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肚子里的胎儿当真能有这么聪明？张雯惊奇地看了自己肚子。
贾琏似乎感受到了张雯的眼神，颤颤巍巍地将手收了回来。【我是不是表现得太超过了？要是母亲知道我不是普通的胎儿，不会想要打胎或是等我出生直接烧死吧？】
贾赦的心也忐忑了一下，又立刻平复了下来。像他当初第一次听见贾琏的声音，以为他是妖孽占了自己儿子的身体，想的也只是除妖，而不是直接把孩子给弄死。
而贾琏是张雯身体里孕育出来的骨血，以他对她的了解，便是有一处两处不同寻常，她也不会轻易下狠手。
就不知道这一回她能不能发现孩子的秘密？贾赦偷偷用好奇的眼神打量张雯。
好半晌，张雯终于收回了盯着肚子的眼神，对着贾赦摇头，“不过是巧合罢了，大爷莫再拿孩子与我说笑了。”
“你要说是巧合那就当做是吧！”贾赦摊了摊手，转了话头，“不过今儿我带回来的腊八粥有皇上赐的，也有太子殿下所赐，你可要记得多吃些沾沾福气！”
“不用大爷说！我今儿早留着肚子了！”张雯笑着斜他一眼，“不过赐下来的粥，你可曾派人给太太他们送去了？”
“我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吗？”贾赦冲着张雯瞪了瞪眼，才含笑答道，“皇上只赏赐了荣国府，而殿下又单赐了我一份，我便把皇上赐的也分出了我们的份带回来。”
张雯笑叹一声，一脸无奈地摇头，“那大爷可曾让人将这话告诉太太？”
贾赦点头，“当然！这是正大光明的事，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是不必遮掩，就只怕二房听了这话心里不痛快。”张雯轻叹道。
“诶？”贾赦吃了一惊，疑惑地打量张雯，“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我知道！】贾琏兴奋地举了举手，【这全都是外祖母的功劳！】
张雯又是一声轻叹，“大爷前些日子不是让我多防备一二，我为了保险，便让人多打探了下府里的消息，谁知……”
贾赦了然了几分，“你打探到一些出乎你意料的消息？”
张雯沉默地点点头。
【还当我这些日子醒得频繁是长进了不少，没想到连这些重要消息都给漏掉了，看来我还得好好长才行啊！】贾琏忍不住反省，【不过二房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竟让父亲都觉得母亲转性了！】
贾赦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过更多的是跟贾琏一样的好奇，于是他道，“那你赶紧与我说说！让我看看以往偷偷骂人的话骂得对不对！”
“大爷偷偷骂人？”张雯惊奇地看着贾赦。
“怎么了？难道我骂人很奇怪？”贾赦理直气壮地反问。
张雯摇头，“大爷骂人倒是不奇怪，但偷偷骂可就有些不符合你的性子了！”
只看上回和贾母吵架时贾赦说的那些诛心之语，就可见他不是什么会隐忍退让的人。
“若是有理有据，自然是想怎么骂就怎么骂。”贾赦淡定地答道，“但若是没能捉到把柄，那不就只能偷偷骂骂解解气？”
【学到了学到了！只要自己占着道理，那就什么也不用怕！】贾琏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有个子承父业的儿子也不错！贾赦暗暗点点头，然后冲着张雯挥挥手，“好了好了！你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到底听到了二房的什么消息？”
张雯面上为难，欲言又止地看着贾赦。
【到底什么消息呀？我都快要急死了！】贾琏的四肢忍不住晃动了起来。
“你就别为难了！”贾赦也出声催促，“只要是府上的事情，总归与我脱不干净关系的。不管其中有什么内情，你现在告诉我，总比我一无所知被连累好吧？”
“还是太太之前寻摸的丫头的事。”张雯小心地看着贾赦的脸色。
贾赦皱了皱眉，不在意道，“那些丫头能有什么事？看你这副小心的模样，难不成是她们有了情郎私奔了？”
张雯险些被口水呛住，被林玉竹扶着顺了顺气，才一脸怪异地看着贾赦，“大爷，若果真如此，你，不在意？”
“本就是几个可有可无的丫头，有什么好在意的？”贾赦无所谓地道，“不过你反应这么大，莫不是我猜对了？”
经他这么一番表态，张雯倒是冷静了下来，“大爷猜对了一半。”
一半？贾赦眼珠一转，想到此事起因是二房的消息，他哈了一声，“所以，不是丫头私奔了，而是被贾政给抢去了？”
“据说是那日二爷醉酒走错了路，而那丫头早知道太太的心思，以为是太太将她给了二爷，便好生伺候了一回，二爷次日醒来便将她收房做了姨娘。”张雯避重就轻地道。
“等等！”贾赦察觉不对，“太太还没把人分下来呢，贾政不过是提前收用个人，只要与太太好生解释，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张雯面色扭曲了下，“正如大爷所说，这本不是件大事。然而二房那边传来的消息，二奶奶私底下说，这丫头本该是大爷的人，却偷偷勾搭了二爷。”
“又说太太准备的丫头本该平分给你们二位爷，结果你这个缺人伺候的还没收，二爷反先添了个姨娘。这两相叠加，漏出来的只言片语里，似乎都对我们大房生了不少的怨气。”
【这是什么道理？】贾琏愤愤不平，【自己丈夫管不住那二两肉，反倒来迁怒毫无瓜葛的无辜人？！难怪明明是贾宝玉先对金钏儿动了心思，她一句不说贾宝玉，却生生逼得金钏儿投了井，她的行事作风倒果真是几十年来一成不变！】
贾赦也是气笑了，“她说那丫头是我的人就是了？她是太太肚子里的蛔虫？还是太太已经跟她指明要把谁给她了？连我都没见过太太说的那些丫头，轮得到她在那里编排？”
“呃……”张雯有些尴尬地道，“她倒是没怎么编排，这些话是她院子里的小丫头无意间偷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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