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大爷被老爷行了家法,太太派人过来了,说是让二爷去求情。”蒲草慌慌张张地进来传话。
正在读书的薛蝉赶紧放下手中的文章,往大书房去。心中焦急万分,不知道哥哥又犯了什么错,惹得爹爹动怒。
“孽畜,不在学堂里好好地念书,反而跟着一些混账东西出去鬼混。枉我以为你纵有千般不好,只一样,肯听话。哪知你阳奉阴违,小小年纪就贪恋美色,真是该死!”
薛蝉还没进门,就听见老爷的叱骂。
薛蟠全然吓破了胆,哆嗦着求饶。
薛蝉听着哥哥的哭求声,连忙进门。定睛一看,薛老爷拿着厚厚的戒尺打儿子呢。
“爹爹,究竟是谁带坏了哥哥?前几天,袁夫子还跟我说哥哥最近进益了,让我也用心呢!”
薛蟠虽然不成器,不爱圣贤书,不通商贾道,但是却是个好孩子,孝顺父母,重视亲情。薛蝉与他一母同胞,平日里多受他照拂。今日看见他挨打,心中极为不忍。
薛老爷听见小儿子这么说,也起了疑心。蟠儿一向听自己的话,哪里来的胆子胡闹?
“果真如此吗?蟠儿,你说,是谁引诱你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
薛蟠正瑟缩着跪在地上,涕泗横流。闻言立即招供了。
“爹爹,是,是京城来的李老爷家的三爷让儿子去的。儿子本不愿意去,说老爷知道了要动家法的。可是李三爷不肯罢休,说连王爷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让我不要不知好歹。儿子实在,实在没有办法。”
薛老爷轻抚胡须,听儿子口角利索地答话,气就消了三分。再听到涉及九爷派来的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不知和九王爷拐了几个弯的破落户也能欺负到他们薛家头上了。自己给金给银,好吃好喝地待他们,他们反倒带坏自己的儿子。
“爹爹息怒,哥哥也是没法子。”薛蝉好声好气地劝慰,又问:“不知李老爷是哪家的大人,竟然如此跋扈?”
薛老爷一瞬间老了许多,“那是九王爷的人,你们万不可得罪他。”又对薛蟠说:“蟠儿,起来吧。去看看你太太,免得她担心。”
薛蟠挣扎着起来了,一瘸一拐地安静走出门。走远了,才听见他的呻吟声。
薛蝉早已顾不得了,他急切地压抑声音问道:“爹爹,难道咱们几家投了九王爷吗?”
薛老爷坐在高堂,神情复杂,“他们选了八王爷。”
“这样凶险的事儿,咱们为什么还要掺合进去呢?前几年,为着头上那两位爷,填进去多少人命?幸而咱们家是老臣,圣上慈悲不计较。为什么还不肯罢休呢?无论将来谁上位,新皇总会善待老臣的。”
“你懂什么?这是你舅舅和姨夫共同的决定。他们岂不比你这个无知小儿更明白朝局?你好好念你的书,若能顺利考过最后一次童子试,就是尽孝了。”
“爹爹,若是事败,谁又能逃得掉呢?就是儿子中了状元也无济于事。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呀!”
薛老爷长叹一口气,“儿啊!我岂不知这是死罪?实在是没办法呀!你年纪小不知道,贾家替圣上担了银子,欠了国库的钱,咱们家也填进去不少。眼见是还不上了,贾家也不愿意还。一大家子人,替圣上还完了银子,去喝西北风不成。贾王薛史,同气连枝,只能共进退。八王爷说了,咱们都是为皇家办事才举债的,没道理还要问臣子要钱。若是咱们助他事成,他不仅不计较之前的欠债,还许我们继续向国库借钱,甚至加官晋爵!”
“咱们家是做生意的。这天下还没有哪个商人愿意把自己家的财宝全部分给伙计的!”薛蝉满腹狐疑,出言质问。
“蝉儿,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现在就已经落寞了,将来,还会有我们薛家的一席之地吗?若是皇商的名头丢了,咱们家也只不过是士农工商里的贱籍罢了!”薛老爷自嘲道。
“一定要赌?”
“不能不赌。”
薛蝉失魂落魄地回到书房温书,他回想着父亲脸上的脆弱,暗暗下决心,哥哥不能承继家业,他定然要为薛家争一口气,不忘先祖紫薇舍人的荣光。
薛宝钗只觉得怪异无比,明明刚刚服侍妈妈睡下,劝解她不要理会嫂子。横竖家里是哥哥当家,家里的事儿总要交到嫂子手上。索性撂开手,关起门来,不管他们的事。
接着又领着香菱回来,安慰她,让她安心在自己房里服侍,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又生出事端。
三更天了,才好不容易歇下,怎么忽然换了天地?
原来她来到了一处秘境。这里纯白一片,烟雾缭绕,奇花生香,却什么也瞧不清楚。
兜兜转转,薛宝钗怎么也走不出去,正倚在石头上喘息。她轻轻地叹气,大概是热毒又犯了。
迷茫中,她好似听见些梵音,不知是谁在念经,偏又听不清楚。远远望去,只见一行人去观里打醮。这可奇了,又是佛又是道的,到底是哪位仙人的洞府呢?
不待细想,转眼间,这些又全部消失不见。
薛宝钗顿觉天旋地转,双耳生痛。一段仙音刻进脑中:“……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薛宝钗,去罢。”
“停机德,咏絮才……玉带林?是林黛玉!颦儿!怎么会?”
薛宝钗猛地睁开眼,她满头大汗,呼吸急促。
“是梦,还好。”她定了定神,觉得口干舌燥,说:“莺儿,给我倒一盏茶来。”
来的却是一个陌生丫头。
“二爷,可是口渴了,我去倒杯茶来。”
薛宝钗心中警铃大响:二爷?这是男人的房间吗?可是床上并没有别人。她顿时不敢说话。
偏偏这时,那个丫头端着茶回来了。眼见她就要掀起帘子,薛宝钗连忙扯住床幔,不让她打开。
拉扯中,床幔破了,茶杯也碎了。
丫头赶紧上前,“二爷恕罪,是我没拿稳杯子。二爷可是吓着了?”
薛宝钗惊恐地看着她上前安慰自己,心想:她看见了我的脸,为什么没有露出一丝异样?她不觉得奇怪吗?
她心惊胆战地答话:“没事,不要紧。”
丫头快手快脚地又倒了一杯茶来,服侍宝钗睡下,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自去睡了。
没等薛宝钗想个明白,大量记忆涌入她的脑中。
原来,她就是那个丫头口中的“二爷”。
究竟她是薛宝钗占了薛蝉的身体,还是薛蝉觉醒了薛宝钗的记忆呢?
庄子,你能否为晚辈指点迷津呢?
一夜苦熬,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薛宝钗利索地起床。
看着镜子里剑眉星目的自己,她才终于有了实感,她真的变成薛蝉了。
给母亲请安时,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妈妈,乖巧听话的哥哥,和,还活着的爹爹!薛宝钗忍不住流泪,冲进薛老爷怀里大哭。
哭声震天,好似要把一生的委屈都哭出来。
薛太太吓了一跳,一叠声地问:“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哪里受了委屈?”
薛太太最是知道这个儿子,他再不肯服输的,从来不会掉眼泪。
薛蟠也问:“谁欺负弟弟了,我帮你揍他。”
薛宝钗听见母亲兄长关心自己,只得抬起头来,“并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昨晚做了噩梦,梦见爹爹一个人往前走,任凭我怎么叫,爹爹都不回头。”
薛老爷倒是心中有数,大约是昨天被自己吓着了。一边轻轻拍他的背,一边安慰小儿子,“没事,爹爹在呢。”
薛宝钗看着慈爱的父母,暗暗提醒自己,断不能叫薛家再到前世那一步。
又看着薛蟠,“哥哥也要好好读书才是。”
薛蟠不意弟弟突然关心,皱着眉毛,看着“凶神恶煞”的父亲,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痕,只能点头。
“我也很努力的。只是,爹爹,妈妈,我再怎么用功也没办法向蝉弟一样考科举的。”
听着薛蟠颤抖的辩白,众人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薛太太连忙安慰大儿子,“蟠儿,不要紧。咱们这样的人家,何须你读书苦熬。你只要读书明理,将来能看得懂账本就行了。咱们家一年的收成不知能抵多少个当官的俸禄,再不要你费心。蝉儿也是,不要为了功名,伤了自己的身体。”
薛老爷暗哼了一声:妇人之见!却也明白自己这个大儿子不是块读书的料子。
薛宝钗看着乐观的父母,满怀无奈,可是哥哥经商更是一团糟啊!
“哥哥别难过。薛家诺大的家业也要继承,哥哥正好跟着爹爹学习经营之道。说不准将来哥哥帮爹爹把薛家发展得更上一层楼呢!”
薛老爷听了小儿子的笑言,觉得有几分道理。蟠儿于读书上实在没有天分,不如早早和自己学习商贾之术。将来和蝉儿一个官一个商,互相助力。再者有自己看着,也可以免去蟠儿被李老爷的儿子带坏。
此后,薛老爷带着薛蟠经商,薛太太照管家里,薛宝钗越发用功读书。
可惜好景不长。
薛蝉(原 薛宝钗)和林黛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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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从前,向霁与何迟是一对佳偶。
向霁以为他们会永远相爱。
谁知第二天就见到了一脸冷漠的何迟。他让她自重!
抓马版:向霁偶遇了曾经帮助过的男孩,他已经考上大学,长成了一个帅哥模样。
面对他的穷追猛打,向霁濒临失守。
谁知小男朋友准备亲她的时候,被他哥哥抓了个正着。
向霁赶忙低头,担心被男方家人骂老牛吃嫩草,却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小卡?”
向霁猛地抬头,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他哥是自己的初恋啊!
何迟神色暧昧:你亲过她吗?我亲过。
夏渊双手握拳
何迟:嘴真软啊!
夏渊一拳打在何迟的鼻梁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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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庄周梦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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