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听门口传来脚步声,还未等虞笙扭过头去确认来人是谁,就听张京柏的声音先响起,语气中满是欣喜。
“银心?!你怎么下来了?”
虞笙回头,正对上张京柏的笑眼,随即便见识到他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失望的神色一晃而过,最后疑惑地问:“笙笙?你怎么……穿成这样?”
随着他的视线下移,虞笙也低头望向自己身上的泳衣。
张京柏显然不是欣喜的口吻,虞笙听出来了,于是她略带自嘲地低声说道:“我不适合穿这种可爱的款式吧?但雪时说你喜欢这样的风格……”或许是因为对张京柏怀着愧疚,每每他对自己发起邀请时,虞笙还是会想着要好好配合他,就连这次选泳衣也是,即便自己不适应这样的可爱风格,但因为张京柏喜欢,她也愿意尝试。
可是,好像对方并不是很喜欢的样子。
“你不喜欢吗?”
“我……”张京柏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时,并不是服装出了错,而是穿的那个人不对。
只是这个时候的虞笙,还没能明白这个道理。
“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没想到你会穿这种风格。”张京柏笑了笑,脱下浴袍进入泳池,然后没再多说一句,一头扎进了水里。
虞笙看着他远远游开,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独自坐在泳池边发呆。
想起张京柏刚进来时叫的那声“银心”,那晚兄妹两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低头看向倒映在水中的自己,荡漾开去的水波模糊了她的轮廓。此时,虞笙忽然觉得,自己距离真相可能就还差最后一步,但她并未选择逼近,而是不再追问。
临近日暮,拍照自带柔焦的时刻,泳池里突然涌进来许多人。漂亮的姑娘们穿着性感的泳衣在泳池边摆着各种Pose拍照,即便是男生,也不愿意放过这种能展现自己雄性魅力的时刻,开始一圈一圈地比拼起来。
虞笙游了一会,觉得有点累,而且夜间温度降下去之后,池水更添了几分凉意,于是她和张京柏打了声招呼,便披着浴袍离开了泳池。
回到大厅,就见活动室的门还开着,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近,就见孟雪时依旧在打桌球,而此时活动室里除了他,已经空无一人。
犹豫再三,虞笙还是走了进去。
“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孟雪时闻声抬头,就见虞笙穿着白色浴袍和拖鞋进来,浴袍下,是她光裸在外的细长小腿。她应该是刚游完泳,头发都还在滴水。
“你不回房洗澡?”他出声提醒。
或许是厚实的浴袍给了虞笙暂时的温暖,她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的十根手指:“晚些吧,我皮肤都泡皱了。”说着,她拖了一张椅子,在离球桌两米远的地方坐下,一边擦头发,一边看孟雪时打球。
不知是不是因为孟雪时的身材条件好,使得他运动的时候都极富美感,打篮球的时候如此,打台球亦如此。而且他技术显然非常娴熟,好几个球,在虞笙看起来角度都无比刁钻,但他三两下就能化解,一杆入洞,看起来干净利落又游刃有余。
虞笙不爱运动,她对于运动的热爱,全部来源于运动的那个人罢了,以至于看着孟雪时打桌球,她便也觉得桌球有了几分吸引力。
就在这时,孟雪时清完了一台,他转头望向似乎正认真看球的虞笙,觉察到她的眼神有些跃跃欲试,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要不要学?我教你。”
其实同样的话,他哥哥刚才已经问过一遍了,但当时虞笙的回答是不要。
然而此时,虞笙却兴致盎然地点了点头。
她点头的瞬间,孟雪时只觉得之前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些烦闷,瞬间就像眼前这台桌球一样被清空了。
想象中的暧昧肢体语言并未上演。
孟雪时虽说教她,但也只是给她示范了一下握杆的姿势罢了,而虞笙又是个天生的好学生,几乎一看就会,只要角度恰当,她也能击落几个球。
孟雪时倚在球桌边看她,又注意到久未出现的张京柏,不由得出声问道:“我哥他,怎么没回来?”
“他在和朋友比赛。”虞笙一边回答着,一边弯下腰去,仔细查看几颗球之间的角度。
孟雪时垂下眼睫,修长的手指勾着小巧的巧粉,像是要亲手去戳破一些什么,他又问道:“你的泳衣……他说什么了吗?”
闻言,虞笙抬头看了他一眼,若有似无地抱怨:“他好像一点都不喜欢,又或者我根本不适合这种风格,穿不出他喜欢的那种可爱感觉。”
说着,虞笙心中再次泛起了异样情绪:“他还把我当成银心了。”
孟雪时本要替虞笙递巧粉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随即语气平淡地说道:“是么。可能他没想到你会穿这种风格吧。”
“他确实没想到。”虞笙抬了抬眉,伸手接过巧粉,在球杆上擦了擦。“若不是你那天说的那么笃定,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整我了。”说着,她再度俯下身去,仔细观察球桌。
眼前两颗球挨得很近,而白球的位置又不太好,她换了好几个角度,也没能找到一条看似对的路,不免有些犯难。
就在她试图再度变换角度之时,孟雪时突然走到了她身后,侧身在她身边站定,然后长臂环过她,握住了球杆的尾端。
随着“砰”得一声,那两颗挨在一起的球同时往两个方向滚去,然后几乎同时地落入袋中。
“就当给你赔罪了。”
孟雪时带着几分懒倦又清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加上身后胸膛的炽热温度,令虞笙几乎忘了呼吸,两人眼下暧昧的动作,让她根本未曾注意到,因为自己弯腰而大开的衣襟。
于是泳衣粉白的花边带着那娇娆的弧度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孟雪时的视线,心脏猛地一跳,孟雪时大脑仿佛突然卡壳,眼前满是旖旎的画面,而胸口也瞬间燃起了一把不知名的火。
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死机的大脑逐渐反应过来之后,他猛地别开脸,随即直起几乎僵直的身子,佯装无事发生似地退到一边,只有裸露在外一对红到要滴血的耳朵透露了他此时内心澎湃的慌张。
还沉浸在刚才暧昧接触中的虞笙并未觉察到发生了什么事,正想收拾情绪继续下一杆时,竟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孟雪时适时提醒:“你还是先去洗澡换衣服吧,这山里夜里温度低。”
虞笙想了想,觉得也是,便放下球杆转身回房。
她离开后,孟雪时依旧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画面。他不是未经人事的愣头青,自然知道刚才他的反应代表着什么。也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清醒地认识到,他之前那些出格的不受控制的行为,与心中的烦闷都来自于哪里。
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虞笙,是有感觉的。
想了想,孟雪时打开窗户,试图让冷冽的山风吹灭他心里的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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