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河水流过苟苟营

【一】《无罪言-其三》赵汝绩.诗

吾皇素仁惠,一念轸饥溺。

发粟通有无,宽逋已徵索。

郡县乏宣化,鞭扑庭下赤。

贪官猴而冠,健吏虎而翼。

揭傒斯与于湉正说的热切呢,杏儿带着丫鬟梅香进屋来续水。

梅香查看了一下,发现揭傒斯的茶汤已寡淡,便给他换了新茶;杏儿的一双小手,则殷勤地从食盒往外拿掇东西,她那小甘甜嘴儿,还巴巴地说,“大姑父,这是昨天踏青时买的小点心,俺都不舍得吃,拿来您尝尝……”

揭傒斯瞅着杏儿那献媚的小脸,笑道:“元章在干什么?”

“噢,他呀,”杏儿说,“在给您做好吃的呢~”

一听好吃的,揭傒斯的肚子跟着“咕噜”起来,“别说,喝茶喝得,还真有些饿了……他在做什么好吃的呀?”

杏儿道:“他的家乡菜……他说,保证您喜欢……”

见两个可心人的心思,都扑在揭傒斯身上,于湉嫉妒说:“怎么,光想巴结你姑父,堵他的嘴,你俩就不怕我在你父亲面前说坏话?”

“呀~,二姑,不是不想让您吃。关键是,他做的菜,味太冲,我们女孩子是不喜欢吃的!只有属狗的他俩,才喜欢吃……”说罢,杏儿就带着梅香走了。

揭傒斯抿着嘴直笑。

“你笑什么?”于湉问道,“这是什么饭菜,还要分属相吃……你们属狗的,喜欢吃什么菜?”

揭傒斯说:“他们绍兴菜有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一甏臭卤,熏出了万物皆可臭’。这‘臭味相投’……不正是我们属狗之人最喜欢的味道?!”

于湉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揭傒斯又道:“绍兴三臭,臭而清爽酸口,食之有味,佐酒之佳品啊!”

“呵,还佳品。”于湉耻笑说,“你俩干嘛不去吃……哎呀,呸!呸!”

“可别嫌弃它味道难闻!”揭傒斯说道,“老话说的好----闻着臭,吃着香。”

于湉说:“你们男人的口味呀,可真重!”

揭傒斯感叹道:“一个民族不够老,就不会懂得食臭;同样,一个女人若是不敢食臭,这说明你还很年轻!”

于湉剜了他一眼,“人家本来就不老么~”

带着喜悦,于湉又跟揭傒斯聊起了辽阳鼠疫发生的过程:

雨季,对庄稼收成的影响本来就大,又加上,八月八日的那场大洪水,不但让农户田里的秋粮毁于一旦,就连家里的存粮也随着房倒屋塌,瞬间化为了乌有。

泰定帝倒是仁惠,十一月初,赈灾粮便陆续到达了灾区。虽说只够灾民一个月的食用,但总比无米下锅要好!

可是,鲁翚子就不走运了。

这赈粮中,可没有辽阳提举学校的一粒粮食。因为提举学校是省属太学,在校学生的费用都是由省府自己出的,朝廷只负担那些分配来的外籍学生的费用。

自去年以来,各省的灾情频发,朝廷光是赈粮救灾已经顾不过来,谁还想着外籍学生的拨款?

一上任就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鲁翚子便慌了手脚。他赶紧撂下学校里的一切事务,轻装快马地赶往京城,先来解决本校学生的吃饭问题。

【二】《礼记.月令》儒学

仲冬之月:

饬死事,命有司曰;

土事毋作,慎毋发盖,

毋发室屋,及起大众。

以固而闭,地气沮泄,

是谓发天地之房。

诸蛰则死,民必疾疫,

又随以丧,命之曰“畅月”。

古人云,大水之后,谨防鼠疫。何况,又是冬季。

有道是,冬至,冬至,万事皆止。从汉朝开始,每到冬至,官府都要举行祝贺仪式,称为“贺冬”。

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全都放假,正如《后汉书》中记载:“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

意思是说,皇帝不听奏,百官不上朝,军队待命,边关闭关,商旅停业,老百姓们穿新衣,品美食,送美酒,上门拜访亲戚朋友,回赠礼物。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礼记.月令》里说:每年到了仲冬十一月,朝廷都要责令各地的主管----凡属土地之事,不可兴作;有盖藏的地方以及房屋宫室等,都不可揭开其覆盖,也不可发动群众。如果揭开盖藏,发动群众,则地气即将泄漏。那就是“发天地之藏”,因而诸多蛰虫皆因泄气而死,毒气泄出传染于人,则成瘟疫以致死亡。应名之为“畅月”。

虽说《礼记》,洋学生在“大四”才能学习。但是,当地的风土人情总得遵循吧?可黑色目学生就是这样不守规矩,而且好吃懒惰。

黑色目人仰仗着国土丰富的自然资源而变得懒散,不劳而获已成为他们的习惯,懒惰的思想慢慢地在他们的脑海中扎根。

非洲大地上,长着一种叫“香肠”的树。

由于这种树结出的果子饱满呈现长条状,因此被称为“香肠树”。这种树的果实高度不到5、6尺,便于非洲人采摘,这样轻易就唾手可得的食物,促使他们更不想种地为生了。

除了香肠树之外,当地还有“面包树”。

这种树上长出来的果实呈椭圆形,直径接近一尺,里面含有大量淀粉,烧烤后食用,口感跟面包似的。这种树,一年四季的产量都很可观,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非洲还有很多可吃的动物,比如小羚羊、水牛、野犬、角马、水羚、犀牛、长颈鹿等等。但捕捉这些动物很费劲,于是,他们便把目光盯上了那些更容易捕捉的猴子、蜥蜴、昆虫……还有老鼠。

说起黑色目人吃老鼠,那真是天下第一。吃法也简单,他们将老鼠在火上烤一下,这样就算去毛了;然后,掏出内脏,烘干就可以当肉干吃了。

到了年根,实在是熬不住清茶淡饭的黑色目学生,便成群结队地跑去首山,逮老鼠烧着吃。

首山的老鼠叫黄鼠,别名蒙古黄鼠或大眼贼。黄鼠形似老鼠但个头稍大,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像人样直立着身子。两只前爪像人的手一样垂着,很是可爱。

黑色目人捉老鼠很有一套,他们采用灌鼠的方法。

这种方法可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必须得有五六个人合作行动才行:两人负责寻找鼠洞;三四个人负责提水,往鼠洞边送。

人常说狡兔三窟,黄鼠建洞也是。

它的洞穴往往连着两三个洞口,呈三角形分布着,其中洞口有光滑溜道的往往是黄鼠经常出没的主洞口。主谋者吩咐属下把另外两个洞口用土堵死并踩实,还叮咛眼睛要死盯主洞口,不能胡看,防止黄鼠逃之夭夭。

这个时候,拿铁锨的用锹把黄鼠洞口挖大一点,便于用水灌。灌黄鼠时一定要猛准狠,而且第一桶水倒进去,不要等水渗入就马上倒入第二桶水,这样才会有巨大的冲击力。只见洞口水面“咕嘟咕嘟”一阵翻腾,一个灰色的泥团就翻了上来。主谋者右手早已经准备成钳字形,黄鼠刚一露头,说是迟那是快,一把就提溜上来扔进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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