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礼物总比没有的好,反正收益都是自己的。傅云酒又看了几眼排行榜,便把这件事暂时抛到脑后,安心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真正的重头戏养精蓄锐。
怎么才能在林如海面前表现地优秀却不刻意,巧妙地把这两天做的所有铺垫都利用起来,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问题。
傅云酒觉得,等直播结束后,他或许可以回自己世界尝试一下演员这个职业,说不定会比近几年大火的那位实力派影帝沈俞还能演,拿些奖项吹嘘一番。
“林妹妹,傅小公子,我们到地方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平稳前进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贾琏的声音唤醒了小寐的傅云酒。
“玉儿在哪里?”
不等傅云酒回神,一道中年男子焦急的声音紧随而来,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这个年纪,能叫林黛玉玉儿的人,整个扬州城中怕是只有那一位了。
想想也对,骤然得知女儿归途遇险,哪怕身患重病,作为一名父亲,林如海也一定会心急如焚站在门口等待。
傅云酒飞快回神,确保自己的面部表情没有露出破绽,好在此时车内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功夫关注他,黛玉一听到父亲的声音,便红了眼眶,在紫鹃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下了车。
林府门口,林如海早已遣人驱散了平民百姓,用十几匹蓝布围成临时的障子,确保黛玉不会被人冲撞。
黛玉下车后,几步小跑向立于车侧的父亲,握着他的手盈盈一拜,未语已是泣不成声。
“父亲!”
“我儿受苦了,我儿受苦了啊!”林如海根本不等黛玉拜下去,便搀起了她,看着身前几年不见的女儿,一时眼眶也有些发酸。
傅云酒倚着车门,看着几步外这感人的父女相见情景,莫名有些难过。
自十几岁父母离世后,他已经有多少年未曾见过双亲,且此生再也不可能相见了?
“难受吗?”脑海里的通讯系统传来提示音,助手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没事。”傅云酒回复,让自己平静下来。
“对了玉儿,先前下人来报救了你们的二位恩人呢?”不远处林如海握着黛玉的手看了许久,见女儿没出什么大事,才回神想起其他事。
他在扬州治盐数年,怎会不知那些神出鬼没的盐枭的厉害,黛玉归家途中和他们撞上,若不是恰巧有侠士相助,林如海简直不敢去想象可能出现的后果。
救命之恩,当竭力相报,而且若那位身手了得的侠士愿意帮忙,说不定困扰他许久的盐枭案也会有头绪了。
“救我们的是傅小公子和他兄长易公子。”黛玉想起什么,急切地说,“父亲,傅小公子方才为了救我从马车上摔了下去,您快请个大夫给他瞧瞧吧。”
终于到我的戏份了吗?傅云酒见林如海顺着黛玉的话语看过来,收起之前思念家人的种种情绪,扶着车沿,咬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一旁默不作声的助手见状想扶他一把,傅云酒却摆开对方的手,低眉敛目,冲林如海行了一礼。
“晚辈傅云酒拜见林老爷。”
预料之中地一阵沉默,傅云酒默数三秒,缓缓起身,非常自然地与林如海对视。
“林老爷?”
“你……”林如海的眼中带着几分没褪去的惊讶,显然被傅云酒的容貌扰乱了心绪。不过他到底宦海浮沉多年,很快便镇定下来,不露出丝毫破绽。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是哪里人?”
“晚辈姓傅名云酒,扬州本土人士。”傅云酒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不解,再次规规矩矩地回答。
林如海沉默了,傅云酒可以推测出对方正在思考什么,所以并不着急,然而其他人却等不了了。
“林姑爷,外面人多风大,林妹妹身子一直不好,傅小公子也身上有伤,不若您先发落了后面车上的贼人,我们进去再说别的吧?”
贾琏舟车劳顿数月,方才又受了惊,实在不想巴巴地站在门外。
林如海闻言反应过来,站在门口说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只得先压下心中的种种猜测,对身边的下人吩咐。
“我之前已经遣人知会了知州大人,你们去把后面那些贼人和赃物一齐送去州衙,请知州大人处理。”
“等等。”下人闻声要走的当口,傅云酒却开口了。
“烦劳你告诉知州大人,这群贼人有个藏脏的窝点,在城南小柳巷的三嫂子家,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查到些东西,若大人问起,就说是傅云酒所言,绝无差错。”
“这……”下人看向林如海,见对方点了点头,领命离去,傅云酒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伸手扶着助手站稳。
见这人上一秒还能坑蒙拐骗,下一秒却疼到要晕倒,陶栾有些无语,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疼,最终还是暗中用力,替他承担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心里编排我。”不料傅云酒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用联络装置光明正大地和他拌嘴。
“……”陶栾只得回了个省略号,“作为旁观者,你的表演确实精湛。”
“哪有,我是真的疼。”傅云酒一边跟着林如海等人进门,一边辩解,“从那么快的马车上摔下去,身上还压着人,你以为我是你那样的金刚葫芦娃呢?”
就在傅云酒以为助手不知道什么是金刚葫芦娃,无言以对时,对方却再次发来消息,“我会一些特殊的疗伤手法,晚上给你试一试。”
傅云酒突然有些想笑,连忙稳住心神。
他这个人有个不大不小的坏毛病,一紧张就喜欢找人说话。不得不说,虽然他时常半真半假地看不惯这个神秘的助理,但身处异世,在时时刻刻需要伪装的情况下,身边有个人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说说话,真的很不错。
心思转了几圈的功夫,傅云酒一行人已经到了林府内堂,贾琏支撑不住,已经被下人带去别院休息,傅云酒二人却还不能脱身。
“我一生只有玉儿一女,方才听闻她遇险,心情激动,若有怠慢二位恩人之处,还请多多见谅。”林如海坐在上首,命下人上了茶,恳切地说。
不愧是官至巡盐御史的探花郎,真沉得住气,傅云酒见状难免暗中感叹。
他的样貌和林如海早逝的父亲到底有多像,公司给的资料里有张对比图,简直就是年轻的翻版,再加上他还姓傅,傅云酒不信林如海对他的身世没半点猜测,但对方显然掩饰地十分好,让人根本看不出来。
“林老爷,云酒虽出身贫寒,却也经蒙家母教诲,懂得仁义之道。”傅云酒拱了拱手,朗声说道,“路见不平本该出手相助,我与林小姐有缘遇见,便不会袖手旁观,您不必如此。”
“我听你的名字有些耳熟,你可是何举人的弟子?”林如海摸着胡须,突然问。
这才两天时间,自己就已经挂上号了?傅云酒听林如海提到何举人的名字,虽然有些疑惑,还是点头承认。
“晚辈不才,有幸受教于恩师门下。”
“好,确实如何兄及周兄所言,是个一表人才,赤心磊落的幼子。”林如海看着傅云酒缓缓点头。
“不知你家住何处,家中还有哪些人啊?”
林如海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奇怪,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打算给女儿说亲,坐在一旁的黛玉闻言脸上一热,连忙扭过头去,傅云酒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晚辈生来不知生父为何人,由母亲教养长大,年前母亲因病去世后,便一直一个人生活。”傅云酒垂眉说道,“直到昨日母亲娘家的兄长来找我,我才又有了亲人。”
“啪!——”
回应他的不是林如海的声音,而是一道茶杯落地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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