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蕉醒转的时候就看到一双深沉的眸子正正地望着自己。
看到这双眼睛夏蕉是有些震惊的:“封缘离?”
封缘离被这一叫叫回了一点神智,却仍有些迷茫,傻傻地晃了下脑袋:“你醒了……”
夏蕉看他晃脑袋的样子傻乎乎的,不禁好笑:“你找我什么事?”
封缘离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肚子却“咕噜”一声做了回应,他忙顺着肚子的话题继续:“我饿,但是我冥神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的点了。”
夏蕉倒是不在意,站起身往外走,语气淡淡的:“不就饿一顿嘛,明天起来吃早饭就是了,别被这里的奢靡晃了神智,你要记住你身上还背负着使命。”
封缘离又是奇怪又是茫然:“什么使命?我到底是什么人?”
夏蕉转身看他,长长的睫毛半垂着,一脸漠然:“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反正这一切之后你都会知晓,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的使命,你的身世,我全都会告诉你。”
封缘离对自己的身世倒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自己的身世和夏蕉有关,那夏蕉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了?怪不得之前的比武大赛时夏蕉也想和自己打成平手,也想去和自己相同的家族。
夏蕉后知后觉到自己对封缘离太冷漠了,刚刚他冥神初醒,竟然忘了眼前的孩子只有十岁。
他回头摸了摸封缘离的脑袋,露出一个自然的笑:“真的很饿吗?”不过他控制不好自己表情,这个笑搭配这句话的语气,看起来有点像是嘲讽。
但这确实是他能给这位未来的尊主最大的关怀了。
封缘离想着自己刚刚都刷过牙洗过脸了,再去吃东西也不是个事儿,而且现在应该很晚了,再不睡觉明天吃早饭的时候可能自己还睡得死沉呢。
“不吃了。”封缘离扯下头发上的皮筋戴到手腕上。封缘离的长发已经及腰了,瀑布般散下来,乱糟糟的。
夏蕉在这一瞬,从这小孩上看到了些许封祭的影子。当年的封祭,也是披着这么一头瀑布般长发,面容狰狞地踩过一具具尸体,享受般舔舐着手上的鲜血,活像阿鼻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封缘离看夏蕉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他被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给吓到了,他也看过自己披下头发的样子,长长的头发配上他白纸般的脸,人见了喊鬼都不为过。
封缘离忙又胡乱地把头发扎起来,抬手在夏蕉眼前挥了挥:“没事吧?”
夏蕉摇了摇头,脸色有点不太好地走去洗手间,声音冷到了极点:“你快回房去睡吧。”
封缘离看他失魂落魄的,心里暗戳戳地后悔自己散头发的举动,忙道:“我不回去,我和你一起睡。”
夏蕉挤上牙膏的动作顿了下,他转头看封缘离稚嫩的脸庞,眼里干干净净的,没什么世俗的渣滓。他在心里默默祈祷——
但愿你不要成为下一个封祭。
夏蕉是希望他向善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要保护封缘离的童真,不想他被世间的恶意玷污。他希望封缘离的童年有些许温暖的回忆,能在之后失控的时候拉他一把。
可夏蕉真没想过,封缘离会说自己是他童年唯一的温暖。他给封缘离的明明全是伤痛啊。冰雪中,暴雨里,烈日下,疯狂地奔跑逃命,黑暗里默默地舔舐伤口……
这些,温暖吗?
封缘离被他这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过了。”
夏蕉看他样子似乎有些明白了。这小子的可能缺点陪伴,而自己给了他陪伴,他就对自己产生了些依赖,小孩子嘛,想找个人陪自己睡觉很正常,长大了自然会自己去睡的。
虽然夏蕉没什么圣母心。但奈何这人以后会强得可怕也会疯得可怕,还是趁他小的时候刷点好感度,以后他疯的时候自己也能拉他一把。想着便撸了把小尊主的毛脑袋:“你洗漱了没?”
“洗漱过了。”封缘离抬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夏蕉有些无语:洗漱过了再来自己房间溜达,这孩子感情根本没有打算吃东西的打算啊!
“那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洗漱完就来。”夏蕉边拿牙杯接水边道。
封缘离摇头:“不行,我怕我一会睡着了。”
夏蕉有点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你还不想睡啊?”
“我想抱着你睡。”封缘离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就像一杯冰美式加了热牛奶。
夏蕉感觉脑袋有点炸毛,四年不见,这木头桩子不仅学会坏笑还学会了撒娇!
就这一句话,夏蕉整个洗漱的过程脸都是黑的,他感觉自己真的太好说话了!作为一代恶魔的侍卫,有谁敢在他面前撒娇?
洗漱完,夏蕉冷冷地看着自己面前满脸期待的小孩,一言不发地把他拽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嘭”地一声摔上门。
夏蕉不知道的是,对他身份毫不知情的封缘离,只是单纯地把他当作自己最好的朋友。
之后的几天封缘离除了吃饭冥神,就是来夏蕉房间闲逛,但大多数时候夏蕉都在冥神,所以并不知道他来过。
封缘离上次被莫名请出房门还是很郁闷的,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刺痛,他从来没对别人撒过娇,但是没想到他的第一次撒娇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可能他这个样子就是不适合撒娇吧。封缘离看着镜子里自己虽然稚嫩但已经很凌厉了的五官想,如果是个很可爱的男生撒娇可能会遭人同情,但自己这个样子算个什么事啊!
小孩子忘性大,才过一天封缘离又去蹭床了,毫无疑问,又被拉了出去。
过了几天,杖黎既找到了正在吃早饭的两人,笑容和煦地对他们说:“我们家族虽然是以鬼力为重,但如果你们想要武器的话,家族也会满足的。你们吃完早饭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家族的武器库看看?我们家族好多人都选择了武器,你们没有武器在一个月后的比试里会很吃亏的。”
夏蕉还想念着自己的白骨长箫。对抗过封祭的八大家族中还流传着那么一句话:箫声一起,人头落地。说得就是夏蕉和封祭,夏蕉箫声让人失去五感,封祭的青铜古刀收割人头。
说来也巧,封缘离在武库协会看上的错付正是封祭青铜古刀的铸造样品。
夏蕉想着便问杖黎既:“这里有骨箫吗?”
杖黎既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很肯定地道:“有,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驾驭。”
“试试看呗。”夏蕉对自己吹箫实力还是有自信的。
封缘离还怀念着自己的错付,也问道:“这里有青铜古刀吗?”
听到这个这个问题,夏蕉轻轻抖了一下——果然,虎父无犬子。
杖黎既看着封缘离细瘦的手臂不禁失笑:“你拿得动吗?”
好问题!
封缘离脸瞬间黑了:“你别管,反正我要。”
没一会,杖黎既带着优雅地擦拭着骨箫的夏蕉和吃力地扛着有他半人高的青铜古刀的封缘离到了给武器刻字的地方。
杖黎既对着里面一张鼓着小包的懒人沙发唤了声:“小巫。”
鼓包动了动,不一会钻出一个少年乱蓬蓬的脑袋。少年脸很瘦,这就显得他的头发很庞大,他迷糊着眼甩了甩脑袋,看到杖黎既瞬间亮了眼:“呜呜呜小黎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啊……”
杖黎既敲了敲他脑袋,面上有点无奈:“许巫你给我清醒点,有外人呢。”
封缘离和夏蕉默默对看了一眼。夏蕉没什么表情,封缘离却憋着笑。
只见许巫浑身一抖,忙咳了俩嗓子,业务能力极强地走到封缘离和夏蕉面前:“想好给武器取什么名字了吗?”
封缘离艰难地把被自己扔在地上的青铜古刀扛起来:“想好了……叫,哎呦我去……”哐当一声,宝刀落地,差点砸到许巫的脚。
许巫这下完全清醒了:“你别激动……”说着贴心地帮他把刀拿起来,“叫什么?”
“叫错付。”封缘离黑着脸看许巫轻轻松松把刀拿在手上,那架势仿佛这不是一把千金重的青铜古刀,而是给小孩玩的干木头刀。
坐在沙发上霸占许巫游戏机的杖黎既闻言挑眉:“这把刀辜负你的期望了?”
封缘离可没兴趣给别人讲关于错付的“精彩”故事,便随口道:“对啊,它把我绿了。”
他原以为那么傻逼的一个借口没人会信,都一笑而过,没想到许巫对这种故事特别感兴趣:“啊?是之前有个玩青铜古刀的男孩子把你绿了吗?”
封缘离扯起嘴角懒懒地丢给他一个坏笑,内心腹诽:果然是歪的,而且歪得这么彻底!随口一个绿都能想到同/性之间的感情纠葛。
想着封缘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们家族流行同/性/恋?”
杖黎既笑了:“我们家族不招女生。”
封缘离立马知道他最近的奇怪感来自何方了——这家族他妈全是男的!
那确实只能内部消化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
5555555好爱封宝,可惜马上要虐了,真的不想虐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当时散步的时候脑子在自导自演后面的情节,差点鼻子一酸哭了
不过我边走路边自言自语的习惯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病……呜!
一修完毕[撒花]
好热好热,感觉人都燥起来了[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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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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