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司徒笙看看手里冯渊的三张大作,又看看他的过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儿,然后自言自语道:“有意思啊,拼着不要名声,就为了仔细观摩画这玩意儿,比爷还会玩儿?”

不过,没等他继续琢磨这个事儿,他的长史官敲门求见。

长史官进来行礼之后道:“爷,常亮被人给算计了,这次怕是怎么都得牵连太子爷了。”

司徒笙放下手里的东西,当即眉头紧皱,气得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骂道:“草他老子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长史官知道司徒笙的脾气很火爆,赶紧劝道:“爷您息怒,现在可不能乱来,咱们得想想,这事儿怎么办。”

司徒笙怒道:“什么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呗,再说,就这么点儿事儿,父皇还能把太子哥哥怎么着吗?顶多就是罚个闭门思过或者几个月俸禄呗,大不了这点儿银子,爷给出了。”

长史官都快哭了,他也不能直接说,罚俸和闭门思过,对于他这样压根儿没什么想法的皇子来说,确实屁都不是,但这个对一国储君来说,等于被削了面子。

这话不能说,长史官只能变换个方向开口道:“爷,您忘了那常亮可是太子爷地奶兄,当初也是太子爷看在李嬷嬷的面上,亲自去皇上面前求来的恩典,将人送来这边儿的。”

“到时候要真的直接处理了,不仅太子爷在下属面前,会失了人心,就是在圣上面前,也会留下一个识人不清的印象啊。”

司徒笙气得狠狠地踹了一脚桌子,然后破口大骂道:“太子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算是随了母后,忒得宅心仁厚!”

“还有,他娘的,母后是怎么被那甄贵妃挤兑,他是忘了吗?要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奉圣夫人能这样吗?他现在是好的不学,非得学着父皇捧着个奴才秧子,把人都给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长史官只能苦笑着低头,这位爷是什么话都敢说,但他却不能什么话都搭茬。

这事儿怎么说呢,太子爷捧着奶娘李嬷嬷,这里面自然是有情分在的,但更多的不过是上行下效罢了。

皇上对自己的奶娘感恩,文武百官就只能跟着学,谁敢跟皇上唱反调啊?而太子又生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作为储君,自然也得紧随皇上的脚步。

算起来,这满朝上下,可能就他们家爷是个例外,啥事儿都敢跟皇上唱反调,把皇上气得直跳脚,到最后还能安然无恙。

这除了因为皇上真心疼爱这个对皇权没有任何想法的儿子原因之外,最主要的是,这小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皇上对其打过骂过,到了最后也只能放任不管的原因。

司徒笙虽然不理朝堂上的那些破事儿,但他其实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生存下来,还赢得了皇上和皇后的双重喜爱。

所以,发句牢骚也只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上嚣张的甄贵妃母子三人,但是,这道理他是懂得,可这事儿就难办了。

好容易能抓到甄家的把柄,能将甄家扒下来一层皮,但若是真的做下来,那其实也等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个是那常亮别的不说,对太子确实是忠心耿耿地,就是人蠢了点儿,三两句好话,再给点儿甜头,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这人不堪大用,但却是太子收揽人心的招牌。

再一个,甭管皇上宠爱甄贵妃,是源于奶娘李氏还是看在二皇子、三皇子的面上,但宠了这么多年,也早就有了真感情。

这处理甄家,势必要伤了甄贵妃的颜面,到时候皇上肯定是要迁怒的,这事儿若是没有太子这边儿的也就罢了,偏偏里面还牵扯着太子的奶兄。

皇上怕是第一个想法就是,太子派自己的奶兄过来,就是为了换子,到时候太子就会给皇上留下心胸狭窄、心思深沉的印象,这个比识人不清更加可怕。

识人不清,那只是因为太子还年轻,皇上不仅不会真的生气,还会暗自庆幸,太子还是嫩了些,还得自己帮着把舵。

但心胸狭窄、心思深沉,还是处心积虑地对自己的兄弟母家出手,毫无手足之情,这样的人登上大位,那日后他的兄弟还有活路吗?自己若传位给他,他又会不会为了少被掣肘,对自己这个父皇出手?

司徒笙气得又骂了一句老糊涂之后,到底还是没敢再多说什么,这边儿暂时看着都是自己人,但他又如何能确定,这里就没有被自己父皇或兄弟们收买的耳朵?

即便如此,长史官也被那句老糊涂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这话不用明说也知道说的谁,但这位爷这句话就算传到那位耳朵里也不能被怎么着,但他会不会被灭口就不一定了。

好在,司徒笙自己让自己暂时转移注意力了:“那个姓薛的是怎么回事儿?”

长史官赶紧躬身道:“这事儿其实是个误会,是冯公子急于筹钱,找过去设计卖避火图给薛家那位大爷,结果下面的小厮会错意,给点了楼子里的助兴酒。”

司徒笙冷笑一声道:“误会?就他那**熏心的样儿,要说一开始没点儿想法,爷可是不信的!”

长史官点点头道:“这个不好说,但冯公子对他肯定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不过,属下已经让人把薛家大爷的一条胳膊给打断了,也算是给了教训。”

司徒笙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也知道,那毕竟是紫薇舍人的后代,也不能做的太过了,也就没有出言再说什么。

而是转了话题:“对了,冯公子为什么缺钱,这上面不是说,他家也是小有积蓄,吃喝不愁吗?”

长史官一听这个,脑门子上的汗流的更快了,之前因为调查的急,再加上冯渊跟那人贩子的交易很是隐蔽,知道的人并不多,而冯泰也只是粗略的整理一下冯家祖产,所以知道这个的人并不多。

之前若是调查了也就调查了,但现在,冯渊跟自家爷上了床,这事儿,他就不敢说了,否则岂不是明着告诉自家爷,头顶要被绿了?

司徒笙本来就因为甄家还有常亮的事情闹心,又看到自己的长史官吞吞吐吐的,当即就怒了,起身踹了长史官一脚道:“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呢?”

长史官一看,知道自己不能瞒了,只能在心里给冯公子点个蜡,然后才道:“据说,冯公子有个未婚妻,年幼的时候被拐子拐走,前两天被冯公子意外撞见,这才着急筹银。”

司徒笙一听就怒了,这刚从自己床上爬起来,就惦记娶媳妇儿了,这真是胆大包天了!其实,他这样倒也不是说他对冯渊有多深的感情。

两人就是稀里糊涂滚了一次床单,话都没说,真算起来,顶多就是见色起意,之所以这么大反应,完全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

另外,虽然一般情况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会影响彼此成亲,但一般情况,跟皇族地人上床之后,真的没有人敢再选择跟别人,除非得到对方的允许。

而最主要的是,司徒笙这人,其实有点儿洁癖,要不也不会因为嫌弃人家脏,对那些小戏子碰都不碰一下,就算来了兴致,也是让人家互相表演给他看。

这好不容易有个合眼缘儿,能下去嘴的,结果,一转眼人家拍拍屁股就要去成亲生子了,司徒笙能不怒吗?

好在长史官又赶紧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据说,当时是那女孩儿的父亲有这个意思,但冯公子的父母在那时候已经去世,家中并没有长辈做主应下这场婚约。”

司徒笙这才松了一口气,追问是怎么回事儿,长史官赶紧将自己听来地消息仔细地讲了一下。

听完后,司徒笙又给了长史官一脚,然后骂道:“你个狗奴才,话也不会说了,这能叫未婚夫妻吗?没有长辈认可,没有三媒六聘,这算是哪门子的婚约?”

这一脚并没有用上什么力气,长史官配合着哎呦一声,但心里明白,这代表自家爷的心情阴转晴了,自己的狗头保住了。

司徒笙坐回椅子上,道:“这么说来,这小子也算是个懂得感恩的,这人品倒是叫爷欣赏了,等过几天,忙完这钱监的破事儿之后,一定要好好去看看这小子地情况。”

但是,一提到钱监,司徒笙这火气就又上来了,尤其是想到这事儿跟常亮那孙子扯在一起,要是这常亮真的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太子受这点儿连累那也叫有情可原。

只是,这孙子他娘的,就是得了几个扬州瘦马,玩儿的乐不思蜀,直接给人家当了替罪羊,自己还在那儿洋洋自得,简直蠢得没眼看了!

长史官看着司徒笙,对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不着痕迹地将桌上几样御赐的珍贵物件儿拿的远点儿,以免这位不管不顾的砸错东西,被人抓了把柄,就将自己缩在一边儿,减少存在感去了。

司徒笙这会儿其实没有长史官想的那样失去理智,毕竟现在这事儿,稍有不慎,那就是全得玩完,他不得不压制自己的怒气让自己冷静,所以,看着长史官的一举一动,直接把他给气笑了。

笑骂一句之后,也就开始想着怎么处理这个棘手地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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