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炸弹还没解决吗？”
绿川光担忧并疑惑，“不过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两位警官是否找错人了呢？”
“今早机动队的爆处班收到匿名举报信。”萩原研二解释，“是几张监控截图的照片。”
闻言绿川光微微皱眉。
“照片中的人除绿川先生外还有你的两位同居人，三位恰好分别出现在爆炸现场附近，又是住一起……”
“太巧了是吧？”绿川光主动接上萩原研二的话，“要不是萩原警官今天上门，我都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巧的事。”
“不过我可以肯定我们从未接触过炸弹相关的事情，昨晚的三起炸弹案绝对不是我们做的。”
“绿川先生请别紧张。”
萩原研二露出安抚的微笑，“我们今天只是来例行询问，如果真不是各位做的，自然牵连不到你们。”
两人谈话间电梯门打开，早雾弥夜率先出去，没管身后的三个警察。
收到消息的安室透与诸星大正等在客厅，就见公寓门打开，坐着轮椅的早雾弥夜径直来到沙发边，嫌弃地把他们赶到一旁。
黑发男孩打开电视，随意调出一部影片，按下静音看了起来。
两人：……
《红雀》？
小孩看得懂这个吗？
略慢一步的三人紧接着进门，五个大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坐到餐桌旁。
“请问三位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三处爆炸地点附近？”
萩原研二拿出警察手册准备记录，“以及三位是合租关系吗？还是互相认识？”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戴着墨镜抱臂靠在椅背上，把话语权完全交给萩原研二。
“我们都是负责照顾早雾少爷的保镖。”
先前领两位警官进门的绿川光继续开口，“在老板雇佣我们前是不认识的，住一起是为了更方便照顾早雾少爷。”
“昨晚我会出现在商场是因为早雾少爷心情不好，那里有家他喜欢的甜品店。”
“……”早雾弥夜扯扯嘴角，无声冷笑。
竟然拿他当借口。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极快地互看一眼，前者摘下墨镜起身来到早雾弥夜旁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凶，
“小朋友，刚才绿川说的话是真的吗？”
“对。”
早雾弥夜一手撑着下巴盯着电视屏幕没去看他，“绿川希望我去儿童乐园感受下欢快的氛围，可是我一去那就想起伤心事，便干脆去了甜品店。”
尽管男孩语气平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可他不去看旁人的样子怎么瞧怎么像是在强撑着不愿示弱。
松田阵平扫了眼早雾弥夜身下坐的轮椅，同萩原研二一起用谴责的目光无声看向绿川光。
“……”
绿川光假装没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是我欠考虑了。我主要目的是希望早雾少爷能够在那交到朋友，总比成天一个人待着好。”
毕竟商场里只有儿童乐园附近有小孩独自待着不会引起太多人注目。
绿川光在监控里见过早雾弥夜走路复健的样子，知道他不是永久残疾，并且根本不在意是否坐轮椅。
早雾弥夜眯起眼，怀疑绿川光在借着这件事意有所指。
“是吗？还是算了吧。”
早雾弥夜姿势未变，“就你这胡子拉碴的模样，等会没吓哭敌人，先吓哭我交到的朋友就不好了。”
怀疑留胡子的灵感来自他，毕业时曾往同期照片上涂胡子的松田阵平目移。
景旦那这样很吓人吗？也没有吧。
萩原研二轻咳一声，“小弥夜与绿川先生似乎……关系不好？”
“小孩子嘛。”绿川光故作苦恼，“心情总是在变。”
“呵。”
早雾弥夜这回的冷笑所有人都听到了。
“……那安室先生呢？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萩原研二转移话题。
“我在那兼职。”安室透摊手，“东京的物价太高了，单凭保镖的工资存不了多少钱。”
“你可以把音量稍微调大点，影响不到他们的。”
另一边，松田阵平没有回到餐桌旁，语气平常开口，“纯英文字幕你看得来？”
“大叔放心，我的英语水平恰好够我读懂字幕。”早雾弥夜用英语回他。
松田阵平挑眉，这模样恐怕不止吧？
等等，谁是大叔啊？他？！
“小朋友，跟大人说话好歹要用敬语。”
“哦。”
松田阵平：#
忍住，不生气，他是来打探消息的，“你家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就保镖在身边？”
“都死了。”
鉴于白大褂说他是孤儿，早雾弥夜全当这个“家”指的是组织，毫无心理负担地诅咒道。
松田阵平沉默半晌，“……抱歉。”
“骗你的。”
松田阵平这回没忍住，“喂！”
他真心实感的愧疚了啊！
“警察大叔，安静。”黑发男孩微微偏头，“你打扰到他们谈话了。”
停顿片刻，早雾弥夜道：“大叔你业务好不熟练的样子，你真的是搜查一课的警察吗？”
松田阵平摆摆手示意另外四人不用管他，“匿名信寄到爆处班，爆处班的警察和搜查一课联合办案，有问题？”
“没问题。”
早雾弥夜终于转头看向他，“你和另一个大叔一样把我认成我那个不存在的‘哥哥’了？”
松田阵平没想到hagi也被叫大叔，心里顿时平衡不少，“才不是不存在。”
“而且你跟他差别那么大，怎么可能认错？”
“……是吗？”早雾弥夜笑笑，对此不予置评。
可你嘴里提到的都是他啊。
“我可以碰下你的脸吗？”
“？”
见人同意，松田阵平伸手狠狠捏了一下早雾弥夜的脸颊，“不过这幅不着痕迹的嚣张样倒是让人讨厌的一模一样。”
说两人之间毫无关系他才不信。
“……”早雾弥夜捂着被捏红的脸颊，呆呆地看向对方，“你管这叫碰？”
“听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想到你脸皮原来这么薄。”
卷毛警官心虚一瞬，“没评估好力道。”
“？？”早雾弥夜深吸口气，“绿川！”
在听诸星大讲述不在场证明的绿川光走过来，“怎么了吗？”
早雾弥夜抬手指向松田阵平，“你怎么保护人的？他攻击我！”
松田阵平：？
绿川光左右看看两人，“松田警官，我们早雾少爷不是你能碰的，小心我去警视厅举报你。”
松田阵平：？？
说完这句话，绿川光检查了一下早雾弥夜被捏的那边脸。
嗯，再晚点过来连红痕都没了呢，“看看你把我们早雾少爷伤的多重。”
松田阵平：？？？
早雾弥夜拍掉绿川光的手，突然又没了兴致，“把他拉走，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聊天。”
尤其是直觉系的家伙。
“好的。”
绿川光从善如流收回手，对松田阵平道：“松田警官，还请不要打扰早雾少爷看电视。”
瞥了眼绿川光，松田阵平一言不发站起身，坐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景旦那一副狗腿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见人回来，萩原研二用手肘暗中捣了松田阵平一下，“三位说的hagi都记下了，等回头查证各位确实没说谎的话，hagi会再联系你们的。”
“好的。”
绿川光有接有送，“我送两位警官下去吧？”
“不用。”萩原研二假意拒绝，“我们自己走就行。”
“没关系。”绿川光坚持，“这是应该的，我正好也要下楼买东西。”
三人陆续走进电梯，待电梯门关上后绿川光嘴唇不着痕迹地轻动，“萩原，你到底什么情况？”
“匿名信是真的。”
萩原研二维持同样的姿势，没让电梯内的摄像头拍到他正面，“今早突然出现在爆处班的公共投诉箱里，hagi查过监控，没找到可疑人员。”
时间紧迫，知道他会问什么的萩原研二没等人询问就接着道：“三个月前，hagi跟小阵平的宿舍有不知名人士潜入进去过。”
听到这个时间点，绿川光眉心一跳。
“潜入者把痕迹掩盖得很好，不仔细几乎发现不了不对。”
松田阵平重新戴上墨镜，低声开口，“hagi的房间没有丢失物品，但我的房间丢了一个‘仿制品’。”
“仿制品的原型是别人‘寄存’在我那的一台型号非常老旧的摄像机。我为了研究修好它才去二手市场上淘了个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被人误以为是真品偷走了。
“寄存东西的人，是萩原说的那个和早雾弥夜很像的‘哥哥’？”
绿川光微微抿唇，“摄像机里的内容是什么？”
萩原跟松田怎么会和组织有关的人扯上关系？
“内容在这里不方便说。”松田阵平双手插兜，“我可以肯定的是，早雾弥夜绝对知道‘哥哥’的存在。”
“叮——”
电梯于此时抵达一楼，三人恢复正常音量。
“绿川先生。”
松田阵平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有空还是让你老板多关心一下他家少爷的教养问题吧。”
“我倒是觉得早雾少爷的称呼没有错。”
绿川光微笑，“大叔这个称呼非常适合二位，不是吗？”
“警官先生们快二十六了吧？四舍五入就是三十，也不年轻了。”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你这个和我们同龄的家伙一样年轻不到哪里去！
与同期告别后，绿川光拐去超市买了一条小毛毯。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已经回到自己公寓里的早雾弥夜抬眸望向来人。
“早雾少爷，以防下次被您朋友说，我给您买了条毛毯。”
“……”早雾弥夜没去看苏格兰手上的毛毯，“你跟那两个警察聊得挺愉快？倒是比上次热心不少。”
苏格兰把毛毯给他盖上，“毕竟我和波本还有莱伊现在是‘嫌疑人’嘛，总得跟条子打好点关系。”
“哼。”早雾弥夜不置可否，“放心吧，组织才不会管你们这点小事。”
如果琴酒和他是一伙的，关于此次事件的报告就会断在他那。
“能少一件麻烦事总是好的。”苏格兰为黑发男孩整理好毛毯后直起身，“早雾少爷认为呢？”
早雾弥夜操控轮椅退后，示意他可以走了，“这不是你说了算吗？”
当天晚上写报告的时候，苏格兰模糊了早雾弥夜与泽田弘树之间的全部对话，一个标点符号都未曾提及DNA追踪系统。
而早雾弥夜对此也没反应。
这是属于两个人的心照不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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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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