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赤龙时蘸玉清池

【一】《渔父.沐浴》吕岩.词

卯酉门中作用时,赤龙时蘸玉清池;

云薄薄,雨微微,看取妖容露雪肌。

小太监提着这个硕大的食盒,一瘸一拐地来到了“玛瑙宫”。

透过薄薄的云雾,隐约可见必罕两位皇妃泡在玛瑙浴里,似仙女下凡一般。

看到这个俊俏的坡脚小太监悄无声息地来到池边,必罕便用玉手舀着池了温暖的泉水泼他,小太监便来回地躲闪。

正在嬉戏,皇后八不罕也来到了玛瑙宫。

看到皇后进来,必罕就迅速把自己的妖身埋进水里,让自己洁白的肌肤与温润的玉石接触,任思绪随玉的空灵浮想联翩……

皇后笑道:“必罕呐,你把自己藏进水里,我就不知是你在调戏男人了?”

必罕把头露出了水面,说道:“他,他也算男人?他有男人的那个东西么。”

皇后不再与她纠扯,转移话题说:“你俩是真能赶早,哪有大冬天来泡浴的,害得我和皇上都没睡好。”

必罕道:“都什么时辰了,皇后还不起床。”

皇后有意逗她俩说:“你俩是见皇上在我房里有些吃醋了吧…催着我离开那暖融融的被窝和皇帝似火的龙体……”

速哥答里说:“谁敢吃皇后姐姐的醋!”

必罕道:“不过,皇上也没在您的被窝里呀,他不也是一大早就去泡…泡…”本想说泡妞[妞,本意是指高丽小姑娘],但怕惹怒了皇后,又改口说,“泡澡去了么!”

速哥答里打岔说:“姐姐可知,冬天是最适合泡温泉的了。这不仅可以使身体变得暖和,而且冬天泡温泉可以滋养肌肤。”

皇后道:“那也没有必要大清早就来泡呀!”

速哥答里说:“早晨好,早晨的泉水最干净。待一会儿,陛下把这一池子泉水都赏给那些糟老头子泡浴,岂能不脏?”

皇后道:“好了,好了,你俩也别泡了,上来吃过早餐,我陪你俩一起泡。”

速哥答里问:“是什么早餐,用如此精美的盒子?”

皇后问小太监:“这盒子里是什么呀?”

小太监低着头说:“是驴肉。”

“有道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皇后笑道,“你俩都已尝过龙肉了,今儿就尝尝驴的吧!”

一句“尝过龙肉”,把必罕羞得满脸绯红。

速哥答里年纪小,却不懂,萌萌地问:“龙肉?我未曾尝过呀~”

皇后有意想调戏这个啥都不懂的小堂妹,便逗她道:“怎没尝过?这‘沐一沐’也是算数的呀!”

必罕捂着个嘴巴,更是嬉笑不已。

“你看,你必罕姐姐定是尝过,不然,她为何会如此地美呢?”皇后又对必罕说,“你也不要吃龙肉吃过了头,像那西夏王妃似的,咬了武帝一块肉,送了真龙一条命。”

速哥答里继而问:“西夏王妃吃了谁的肉?要了谁的命?”

必罕怕皇后再说出更过分的话,赶紧往外岔话:“她吃了一块龙肉,便要了她自己的命。”

速哥答里问:“什么样的龙肉,毒性这么大?”

必罕笑道:“就是‘飞龙鸟’的肉,也就是花尾榛鸡。”

“噢~鸡肉呀!”速哥答里像是明白似的点着头。

【二】《咏浴-上阙》韩偓.诗

再整鱼犀拢翠簪,解衣先觉冷森森。

教移兰烛频羞影,自试香汤更怕深。

尝过了盒中的驴肉,皇后娘娘便开始脱衣服准备沐浴,瘸腿小太监赶紧退出了“玛瑙宫”。

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路,皇后说道:“这小太监犯了什么错,让他师父打成了这样。”

“没有打他,他是刚净身不久。”

“为何刚刚净身,还没好利索,就让他当差?”

“是他自己要求的。”

“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地孝心,着急地来伺候我们……”

必罕说道:“他哪是来伺候我们的,他是来伺候他相好的来了。”

皇后惊奇地问:“这小孩,如此小的年纪,就有心上人了?”

“也是瞎胡闹,只是青梅竹马而已。”

“那,他那‘马子’也似他这般大?”

“是呀,就是姐姐让我打听的,现在正在教皇上学游泳的奇承娘。”

“奇承娘,好奇怪的姓氏。”

“她和这小太监都是高丽人。”

“高丽人,”皇后又问,“那小太监叫什么?”

“他姓朴,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名字。不过他师父都叫他‘不花’[蒙语是‘牛’的意思]。”

“不花?为何叫他‘不花’?”

“为了能和心上人在一起,竟能自己动手净了身。这等小孩,岂能不‘牛’!?”

“这些管事的阉人,不知私下里收了多少好处,竟把这些动机不纯的小孩也收进宫来。以后,岂能不乱套?”

“没关系的,小太监已经净了身,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蛋’了。”

皇后说:“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你说,那‘不花’自己动手净的身,他一个小孩懂什么?自己能处理得干净吗?”

“还真让姐姐说对了。”必罕说道,“朴不花只剪掉了自己的‘茎’,并没有‘去势’。净身房的太监说,如此小的孩子刚刚挨了一刀,紧接着再来第二刀会要他命的;说等到隔年体检,再行去势。”

皇后说:“你可得派人盯紧了,可不能让那些太监再行作弊,留下他那点祸根,再惹出些什么事端来。”

必罕告诉皇后,“放心吧,姐姐。朴不花今年才七岁,三年后也不过十岁,不会惹事的。”

皇后又说:“小太监七八岁进宫是惯例,可那个小宫女…奇…奇…奇什么他娘……”

“奇承娘。”

“哦,奇承娘。那高丽国国王为何要用如此小的女子,来糊弄我们大元皇帝,他是不是不想过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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