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月痕.第十五回-上阙》魏秀仁.诗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蕙兰还是没下决心,便道:“大姐,要不,咱们…再等等?”
清婉厌烦地问她:“你还等什么?”
蕙兰小心道:“二姑不是常说,‘宁缺毋滥’么!”
“你听她的,二姑是寡居,光小姑娘就够好男人挑的了,哪能轮到她?‘宁缺毋滥’,那是她没人要的借口……”
“不过,我还是觉得,二姑说的,有些道理。”
知道又是二姑说了什么坏话,清婉便提高了嗓门说道:“毛病!我跟你讲呀,二妹,你现在应该是‘宁滥勿缺’!”
见大姐生气了,蕙兰便抬起头来,瞪着俩大眼有些害怕。
“你瞪我干嘛!我跟你讲呀,你都十七啦,是大姑娘了,可千万不敢等了呀,万一给落下了,和二姑一样,没人要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可我…对他…不是十分称心……”
“二妹啊,你不能指望天下的男孩子,在20多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类拔萃了,你现在的想法就是二姑的想法,总想找一个像大姑父那样的人……这肯定是不对的!大姑父什么年纪,亚瑟什么年纪,这怎可比?”
“谁拿他跟大姑父比了?”蕙兰白了清婉一眼,“干嘛不跟纪公子比?人家比他还小!”
清婉“噗嗤”一声,又笑了,“怎么,看上纪绪了?”
蕙兰脸红说:“谁看上…他了…只是拿他做个比方……”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随之,清婉又哀叹了一声,“再好的男人,也只能看看,其他的,你我就不要想了……”
蕙兰抬头问道:“什,什么意思?”
“这意思,你还不明白?”清婉笑道,“人家纪大公子,早就‘名草落地’了……”
蕙兰很是失望,“落地了?落给谁了?”
“咱表妹呀!”
“哪个表妹?”
“柳好好么。”
蕙兰惊呼道:“柳好好才多大!?”
清婉凄然一笑,“爱情,关乎年龄么?”
“他俩,没见过面吧?!”
“没见过。”
“连面都没见,怎能说喜欢?”
“爱情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喜欢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见面的,哪怕只听到她的名字,就是一阵激动……好好,多招人爱的名字……”清婉笑道,“哪像你,蕙兰,土得掉渣……哎,要不,我也给你改改名字吧?”
“叫什么?”
“于好好,或是,于爱爱?”
蕙兰剜了清婉一眼。
【二】《越人歌》先秦.佚名诗
看到蕙兰对纪绪一往情深的样子,清婉便开导说:“二妹呀,大姐是过来人,女人找男人,不是找你喜欢的,而是找那些喜欢你的!如此,他就会事事让着你,顺着你,爱着你……”
“像姐夫那样?”
“对呀!”
蕙兰道:“姐夫是小孩子,可不事事都顺着你呢!”
“哎~,我说的可不是你姐夫!”清婉感觉有些说漏了嘴,便道,“男人,可不管是多大岁数,在妻子的眼里都是孩子,也就是说,你不能把你未来的丈夫当成一个,一个叫什么,噢,对了,当成一种‘成品’来对待。好女人是一所大学[也称太学],男人能不能成功,全看妻子的造化。就说你姐夫吧,他一直贪玩儿,你想,咱三姑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人称‘浪子’。他哪会教育孩子,三姑就更不消说了,文盲一个,只会瞎厉害……我与你姐夫结婚之后,我让他必须好好上学。
有一次,我跟你姐夫是这么讲的----我说,‘你跟我结婚,才是你未来成长的关键’!”
“姐夫怎么说?”
“他说,‘你看我,也很努力呀!’我说,‘我跟谁结婚,谁,都会很努力’!”清婉仿佛看到了未来,说道,“等着吧,我一定把他培养成一个可堪大用的人才……”虽然,清婉说的很起劲,但从她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看出一丝悲哀。
蕙兰禁不住问道:“大姐,您幸福么?”
清婉沉默了片刻,赶紧转移话题说:“哎~,怎又说到了我身上?说你,说亚瑟。十二日那天,亚瑟到处找玫瑰花……”
“找玫瑰花干嘛?”
“说这天是他们那里的情人节,一定要给心上人送一枝玫瑰的……这样吧!二十七日,我让纪公子带着他……”一想,不能让纪绪再跟着掺和了,便又立马改口说,“噢,算了,那天,纪公子不一定有时间。我让,我让……你说,你在哪儿等他吧,我让他打听着去找你……”
蕙兰想了一大会儿,便问:“我在…浣花溪…等…等他如何?”
清婉一听,喜道:“浣花溪,好啊!你们正可以一起划划船。”
最后,她又羡慕加嫉妒地逗弄起二妹: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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