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尘没有丝毫犹豫,抬手解开衣扣,将上衣缓缓褪下,露出结实的后背。三年的时光,没能抹去那些曾经的痕迹,新添的几道伤痕交错其上,记录着失忆岁月里的未知经历。
"这三年,你不在我身边,没能及时完成影卫的职责,今日便罚你三十鞭,以儆效尤。" 鹤栖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声,金丝鞭在空中划出凛冽的弧光。
“啪!”第一鞭重重落下,鞭梢撕开了逸尘背上一道旧伤的痂,殷红的血瞬间渗了出来。逸尘的身体猛地一僵,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随着鞭声不断响起,逸尘的背上已经布满了交错的血痕,身体因疼痛微微颤抖,他死死地咬紧牙关,齿间渗出血珠,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痛呼。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脊背滑落,与血水混合着浸透脚下的青砖,洇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
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他欠小姐的。
打到第二十七鞭时,鹤栖的手腕微微发颤,金丝鞭上凝结的血珠坠落在地。逸尘的后背血肉模糊,旧伤新痕交错纵横,却依旧挺直着脊梁。最后三鞭落下时,他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栽倒,却在即将倒地的瞬间强撑着站稳。
"啪嗒" 一声,染血的牛皮鞭掉落在地,金丝上凝结的血痂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的光。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逸尘,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畅快。
“起来吧,从今日起,你便继续履行影卫的职责。”
逸尘强忍着剧痛,颤抖着拾起地上的衣服。每一个动作都扯动着后背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咬着牙挺直身子,行礼道:"是,小姐。"
空置已久的房间迎来了自己的房间,琴心将承影带到正房旁的小房间里,轻声道:“家主三年前就为你留了这间离她最近的房间,她心里有些委屈,承影你……”
“我知道。”
隔着面具,琴心看不清承影的神情,“这是家主给你的药。”
“多谢家主赐药。”
夜幕裹着未歇的雨声漫进雕花窗棂,鹤栖静坐镜前,任由檀木梳齿穿过鸦青长发,目光却有些游离。
“家主?”丫鬟轻声提醒。
鹤栖回过神,指尖划过鬓边垂落的碎发,“你们都退下吧。”
与此同时,逸尘将身上的衣物脱下,布料擦过伤口,让他眉心紧皱。后背狰狞的伤口翻卷着皮肉,看上去尤为可怖,他拔开药塞,闭上眼咬着牙将粉末撒下,伤口瞬间炸开剧烈的灼烧感,五指攥紧床单,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撑着床沿起身,后背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的脸色瞬间扭曲。
门轴发出细微的 “吱呀” 声,鹤栖立在门槛处,目光扫过地上沾血的衣物。
逸尘单膝重重磕在青砖上,后颈青筋因隐忍的痛楚突突跳动:“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
鹤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他身边,看着一塌糊涂的后背,眉头微微皱起,“上药的时候怎么不叫人帮忙?”
“这点小伤,我自己能行,不想劳烦他人。”逸尘低声说道。
“坐回去。” 鹤栖的声音不容置喙。
“——是。”
鹤栖伸手拿起一旁的药瓶,逸尘抬手想要接过,被她打了一下,“别动,我来。”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逸尘微微一怔,收回手,顺从的垂下眼睛。鹤栖的动作很轻,可身体的疼痛反应实在难以隐藏,也许是太久没有这种体验了,逸尘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下降了,他的身体背叛他的意志微微颤抖。房间里安静极了,逸尘压抑的呼吸声格外明显。
“这三年,你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鹤栖拿着纱布,声音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那日拿到布防图准备撤离时,不小心暴露了身份,混乱中箭矢穿胸而过,等我醒来时,就在一个小木屋,什么都不记得了。那时整个人混混沌沌,便跟着师傅学医,一路游历,本以为会一直那样平凡地过下去……”
鹤栖将纱布一端轻轻按在他心口,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触到他剧烈的心跳。当纱布从他后背绕过,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
桂花的香气从她的发间散出,萦绕在逸尘鼻尖,他当即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
“继续。” 鹤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身上很热,逸尘额间冒出细汗,他不敢冒犯鹤栖,目光虚虚的落到地面,“三月三那日,我在街上见到一道模糊的身影,与您有几分相似。当夜又是那个重复的梦境,一只白鹤,还有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心里便有了一个模糊的预感,这里也许有我的过去。”
鹤栖的手微微一顿,“那日我也见到了你。”
“小姐,所以您说的故人是我吗?”
鹤栖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逸尘却从这沉默中窥探到了甜蜜的真相。
上好药后,她站起身,“好好休息,明日还有任务。” 鹤栖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门框里时,逸尘突然喊住她。
“小姐。” 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声音沙哑得厉害,“多谢您。”
鹤栖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这是你应得的。”说完,便走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晨雾未散,鹤栖慵懒地靠在雕花椅上,指尖随意地拨弄着衣袖上的暗纹,漫不经心地说道:“此去京城,务必事事周全,若见着广和斋的桂花糖,记得带些回来。”
承影接过火漆封口的玄色密函,单膝跪地,腰牌与青砖碰撞,发出沉闷声响:“是。”
三日后,京城宫殿内,太后坐在凤椅上,神色莫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密信上关于“以家族三分之一的海外贸易份额,换取封爵与赐婚”的内容。
“鹤家主倒是舍得。”太后目光落到承影身上,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交易的价值。
承影带着面具,宛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太后突然轻笑出声,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几分玩味与捉摸不透:“有趣。”
朱笔在黄色绢布上着墨,随后盖上皇帝的印章。太后身边的女官上前将诏书装好递给承影,承影垂首接过。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不是一笔好买卖。”
承影行礼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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