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后花园,找到一块被大风吹隆的雪堆。
纪绪蹲下身双手捧起一些雪,攥了攥,揉成了一个团,放在雪堆里滚动。不一会儿,小雪团变成了脑袋大小的雪球。
【一】《蜣螂》佚名
清婉见纪绪弯腰吃力团笼雪球的样子,笑道:“你这不是傻吗?用铁锹铲,多省事!”
纪绪依然滚他的球,给清婉一个毫不理会,心想:让大姐来做艺术欣赏的,可不是让你做临场指挥。
清婉见纪绪手里的雪球越来越大,又推着它在雪地里滚动起来,便逗弄道:“纪公子呀?”
“什么事?”
“你上辈子是蛄蜣[屎壳郎]吧!”
“何以见得?”
“你瞧,你滚起个球来,多灵便!”
见老师在雪地里玩得欢快,暮羽也不扫雪了,把笤帚一丢,跑过来说,“先生,先生,我也滚吧!”
纪绪说:“行啊,你自己先弄一个小雪球,放在地上慢慢滚……我的用来做身体,你滚的球用来做脑袋……”
暮羽便摘掉了手套,把地上的雪收拢在一起,想弄成一个球,可不管它怎么努力,就是不成团,便问:“先生,你是怎么把雪弄在一起的?”
纪绪说:“刚下的新雪,格外地粘,稍微一滚便会成团……”
清婉“噗嗤”一声笑,“真是经验之谈!”
“这是道理。”纪绪道,“今年是暖冬,温度不是很低,雪花的表面有薄薄的一层水,容易粘连……”
“所以说你有经验嘛,就像那马粪,刚离开身体的,肯定带有水分;时间一长,风干了,就不粘连了……”清婉边说边笑得不行,今儿可逮着纪绪的“话巴”了。
纪绪白了清婉一眼,对暮羽说:“青云戴上手套过来,和老师一起滚!”
暮羽高兴地捡起手套,费力地戴好了,追上老师,一齐滚起了雪球。
看着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推动着雪球转圈,活像两只小蛄蜣,清婉更是笑得弯下了腰。
暮羽边推雪球边问老师:“先生,大姐为何笑个不停?”
纪绪告诉他说:
“蛄蜣推粪团,扪壁行蹒跚;
傍观多讥笑,无非分一餐。”
听了纪绪的小诗,清婉皱眉说:“怎么,我分一餐?”
纪绪忍住笑,也不回应。
清婉怒道:“你不愧是做先生的,骂人都不带脏字!”
纪绪停止了推动,站起身来,捶着自己的腰说:“姐姐何不教教我等,带脏字,怎么骂?”
暮羽见样学样,学着老师,捶着自己的腰问:“大姐,你先教我……”
清婉一摆手,道:“去去去,滚你们的吧!”
【二】《雪梅.其一》卢梅坡.诗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本想戏耍一下这位英俊少年,没成想一点儿便宜也没占着。
清婉讪讪地来到一棵白梅前,粘着梅花自嘲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知道清婉在给自己找补,把自己比作梅花----虽没雪白,却比雪香。于是,纪绪就把大雪球滚到清婉的身后说,“我都滚粪球了,能香得了?!”
清婉回头说道:“你滚我身边干嘛?”
“让它沾沾你与梅花的香气呀。”说罢,纪绪又接过甄有才手里的铁锹,把雪往梅花旁边铲送,想在此堆成一座小山。
清婉又问:“你把雪铲到这里,是何用意呀?难不成,你想把大姐直接埋进雪里?”
“岂敢!”纪绪笑道,“只不过,想照着姐姐的模样,做一雪美人而已。”
看到终于可以做雪人了,暮羽高兴异常,指着老师堆成的雪山问:“先生,先生,这个雪堆是大姐的椅子吗?”
纪绪告诉他,“这是大姐的身子。”
“身子?”清婉逗弄道,“姐姐我,就这么矮?”
纪绪说:“您蹲下,不就如此高度?”
“蹲着?”清婉笑道,“既然有心弄,干嘛弄一蹲着的?!”
暮羽指着刚才滚的那个雪球问:“那,这个身体呢?”
纪绪道:“让它做脑袋吧!”
清婉奇怪地问:“我的脸有这么大?”
纪绪又笑,“都得修正!”
看着纪绪狡黠地笑,清婉心里更就没底儿。
她走近了一步,掺言说道:“太软了可不行,得硬一点,要不然,我的头一放身子上,就裂了,头一摔也裂了……岂不让姐姐难堪?那也就前功尽弃了?再说,你滚个球也不容易……”
清婉越琢磨越不是味儿:刚刚骂他---屎壳郎滚粪球。这怎么…到最后…这粪球…竟成了自己的脑袋……
只见,纪绪带着有才和暮羽,跑到雪山上,欢快地用脚踩那些雪,使之坚固。
暮羽跳得最欢,对着雪山下的清婉和采婗说:“大姐,你们也上来踩吧,可好玩儿了!”
清婉苦笑道:“踩姐姐的‘身体’…能不好玩儿……”我这不“助纣为孽”么,干嘛给他们瞎建议?
纪绪却笑道:“大姐的小脚,上来后,还不给我们一踩一个空?把刚刚踩平的雪又给踩坏了。”
暮羽又说:“采婗的脚大,比我的都大,让采婗上来踩吧!”
采婗跃跃欲试看着清婉。
“你去吧!”清婉道,“你采婗,‘踩泥’都没问题,就别说‘踩我’了……”
采婗冲上了雪山,学着男孩们跳了起来。
暮羽告诉她,“你学着我这样,扯着先生的手,不然就滑到了……”
采婗真的过来牵纪绪的手。
暮羽竟然吃醋道:“哎呀,你不会扯表哥的手么!”
有才赶紧扯起采婗的手,两两牵着,蹦着兴奋地转圈。
感觉雪山基本硬实了,纪绪便带着他们下了山,把山下的那个雪球又滚上了山顶。
放稳固了大雪球,纪绪就用铁锹铲掉雪堆四周多余的雪,便渐渐显现出一个模型。
清婉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的模样,便问:“你不是说,照着姐姐我的样子塑造么,怎么不像?”
纪绪告诉她,“待会儿,就像了。”
那雪堆,渐渐呈现出雪狗的模样……清婉追着纪绪就打,“我让你骂我是狗!”
暮羽却看着高兴,“大姐…大姐…别打了…先生造的…是我…是我……”
纪绪也回头求饶,“是啊,青云属狗,我塑的是他!”
清婉哪管纪绪辩解,只是一个劲地抓起地上的雪,攥成雪团掷他,“那你刚才说是塑我?”
“我以为姐姐也属狗。”
“我属羊。”
“属羊啊,那你容我回去,插上两根树枝,就是羊了。”
清婉还是一个劲地追着打,“我让你巧言令色,我让你巧舌如簧!”
纪绪跑着向暮羽求援,“青云啊,快来救救为师吧!”
暮羽却欢快地奔向了纪绪。
两人一走近,纪绪拉起暮羽就跑。清婉追过去,喊上丈夫有才和丫鬟采婗,指挥着他俩去围堵。于是乎,一场堆雪人变成了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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