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扫火燎,环境净化,对于防疫至关重要。
据记载,在殷商甲骨文中就有“寇扫”[大扫除]一词;在敦煌石窟中,还保存着一幅《殷人洒扫火燎防疫图》,描述了殷商时期以火燎、烟薰方法来杀虫、防疫的情景。
其实,古代传统的防疫就是熏烟蒸洗。
《周礼.秋官》记载有用莽草、嘉草等烧熏驱蛊防病的方法:“凡驱蛊,则令之”;“除毒盅,以嘉草攻之”;“除蠹物,以莽草熏之,凡庶蛊之事。”
根据出土的竹简,看得出:大秦时期,凡入城秦国,其车乘和马具都要经过火燎烟熏以消毒防疫。
东汉医学家张仲景著的《伤寒杂病论》,是元朝中医院校开设的主要基础课程之一。其书中详细论述了多种传染性疾病,在不同时期的各种治疗方法。熏香,便是其中的一种防抗和辅助疗法之一。
使用以具有芳香气味的中药组方,可达到预防呼吸道疾病和治疗疾病的目的。所以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无论是宫廷还是百姓生活,熏香成了各种史料和医药典集中最为常见的驱瘟防疫的方法。
而通过熏烧药物的方式,可以预防疫病的想法,则出现在晋代。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提出了世界上最早的空气消毒药方。他用雄黄、雌黄、朱砂等为主的空气消毒药物制成太乙流金方,虎头杀鬼方等预防传染病的方剂。
【一】《无罪言-其六》赵汝绩.诗
子牟心徒劳,之武壮自惜。
安得扣九关,玉阶面咫尺。
天地本至仁,君臣愿一德。
贤人斯在位,能者各效职。
纪绪跟老师说:“疫情初期,口罩及配好的药都能用马车运送至东北三省,免费发放给当地的病患使用,使疫情得到了有效的缓解。各州府也能按照朝廷下发的防疫措施,按部就班地进行防疫。但是,就是在遗体的处理上,病患家属却极力抗拒配合工作。”
揭傒斯问:“这是为何?”
纪绪说:“净化环境措施:逝者是不能土葬的,要将尸体单独火化;并将其房屋估价焚烧;还要把家属送入‘疑似病房’[即观察病房]进行隔离。这些措施,都是死者家属不愿意接受的。”
揭傒斯摸了一把胡须,说道:“风俗使然,是让人无法接受。”
“有些灾民为了保护自己的房产,很多居民哪怕家中有染疫死亡的亲人,也不去官府报备,而是偷偷地遗弃路边了事。”
“不是房子在焚烧前,已经给估价补助了么,怎么还不愿意?”
“补助的那几个钱,怎么够盖一所新房子?”纪绪又说,“有些富裕之家,为了保全房产和家人的遗体,便通过贿赂官员等方办法。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家属自行把尸体运至城外土葬了。”
揭傒斯一听,跳骂了起来,“你们说的一点不假,真是狗官。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受贿!”
纪绪接着说:“正是这些无知,才导致此前鼠疫得不到有效的控制,使疫情不断向南蔓延。那些去执行焚烧房屋、隔离病患、搬运尸体等任务的衙役、兵卒,也相继地大量死亡,如此,也就进一步加剧了人们的恐慌情绪。
在实行‘洒扫火燎,环境净化’措施的第三天,疫情仍在恶化,仅仅盖州一地死于鼠疫的人数已逼近5000人。
于是,圣上便在前年[1324年]的12月,紧急派出钦差大臣---长季子,去往岭北、辽阳、山东三地,主抓防疫的工作;并让他带上金钞五十万锭,进行发放。”
揭傒斯赞道:“呵,皇上这次也是下了大血本。”
“长季子先去到辽阳,对涉及的房子及死尸进行统一补助,让家属把逝者送到指定的地方,集体火化。
长季子亲临现场,站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前,望着眼前的情景出神,心想:这烧的哪是死尸,分明就是钱!但是,长季子心里有他自己的盘算。
大街上的那些尸体,他早就命人收集起来,并派人专门看管,现在可真成了无人认领,也无人敢去认领了。
从今往后,每烧一具尸体,家属都可以得到金钞四锭[元朝中统钞一锭等于五贯,二贯相等于白银一两] 做为补偿。
在城郊,烧上十具八具尸体的味道,让人还可以接受,但辽阳省几万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焚烧,可就成了大问题。
为了解决焚烧尸体的臭味弥漫,长季子便命人在远离水源的地方找了一块运送尸体方便的空闲地,进行焚烧死尸。
烧了一两天,进度太慢。于是,长季子就命人深挖了几十个巨大的深坑,用其来掩埋死尸,在这些大坑中为了尽可能的保持充足的空间,所有的尸体都按照一定的方向和顺序相互的堆叠在一起。据称每一个大坑能够掩埋大约1000具的尸体。随后,他让人种上一片松树,后来人称此地为‘松沟’。
其他各地,长季子都是焚烧一些尸体,遮人耳目,然后把剩下的大部分尸体进行掩埋。”
【二】《无罪言-其五》赵汝绩.诗
岂料一年饥,狼狈如此极。
公卿饱舆台,王侯罗第宅。
私财足苞苴,公帑罄符籍。
匪难活民命,何以寿国脉。
揭傒斯说:“把尸体焚烧改成掩埋,若是撒上一些石灰,也未尝不可……算不上什么图财害命?”
“您听学生讲,老师,”纪绪道,“土埋的方法,确实方便快捷,不出两个月,辽阳、岭北两省的‘净化’工作便顺利完成了,长季子留下部分人善后,自己又带领大队人马去往山东。
山东人本就憨厚,防疫工作比起其他地方来,做的都好!这不得不让长季子的心里犯了嘀咕:“这刚刚又跟朝廷朝廷要了五十万锭的金钞,可如何花得了啊!”
于是,长季子就动起了坏主意。他让在这次疫情中失去父母的孤儿,都染上鼠疫,撺掇到没有疫情的州县……”
揭傒斯问:“山东各地不是都封城了么,孩子们如何出的去?”
纪绪说:“这些孤儿,本就是到处流浪,半夜里出了州界,可谓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些孩子,就听长季子的愚弄?”
“要不说,山东人憨厚么,何况是孩童。”纪绪说,“没过几天,山东大部分州县皆已染疫,而且还向河南、河北等地蔓延……反正,除了大都路以外,腹里其他路府州县都陆续有疫情发生,且愈演愈烈,随之疫情爆发,死伤无数……”
揭傒斯问:“朝廷也不追查原因?”
纪绪道:“追查了,谎称是流浪的孤儿,忍不住饥饿,便偷跑出界,传染了其他地区。于是,去年[1325年]7月,圣上又颁旨:敕山东州县收养流民遗弃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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