是有两位姑娘,入住了延禧宫?”
众人目光聚集,李陈相视一眼,心中皆道不妙。
“回娘娘,臣女二人也只不过是暂住。”
此话一出,倒是少了不少红眼病。李陈二人匍匐在地,就等着皇后娘娘开恩。
谁料,皇后并没有发话,只是低头饮茶。
她素来被称贤良淑德,此时这般倒是奇怪。众人当下皆是明了,这二人,想必开罪了皇后。
一刻钟潺潺而过,李钗婉心下犹疑,却摸不清皇后的意图。
她思量一番,若是吃醋,断然不会如此正大光明。只能是私事。
到底一个是阁老家的,一个是尚书家的,皇后娘娘也不敢过于苛责。大约两刻钟,终于发话:“起来吧。”
李陈二人起身,从众人的眼底看出戏虐。这下子,宫里怕不是好待的。
李钗婉甚至不由怀疑,是太后施压,让她干掉自己?儿媳包庇婆婆,在皇家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荒唐的想法,在看见陆怀臣的时候,终于被一时搁置。
“子虚来了?”皇后娘娘开起笑颜,让宫人搬来椅凳。
“见过姑母。”
陆怀臣笑意盈盈,一派清风袭面,让人感到自在温驯。
老天爷!这个奇葩怎么会是皇后的侄子!
李钗婉感到两眼昏花,恨不能让人就地埋了。
说起二人的恩怨,得从三年前说起。前话早就说过,李钗婉此人前世浪荡放肆,做过许多离经叛道之事。
此中就有一事,坑了陆怀臣一个大跟头。
那就是,为其算命。
身为一等高门,自然知道些旁户的隐秘。那日陆怀臣从她摊子前走过,她就一把叫住陆怀臣。
称自己乃是转世灵童,破晓人间事事。
一番忽悠下来,李钗婉告诉陆怀臣,他现在正是认贼作父,陆氏夫妇是他的杀父仇人。等等一套下来,陆怀臣深信不疑,当天就回家闹了起来。
陆府被弄得鸡飞狗跳,陆父一个大嘴巴子,毫不客气道:“就你这个蠢货,要不是亲生的,我早就打死了事,还能这般好生供养着你?你下面三个弟弟,哪个能比你蠢?”
这话让陆怀臣当场清醒,硬是在家里缩了两个月余,不敢出门见人。
其实李钗婉有一事想错了。她和陈嫣然被安排在延禧宫,本就是怀有深意。
论出身,她与陈嫣然皆是上等。只是养在闺中,皇后不知道她们的品性。外传的不可尽信,那只有自己试探一二了。
所以,她故意刁难李陈二人,看两位小姑娘可沉得住气。
一番试探,李钗婉倒是得了她的认可。
陆家是她的娘家,娘家兴盛,与她也是相宜的。这当家媳妇,自然得家世好,人也聪慧。
“子虚,圣上开了恩德,让你在这些个姑娘们间娶一房妻。你看看可有中意的?”
陆怀臣本是笑着,闻言一下子收住笑意。成亲是多么可怕的事?日后怕是少了许多浪荡,被人管束着。
“姑母,侄儿才堪堪十七。”
皇后眼色一瞬严厉,她不由质疑道:“胡说。这般年纪正是说亲的时候!你快看看,可有你中意的?”
见陆怀臣坐着不动,与她闹起变扭。她只好唤来李钗婉,笑道:“这位是李阁老的独女,长得是真不错,你快瞧瞧?”
“姑母,我......”陆怀臣本欲推拒,刚一抬头,就看着李钗婉不动。
眼熟,太眼熟了。
如果是一般事情,陆怀臣不会记得。但是李钗婉,他记得很清楚。
这般沉甸甸的目光,让李钗婉心里发毛。她只能期盼陆怀臣记得不清,可看样子,怕是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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