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寒假,除了第一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外,第二天就开始写作业,空闲时间做做家务,偷偷看课外书,去舞蹈室的时间比之前多了一倍。
宋子柚经常喊她出去玩,时眠基本都去,只有宋子柚说她和陈敬杨一起去陆川则家,叫她一起去,时眠常常找借口不去,这一次巧的是时眠痛经,本来也打算不去的,正好有了借口,时眠痛经痛的厉害,自己煮姜汤喝完,就躺下休息。舒依中午还特地回来给她做饭。
离过年前的一段时间,时眠和宋子柚去逛街,一见面,宋子柚得意洋洋的说:“眠眠,我的寒假作业写完了,要不要借你”
跟宋子柚熟了之后会发现,明明给人一个高冷女王的感觉,熟悉了以后话多,还搞笑。
时眠惊讶于她的速度,说道:“你好厉害,这么快”
“放寒假的两个星期后的某一天时间就写完了”见到时眠疑惑的目光,又继续说道:“我上次跟陈敬杨去陆川则家玩,发现陆川则竟然都写完了,我就在他家把寒假作业抄了一天,太多了,抄了一天都没写完,第二天,我让陈敬杨给我写的”
要知道寒假作业,除了该写的寒假练习册,各科又多加了一套卷子,时眠更惊讶于陆川则的写题速度。
两人一起喝了奶茶,买衣服的时候,宋子柚买了红色,在她的建议下,时眠是同款的浅粉色。
腊月二十九这天,家家户户都在贴对联,有的家里早就贴完了。
陆川则象征性的在家门口贴个倒福字,到了晚上,小区居委会在公园组织表演节目。
陆川则站在阳台上,家里房间都没有开灯,他隐秘在黑暗中,指间点点火光,低头远远冷眼望着小区花园中的那片热闹人群,眉眼中透出冷清,仿佛什么都不值得留恋。
手机暮的响起,冲走了一些寂寥,陆川则看了眼来人,接起电话。
“小舅舅”
江棕无奈的说:“小祖宗,我都请你三次了,给舅舅个面子,什么时候来家里过年”
陆川则想了想:“过了年吧,年初二,我过去”
大年初二是出嫁的姑娘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的日子,也是以往妈妈带他和妹妹回外婆家的日子。
江棕心疼的说道:“阿则,别再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了”
陆川则口气低沉:“小舅舅,我想陪我妈和念则过年,替我给外公外婆说新年好”
陆川则自己驱车去了墓地,照片上的女人和陆川则眉眼相像,笑的温柔,旁边是墓碑上是一个小女孩的照片,扎着两个啾啾,可爱极了。
陆川则跪在墓碑面前,将带来的花放在妈妈面前,买的玩具放在妹妹面前。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强忍着开口:“妈,念则,明天就是新年了,提前说给你们说一句新年快乐”
陆川则陆陆续续的说道。
“妈,我没辜负您的期望,我学习成绩优异”
“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叫时眠,她会跳舞,会做饭,很善良,也很漂亮,但她现在还不喜欢我”
“妈,念则”陆川则强忍情绪,却还是溢出一丝哽咽:“我过得很好,只是想你们了”
第二天除夕。
陆川则醒来吃过饺子,换上新衣服,就开始打扫卫生,中午随便吃点什么,花了一下午时间,一个人做了一大桌子菜,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心中充斥着孤独感,很想妈妈和妹妹,今天想见她的心情也愈加强烈。
自从挑开了之后,时眠有些躲他,陆川则不管不顾的给她打了个电话,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这么漫长。
一串没有标注的号码打来,她直觉觉得是那人,时眠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电话,那端没人说话,传来他的呼吸声。
时眠试探道:“喂”
“是我,时眠”陆川则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握紧。
时眠轻声询问:“有什么事吗”
陆川则问道:“时眠,你在躲我”
那端没有在说话。
“时眠,时眠,你别挂” 陆川则慌乱道:“求你,今天不要躲我,就今天一天,好吗”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时眠不忍拒绝,她应声:“好”
陆川则声音落寞:“时眠,我们一起去看烟花吧”
陆川则的声音太丧了,了无生气,仿佛下一秒世界崩塌,都不在乎。
时眠又道:“好”
时眠出来房间,看到父母在沙发上看春晚,说道:“爸爸妈妈,要不要下去看烟花”
舒依道:“不去了,我和你爸一会在阳台看,你早点回来”
“好的”时眠穿好外套,换上鞋,拿上礼物袋。
看见女儿这么高兴,时父也不由得高兴:“眠眠,你手里拿的什么”
时眠打开袋子:“爸爸,是糖果,下楼看到小弟弟妹妹可以分给他们吃”
其实是送给陆川则的新年礼物。
时家父母知道自家女儿喜欢吃大白兔奶糖,过年时买了很多,时眠自己准备了很多种糖果,放在透明的瓶子中,打上蝴蝶结,放进礼物袋,是准备送给朋友同学的新年礼物。
陆川则等在花园池边,黑色的外套里面,红色的毛衣,上面还有很多白色的点点雪花,时眠第一次看到陆川则穿红色,却没有一丝喜庆的意味。
等到她之后,陆川则说带她去一个看烟花绝佳的位置。
小区的超市还在开张,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老板一家人津津有味的磕着瓜子,一家人围在电视旁,陆川则跟老板一家打招呼,时眠也打声招呼,陆川则直接带她上楼,只有一层,上楼就是屋顶。
空旷的楼顶,堆积着些许杂物,迎面吹来冷风,烟花已经开始点燃。
盛大的烟花在他们眼前绽放,两人静静地欣赏烟花,一朵接一朵,五彩缤纷。
时眠看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了。
她递过礼物袋,眉眼带笑,弯弯似月牙,说道:“陆川则,新年快乐”
陆川则抬手接过。
或许是气氛正好,陆川则才有理由送给她,他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是一对耳环,很早之前,在时眠跳舞美中不足缺耳环的时候,陆川则就请人订做了,打开盒子,长长的银线下,四方透明,里面透出一点点红。
他轻声道:“时眠,新年快乐”
陆川则放进时眠手心中。
时眠笑道:“陆川则,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我们来许愿望”
两人把礼物放在一旁的废弃桌子上。
时眠闭上眼睛,睫毛纤长分明,双手交握,许愿道:“希望陆川则,我们大家每天开心,学业有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陆川则眼眸温链缱绻,注视着她。
时眠许完,睁开眼睛,看到陆川则还没许愿,催促他闭上眼。
陆川则闭上眼睛,双手交握,他在心中许愿,他说:‘如果我比所有人都虔诚,神明会不会先听到我的请求,把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
时眠眼巴巴看他许完愿,好奇道:“你许的什么愿望?”
陆川则有了一点笑容,他摇摇头,一本正经道:“不能说”
时眠小声道:“那你悄悄告诉我”
陆川则小声回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吧”时眠说道:“不管你许的什么愿望,祝你愿望成真”
陆川则说道:“会成真的”
初二那天,陆川则摆碗筷,准备开饭,外公外婆看见陆川则很高兴,做了许多他爱吃的,搞的江棕都想把他赶走。
门没关,陆叶年带着助理直接进来了,助理提着很多礼品。
面对不速之客,本来其乐融融的画面,顿时冷场。
江棕口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陆页年说道:“小棕,我只是来替小滋来看看爸妈”
江棕拒绝道:“不用,我外甥来就够了”
江父说道:“阿棕,来者是客”
陆川则面色不虞,却还是冷静道:“你走吧,我会替我妈来看外公外婆,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过年的日子,陆川则不想在老人面前闹不快,让他们堵心。
江父道:“阿则,让你爸坐下”
陆川则没在说话,满面怒气。
陆页年坐下道:“爸,妈”
江母打断他,说道:“你和小滋已经离婚了,这样称呼我们不合适”
陆页年诚恳道:“我心里一直当小滋是妻子,也敬重您二老”
江父道:“直说吧,你来有什么事”
陆页年说道:“一来是替小滋看看您二老,二来,我想带阿则回云市”
江父表明态度道:“我们尊重阿则自己的意愿,他已经长大了,去留,由他自己做主”
陆页年劝道:“阿则,跟爸爸回家,你现在正是重要的时候,云市不论是师资还是各方面,对你来说都是有利的”
“说完了吗”陆川则道:“我不会回云市的,更不会回你家,我看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我恶心”
陆页年变了脸色。
江棕说道:“陆总,阿则的态度很明确,好走,不送”
陆叶年也没强求,让助理放下礼品,朝二老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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