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喜团圆黛玉回贾府

那日,黛玉自皇后处回去后,便让抱琴收拾行李,以便随时奉命出宫。抱琴听得喜讯,自是高兴得不能自已,想着自家姑娘总算熬出头了。黛玉则仍时不时到皇后那里,陪皇后说话,待内务府选了新的女史送来后,也跟着一起教导新女史们。如此不过几日,果然听得皇后叫来黛玉,命人送她回家,并赏了些珍玩器皿等物,充作嫁妆。

却说黛玉回到贾家后,众人皆是一惊,听得宫人说,皇后命人送黛玉回家待嫁,赐婚忠孝郡王,圣旨稍后便至,又是喜不自胜,忙命人准备赏钱,又拉着黛玉问话。还未说得几句,便听前院来报,圣旨下,又赶忙大开中门,摆香案,接旨,将圣旨供到宁国府祠堂内。

如此一番忙碌,方才安顿下来,贾母、邢王二夫人并贾政、贾赦等人带着黛玉回到贾母处各自坐下,还未开口问话,便看到不知从哪处窜出来的一个小人,满面泪痕,哭着拉住元春道:“大姐姐家来了,可不会再走了吧。”黛玉方才看见如今刚不过六七岁的贾宝玉,却不知为何再见到他,黛玉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波动,只将手抽出,稍稍抚了抚贾宝玉的背,说道:“男孩子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擦了你的眼泪,老爷还在这儿呢。”

“我就是想大姐姐了,姐姐进宫好些年,我生怕再也见不到姐姐了。”说着,也不去拿帕子,只卷起袖子拭泪。贾政听着这话不像,急忙呵斥,倒是贾母将贾宝玉拉倒怀里好生宽慰了几句。待宝玉不再哭了,方询问赐婚之事,黛玉便将皇后之言,挑挑拣拣地说了一番。贾母等人听了,自觉心安,王夫人不由落下泪来道:“我儿是有福之人。”

贾母也说道:“元丫头生在大年初一,自有一段大福,不曾想应在了今日。当初,听闻治国公家出了一位德嫔,她和你同在皇后宫中服侍,当时她得以封妃,偏我们又不得你的消息,你娘担心得很。”

王夫人将黛玉拉倒自己身边,搂在怀里,说道:“当初你不肯与家里通信,我这心里慌得很,怕你在宫中过得不好。不成想如今能嫁给忠孝郡王作正妃,可见你福气大。”

黛玉听他们说这番话,只笑着,并未回话。倒是贾母说道:“圣旨说,命忠孝郡王同元春于明年七月完婚。如今已是六月末,她两个哥哥虽然定了亲,却未成婚,倒是先让他们完婚,再让元春出嫁得好。”

贾政听闻连忙称是,黛玉深知自己这位二舅舅,无什么能为,偏是在所谓礼法上十分在意,恐毁了己之声誉,却不知自己身为嫡次子,占据荣国府正房,外面早已议论纷纷。又听他说:“珠儿六礼已成其三,原也是定在年内成婚,定不会影响元春的亲事。”

贾母听闻,满意得点了点头,又看向贾赦和邢夫人:“琏儿的婚事如何了,既已与王家通过气了,可定好何时请官媒上门?琏儿年纪也不算小了,虽说有一年的时间准备,也不算仓促,但还应早点和王家说好才是。”

贾赦与邢夫人听完后,忙低头称是。安排好此事,贾母便让贾赦、贾政自去,留他们娘们自在说话。贾珠、贾琏此时也已十七八岁的年纪,见两位老爷也去,便和元春说了几句话,也和贾母行礼告辞。

且说黛玉前世来到荣国府时,贾珠已经去世,今日才是她第一次见这位大表兄,见他身高大约五尺有余(约一米七五左右),身着素色长袍,外穿一件水蓝色背子,面色颇白,却见怯弱之态,想是常年在贾政的威压之下读书所致。想起他青年早逝,甚觉可惜。

余下众人,除了宝玉只剩女眷,黛玉这时才好好与三春等姊妹说话,又从皇后娘娘所赏之物中挑了三枚玉佩,给她们各自一枚。并挑了三房墨宝,给宝玉等人各一枚,贾珠、贾琏已去,未及亲自叫给他们,便只让丫鬟送去。

众人各叙别言,不多时,便听得丫鬟来问是否可以传晚饭。饭毕,贾母便让邢王二夫人领着三春离去,贾宝玉也让袭人领着去了碧纱橱,只将黛玉留下说话,并让其今晚与自己同住。黛玉心中也正有此意,一来整个贾府中便是只有贾母关心自己母亲贾敏了,如此一来正好可以询问贾敏近况,二来不管原先黛玉在贾府中过得如何,无论贾母曾如何偏心,她都是整个贾家中最关心自己的人了,即便这份关心疼爱有着许许多多的附加条件。

却说贾母果然有许多扬州来的消息,全因当时黛玉来信给她后,即便送信去了扬州,心中仍觉不安,后有忙命自己身边得力的婆子带上许多珍贵药品前去,又让他们不必急着回来,在扬州住些时日也不妨事,因此,这些婆子直到贾敏平安生下儿子方回。但是林家规矩严密,不似贾家如筛子一般,好探听消息。便是贾敏作为出嫁女,很多事也不会直接和娘家的婆子说,因此婆子回来后只说起初贾敏此胎虽然不是十分安稳,但家里时常住着大夫,林姑爷也很是重视,早早就将稳婆备好,想来也无大事。但不知为何有一日,家中忽然打发出去了好些丫鬟奴才,便是院中故去的林老太太早年给林姑爷备下的三两个妾室也一样打发出去了。想是因为这事儿大姑奶奶觉得心里舒怀了,胎也更稳了,大夫、稳婆都说怀相极好,后又停留了两月,见贾敏平安产子,并无甚差错,方安心回来向贾母禀报。

黛玉又听贾母说近来贾敏也寄来一些信,如今她和姑爷身体健康,两个孩子也好,如今小黛玉今方五岁,贾敏的儿子,小名叫安儿的也有一岁半了,虽然身体有些弱,但也无大妨碍,大夫也说慢慢养着待到十岁左右便可大好了。黛玉听后方稍稍安心,心里想着,若是弟弟可以平安度过三岁一劫,想必父母亲身体也必然无碍,当初母亲便是因弟弟去世后抑郁难解,不得抒怀,方有此难。她心中也惦念着,若得机会应亲去扬州探望一番才好。

黛玉与贾母在床上夜话,说谈间,沉沉睡去。次日清晨,与贾母用过早饭,便听说邢王二夫人,已遣官媒婆各去李、王二家谈婚期之事,并报黛玉之喜讯,两家听闻也都说,理应如此。

贾母听说后,自是安心,又命人开了自己的库房,拿出许多贴己来,用作珠、琏二人成婚之用,又命人拿出几个大箱子来,里面俱是些头面首饰、书籍名画等物,给元春作嫁妆,黛玉推辞不过便自收下了。待收拾妥当,黛玉见贾母稍显困顿,便自请退去,倒是贾母说,你也去陪你太太说说话罢,这些年她也念着你。

贾母有此言,也是看黛玉这番回家后总是对贾政、王夫人淡淡地,无甚亲近之意,心中想着恐怕是因昔年他们定要送元春进宫,而有了隔阂。贾母虽然心中并不喜王夫人的做派,但也不愿他们母女间出现问题,毕竟将来元春出嫁,还需要她帮衬贾家。

黛玉并不知贾母心中作此想法,自去荣禧堂寻王夫人。却见王夫人也正在命人开库房、寻东西,见黛玉过来十分欣喜,忙拉着她说话,又让人将贾珠、宝玉请过来,待会儿同贾政一起用午膳。让黛玉与贾政、王夫人接触心中着实别扭,但她也无办法,毕竟如今借着元春的身份,她便是王夫人的女儿,只能勉强自己与王夫人嬉笑讲话。后见到贾珠脚步着实虚浮,病弱之态已显,故而见到贾政后,想了想还是说道:“想是珠大哥哥读书辛苦,如今看着倒是弱弱的,父亲不妨稍稍放宽些可好?本来哥哥的读书之事,没我说嘴的余地,但是见哥哥如此,我心中实在不忍。”虽然黛玉从前未曾与贾珠有过瓜葛,但也不忍心见本应意气风发的青年男子,早早去世,如今劝导一句,也是让自己心安。

贾政细细看了看贾珠,果然如黛玉所言之态,他也不是不心疼儿子,只是望子成龙心切,想着平时府里饮食十分注意,其母又为其准备了各类补品,想必也不会有大问题,但念及黛玉如今的身份,他也不愿拂了黛玉的面子。因此想了想对着贾珠说道:“既如此,你平日歇一歇也无妨,只是也不能完全放下功课。”贾珠听闻忙点头应是,也想黛玉投来感谢的目光。

午饭后,黛玉等人便各自回房休息,贾政则去书房见清客。待众人离开后,王夫人方扶着金钏的手坐下,叹道:“我昨日总觉得元春似是远了我,今天见她如此关心珠儿,心倒是安稳了些。”

金钏笑答道:“太太许是想多了,大姑娘是您亲生的,远了谁也不能远了您啊”

“我也就是白说说,今日冷眼看着,倒是觉得元春愈像咱们家大姑奶奶的品格了。”不知为何,王夫人总觉得虽然元春的五官样貌似是原来并无十分大的变化,但又总觉得哪里好似变了,今日才觉出竟是有点肖似贾敏的品格了,又听贾母身边的丫鬟说,昨日黛玉询问了许多扬州那边的消息,倒是没有问过自家父母,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金钏不知王夫人心中所想,只笑说:“侄女肖姑也是寻常事。”

王夫人叹了叹气没再说话,便在金钏的服侍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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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魂穿贾元春
连载中洛洛沐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